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樂靖從細作手中收到信后,神有些怔怔的。
以為虞安歌會問哥哥的下落,可這封信上什麼都沒有,只有對境的關心和擔憂。
商樂靖看著鏡中的自己,頭上戴著鑲滿南珠的冠子,這種南珠圓潤,彩迷人,是不可多得的珍寶,南郡員也是費了很大功夫,才從天下極南之地得來了一斛,進獻給應蒼。
滿宮人都眼盯著這一斛南珠,期待能得一兩顆。
孰料應蒼卻將一斛全都賞了這個異國公主,令滿宮妃嬪嫉妒不已。
商樂靖著這滿頭華貴無比的南珠,讓恍然回到了大殷后宮,
那個時候母妃和哥哥都會把最好的東西給,夜明珠,琉璃,羊脂玉等等,都是給隨手抓著玩的。
哥哥無論被父皇派往哪里,都不忘給帶一份當地的奇珍和玩意兒。
可惜那麼多好東西,都在哥哥謀逆失敗時,被宮人從手里坑走了。
再次滿華麗,就到了涼國后宮,了敵國皇室的皇后。
在冒險給大殷細作傳話之時,商樂靖猶豫了一整夜。
明知哥哥可能和應蒼勾結在一起了,以后也可能對戰事有所弊害。
可是出于兄妹之前不可分的,實在沒有辦法將這個關鍵消息傳給大殷。
一邊是哥哥,一邊是母國,痛苦了一夜,最終心里的天平還是偏向了哥哥,沒有主提及。
大殷的回信中也沒有問,更是讓商樂靖愧疚不已,在心里祈禱著哥哥不要真的叛國。
門外忽然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商樂靖下意識將寫有信的紙條皺了,打算塞香爐,而后又及時收手,把紙條塞進里,喝了口茶順下去。
紙條腹,商樂靖才拉開門,笑著迎接:“熙兒這是怎麼了?”
熙兒正是小皇子的小名兒。
鄭婕妤抱著熙兒。一邊往儀宮主殿走,一邊不聲打量宮里的一應東西,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才笑著對商樂靖道:“熙兒這是想念母后了,你看,來到皇后娘娘邊,他就不哭了。”
應蒼讓鄭婕妤帶著孩子來儀宮,一方面的確是為了應下人的撒,另一方面,則是讓鄭婕妤暗中監視商樂靖。
商樂靖笑著對熙兒手:“來,母后抱抱。”
鄭婕妤看著商樂靖將孩子抱到懷里,輕輕逗弄著,明明還是個,可抱孩子的作一點兒也不比宮中有經驗的娘差,可見是真心對熙兒好,費了心思去學的。
熙兒在的輕哄下,也很快止住哭聲,轉而哇哇笑了起來。
鄭婕妤看見這一幕會心一笑,覺得圣上是多慮了,眼前人分明沒什麼心眼兒,行事作風也像個天真的小姑娘。
再說了,鄭婕妤來儀宮主殿許多次,甚至有時候是突然到訪,商樂靖都沒有任何不妥之。
鄭婕妤再次覺得是應蒼多心了。
商樂靖抱著孩子,從鏡子里
看到鄭婕妤若有所思的面容,不聲地勾,還拿著頭上用南珠制的流蘇逗弄熙兒。
幸好在來涼國之前,虞安歌教過一些防人的小手段。
比如在梳妝鏡前撒下一些稀薄的香,在箱柜門上纏繞頭發,比如在房門最下面塞上指甲蓋兒大小的薄紙等等。
商樂靖之所以發現鄭婕妤暗中翻過的東西,就是因為房這些小心思。
好在商樂靖謹慎,從沒有給大殷傳過消息,這唯一的一次,也被及時吞腹中,一點兒痕跡都沒留。
熙兒哄好之后,商樂靖毫不吝嗇地將南珠流蘇釵送給鄭婕妤,只說熙兒喜歡,讓逗孩子用。
鄭婕妤著那南珠釵,也是又驚又喜,對商樂靖的好更加一重。
畢竟雖生下了應蒼的長子,但母家份不顯,跟貴妃和宮中其他妃嬪比起來,實在是不夠看的,平日里應蒼對也無甚,全靠這個孩子,隔三差五維系。
若不是商樂靖大方相贈,便是仗著膝下有孩子,得到賞賜,到手里最多也只有個兩三顆。
而手里這釵,上面就鑲嵌了五顆大的南珠,流蘇也墜著十顆小的。
趁鄭婕妤正高興,商樂靖嘆道:“哎呀,可惜本宮沒有孩子,不然孩子這麼可,別說一釵,就是這儀宮所有東西給他,本宮都不會心疼的。”
鄭婕妤含蓄一笑:“皇后娘娘還年輕,孩子總會有的。”
商樂靖搖搖頭:“你不知,醫跟本宮說了,本宮無福,不易有孕。”
鄭婕妤道:“會有的,皇后娘娘不要著急,熙兒一定會給他自己招來一個弟弟妹妹。”
商樂靖還是滿眼寥落:“本宮是真心喜歡熙兒這個孩子。”
鄭婕妤道:“那臣妾時常抱著熙兒來,皇后娘娘可別嫌我們母子煩。”
商樂靖見始終跟自己打太極,索道:“熙兒這孩子乖巧可,若是本宮的孩子就好了,這樣他不僅占一個長,更占著一個嫡。有嫡長子的名頭在,只有他以后不出錯...”
商樂靖含笑看著鄭婕妤,未完的話不必直說,彼此都懂。
鄭婕妤心跳陡然快了起來:“皇后娘娘這話說的...實在讓臣妾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商樂靖了一下頭上的南珠冠子,那在富貴鄉中養出來的雍容和優雅,和當年的周貴妃真是一個樣兒。
這姿態令出不顯的鄭婕妤艷羨不已。
商樂靖道:“鄭婕妤不必著急回答本宮,本宮也只是隨口一說,倘若有一天,本宮如鄭婕妤所說,懷了皇子,你就當這話只是開玩笑,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鄭婕妤心跳依然很快,天真的小公主又怎麼會知道,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的呢?
嫡長子...
鄭婕妤十分意。
商樂靖看著鄭婕妤的表,抿一笑。
雖然應蒼沒有答應,可鄭婕妤這個皇子母親答應了,事就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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