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凌子良放下書卷,“他不是明年也參加春闈?”
無雙點頭:“誰說不是?明明就該收斂,他偏偏不怕,可能是仗著家里勢大,再者,他不是要做駙馬爺了嗎?”
“駙馬?”凌子良間念著兩個字,搭在案沿的手不收幾分,“他要娶哪位公主?”
無雙干凈手,往椅子上一靠:“懿德公主,聽說皇帝是這個意思。”
“?”凌子良一瞬的愣怔,腦海中閃過子的笑臉,甜可人,印著兩個梨渦。
對面,小妹還在說著什麼,他已完全聽不進去,口莫名悶得厲害。好容易抓起書來,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大哥?”無雙喚了聲。
凌子良回神,手去撈桌角的茶盞:“怎麼了?”
“方才我說,我家婆母初七生辰宴,屆時你過去罷。”
“好,”凌子良喝了口茶,中悶意稍緩,“我記下了。”
。
初七,是侯府宋夫人的生辰,正好借著過年,來的客人是真不。
凌子良亦是提著禮拜訪,與前廳里坐下,同恩遠伯龔文柏說話,同坐的還有別的男賓。
過了一會兒,阿慶走進來,說是世子夫人想見家兄,讓凌子良去新宅那邊一趟。
與在場的人客套了幾句,凌子良便出了前廳,由阿慶帶著,往新宅而去。
一墻之隔,伯府分了老宅和新宅,新宅是世子與世子夫人的地方,兩連在一起,但是事都是分開來辦,這是當初宋夫人的意思,因為龔文柏的姬妾多,不想自己的兒媳管這些糟事兒。
阿慶跟在凌子良旁,特意換了喜慶的裳:“高家夫人也來了,正在和世子夫人說話。”
凌子良腳步一慢,當即也知道了小妹的意思。高家便是凌家嬸娘與他說過的人家,怕是這趟過去,是小妹想讓高夫人先看看他。
不由搖頭失笑,小妹為了他的事,可真是碎了心。
“知道了,我自己過去就好,你去忙罷。”凌子良道了聲。
阿慶道聲好,便就往別走了。
凌子良走在小徑上,往連接兩座宅子的門走去。
今日著實來了不人,走上幾步就能見到在院子里閑逛的人。
正往前走著,他聽見假山后一聲輕輕的呵斥,他當即停下腳步,目往假山看去,可是那邊又安靜了下來。
“真是發白日夢了,怎麼可能在這里?”凌子良自嘲一聲,搖了搖頭。
十多天了,懿德再沒有面,竟然一點點的聲響,他就以為是的聲音。
就當他以為自己聽岔了,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假山那邊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顯然是染了火氣。
“讓開!”
凌子良俊眉一皺,這次可是聽得分明,就是懿德的聲音。想也沒想,他便繞過假山去。
假山那頭,可不就是懿德公主,一男兒裝的打扮,正擰眉看著擋住去路的男子。
那男子似乎是想懿德,但是懿德顯然很反,呵斥對方離開,對方卻仍舊站在那兒,甚至有那麼些嬉皮笑臉的意思。
眼看著男子不讓路,懿德也不想和他多言語,自己抬步離開。男人臉一變,當即手拉住了懿德。
“大膽!”懿德皺眉,手臂一甩開對方。
男子臉上的笑沒了,也清楚的看到了懿德眼中的厭惡,這刺疼了他的眼睛:“公主殿下,臣后面還有更大膽的時候。”
說著,抬手想去拉懿德的手。
“住手!”凌子良喝了一聲,邁步繞過怪石,幾步上去擋在了懿德的前,一把推開了男子。
沒想到會有人突然過來,男子一愣,隨即站穩子,打量著凌子良,然后譏誚一笑:“我當是誰呢?大名鼎鼎的凌解元啊。”
他說話的口氣帶著譏諷,眼中更是不加掩飾的輕蔑。
“不管我是誰,你都不該如此無禮。”凌子良煩氣面前這種人,外表人模狗樣的,做的事卻惡心下作。
把一個姑娘堵在見不到人的地方,這是要做什麼,能有什麼好事兒?
誰知對方一笑,毫不以為意,頗有些挑釁的上前兩步:“我哪有無理?我黃才捷就不能和公主說說話?倒是你,突然沖出來做什麼?”
毫無征兆聽到這個名字時,凌子良微不可覺得怔了怔。黃才捷,黃尚書家長子,懿德公主以后的駙馬。心中突然覺得,自己就不該過來,這兩人會定下婚約,以后結為夫妻,在一起說話多正常?
而他擋在兩人之間,反倒像個笑話一樣。
被擋在后的懿德也是才反應上來,想到凌子良會在龔家,可是沒想到他會沖上來護。
“先生?”郁了好些日子的心,在這一刻慢慢變晴。擋在前的男子,雖然形瘦削,但是莫名就很讓人安心。
可一想到黃才捷剛才說了的份,心中不免又有些擔心。不管是之前假扮小太監接近他,還是曾經占了凌家的宅子……
可能他沖過來的時候,是因為自己是阿德,而不是懿德公主。
凌子良回過來,淡淡道了聲:“你沒事罷?”
既沒事,那他這就離去。
“我沒事。”因為一句簡單的關心,懿德臉上笑開,兩只眼睛熠熠發亮,“沒想到會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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