據說,當年采選,許多人家知道這條路艱難,不想讓兒宮,便早早定了人家嫁了。嚴祿則去找方士算命,得知兒是大富大貴之相,一咬牙,也不顧兒哭鬧哀求,將送進宮去。
那時,許多人都嘲笑嚴祿,說他豬油蒙了心。進宮去的子,能得幸天家飛黃騰達的,是麟角中的麟角。絕大多數人,不是默默無聞地做活至死,就是辛勞半生被逐出來,無依無靠,還須得兄弟姊妹接濟。不是走投無路的人家,斷不會為了那一口飯,心甘愿地讓兒宮。
但嚴祿的兒卻當真爭氣,宮沒多久就被皇帝看中,得了封賞,后來,竟了皇后,連帶嚴祿也封了高陵侯。
從前嘲笑的人,個個變了臉,悔之莫及。而嚴祿則揚眉吐氣,從此更覺得鬼神可靠。
嚴祺自己對于鬼神之事,原本并不十分在意,不過畢竟自耳濡目染,見神便拜,遇到不決之事就找人算一算,乃稀松平常。平心而論,跟京中那些迷信地似神一般的貴胄比起來,嚴祺不過平常拜拜神,偶爾被人哄著買幾顆仙丹罷了,其實并不算出格。
不過漪如知道,若想讓嚴祺聽自己這個九歲孩的話,托借鬼神才是最好的辦法。
看著那畫卷上的神仙,看了一位又一位,都搖了搖頭。
嚴祺頗有耐心,不斷將別的畫卷擺過來讓看,道:“莫著急,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切莫認錯。”
漪如心想,畫的人又沒有真見過神仙,怎會知道神仙到底長什麼樣子?
不過仍然擺出認真的神,等到一位長髯仙人出現在面前時,恍然大悟,道:“就是這位!”
嚴祺和容氏聞言,忙湊前去看,只見那畫卷邊上寫著“東方長樂世界大慈仁太乙天尊”。
*
“是他了。”
嚴祺將一本書翻著,神明了,笑一聲,對容氏道:“漪如夢中的仙人,正是這位太乙天尊。”
容氏將信將疑:“何以見得?”
嚴祺興致地湊過來,將書翻給容氏看:“如這書中所言,太乙天尊或住天宮,或降人間,或居地獄,或攝群耶,或為仙玉,或為帝君圣人,或為天尊真人,或為金剛神王,或為魔王力士……”
容氏打斷:“這些書上,哪個神仙不是這麼說?”
嚴祺又往下指:“這才是要之。書中說,太乙天尊長髯白須,青袍鶴裳,乘云駕霧,周游天地。神通無量,功行無窮,尋聲救苦,應隨機,常托夢于凡人,示以神諭。這豈非正合漪如所言?”
容氏也將那書中字句仔細查看,道:“就算對上了,你待如何?”
“對上了,便說明漪如可通神靈。”嚴祺道,“我家自此有了神靈護佑,豈非大善!憑著,日后我平步青云位極人臣,乃勢不可擋!”
容氏看著他,心中嘆了口氣。
這丈夫,待殷勤,自是無可挑剔。但他的短,容氏也是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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