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無奈,他一個大男人的,怎好去抓一個孩子?再說,不是龔妙菡自己非要往人堆里鉆的?
這時,人群中沖過來一個五大三的男人,上來一把就揪住男,不問緣由拖著就走。
“放開我!”男蹬著腳掙扎,懷里仍死死抱著領來的饃饃。
男人罵罵咧咧,一臉狠戾的橫:“趕跟老子回家,整日瞎跑。”
瘦小的男哪是男人對手,小子一樣被提著走了,毫無招架之力,還在聲嘶力竭呼喊:“我不是……”
話沒喊出就被男人捂了,朝一輛停著的舊馬車走去。
無雙追上幾步,手臂攔住對方:“把人放下!”
男人瞅著面前的小娘子,眼中先是出邪:“小娘子,我管自己兒子呢!”
“他不是你兒子,你倆的口音不一樣。”無雙直接破。
郁清一聽,手中佩刀一提,一個箭步過去將刀刃架在男人肩上。對方渾一哆嗦,瞥見刀上的府刻紋,頓時雙掉。
另外幾名護院收到眼神,快步上去攔住想駕車逃跑的同伙。
事發生在轉瞬間,負責秩序的僧人也跑來,幫忙制服拐子。
男終于掙,瘦小的子撞在地上,護在懷里的干饃咕嚕嚕滾進塵土里,顧不得疼,趕爬著去撿。
無雙把人拉起,盯著孩子的臟臉:“家里人呢?”
想起了自己,當初逃難母親拼命護著三個孩子,生怕被人趁機拐走賣掉,明明母親也是溫婉的大家閨秀,為拼命的時候披頭散發,聲音尖利……
龔妙菡小驚了一把,乖乖留在婆子旁,又可憐那男,像就從來不知道挨的滋味。
最近趁拐人的事常有發生,郁清想把這三個拐子送回府,便將龔妙菡好無雙給了僧人照顧。
“小姐,我把他送回去,你去寺里等我。”無雙指指男。
龔妙菡也想去,但是在婆子制止的眼神中退卻下來,又擔心還有拐子同伙在,便叮囑道:“那你小心。”
說完,把自己放在兜里準備買零兒的碎銀,塞給了無雙。
無雙應下,龔家的兄妹當真格不一,龔妙菡心,而龔拓風霽月的外表下,心黑的很。
有僧人陪同,無雙順利送男找到了母親。是山下簡易的草棚,僧人們收留難民去歲匆忙搭建的,后面一直用著。
人在角落的草堆里,見了兒子回來,將人抱住。
無雙放下心,又添了點兒錢一同給了人:“天暖了,會好起來的。”
說完,對人笑笑,轉離開。
“娘子留步,”人從草堆里,盯著無雙背影,“你可是觀州人氏?”
無雙腳下一頓,多久不曾聽到的鄉音,回頭打量人。
作者有話說:
鵝要開始準備跑路。
第17章
無雙的確是觀州人,未曾想會在此聽見鄉音,當年逃難出來,再未和家鄉有過半點聯系。不知對方是如何知道?
好像是看出的疑,人指了指無雙邊的一朵刺繡紫海棠。無雙了然,觀州風俗,二月二這日男子修發,子則會在上繡一朵紫海棠,求一個好寓意。
男很懂事,給母親端了水來,婦人喝了也下咳聲,嗓音這才清楚了些:“謝娘子恩德。”
“是我家小姐的意思。”無雙客氣笑笑,往四下看了眼,簡易的木墻哪里都風。
在難民堆里待過,并不嫌棄這里臟,有時候世道就是這樣,沒辦法的。
“我云娘,姑娘留下名姓,將來恩必報。”婦人臉蠟黃,看起來病得厲害,“夫家是安西曹家,我兒曹涇。”
無雙聽云娘說話有禮,倒不像一般人家。心中更加凄然,怕也不是遭難的殷實人家罷。
“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好好照顧孩子。”看看男,那般稚氣,已經為母親出去尋找吃食,是個好孩子。
今天出手相幫,完全是在人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如今更想起了母親。世道,很多孩子會被拐走,而父母本沒能力去尋找,最后不過賣掉奴。
云娘想讓曹涇跪下謝恩,被無雙攔住,孩子頭頂:“以后準備去哪兒?”
“夫家沒了,我想子能好起來,就帶著涇兒回觀州。”云娘暗淡的眼中有了線亮,“雖然那里也沒有什麼,但是總能有個開始。可現在我這副樣子,本走不。”
“回觀州?”無雙垂眸,憶起韓承業的話。
他說有人去韓家老家打聽過,其實想想能尋的無非就是兄姐,可惜韓家搬走,后面克氏嫌棄韓父名字太兇,耽誤兒子前程,又給改了個看似文氣的名。如此,即便想找,也找不到了。
既然能去那邊尋,是否也曾去過家鄉,或者他們就在家鄉?
“娘子?”云娘喚了聲,“你在觀州可有親戚?”
無雙回神,搖了搖頭:“當年大水,我也是逃難出來的,家早沒了。”
“世事無常,”云娘安了聲,頓時生出同病相憐之,“走一步算一步。”
無雙不語,眼中過一抹輕愁,面對云娘這個外人,也就沒加遮掩緒。看得出,云娘病得厲害,苦于困頓用不上藥,完全是看老天收不收這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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