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正值第二中場休息,四個人圍坐在場館角落裏。徐孟洲起去小賣部買冰水。
陸堃裝波瀾不驚地看著陳詩懷。這姑娘,怎麽連徐孟洲去買水都要回頭盯好久。
唉,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喊他倆來打球了。
“哦,好的,馬上去。”小月掛斷電話從地上站起來,對陸堃道:“剛剛總經辦的小董給我打電話,說副總給我們部門點的茶到了,有50杯呢,讓我們多喊幾個人去拿。”
“今天都是些啥事啊!”陸堃暗自吐槽一番,拍了拍上的灰站起來,跟陳詩懷代道,“小陳老師,我有點事出去一下子就回來。”
“哦,好的!”
陸堃去年年底剛升職,雖說現在已經是個小leader,但畢竟是搞技出,自己能搞定的事絕不麻煩別人,他讓小月坐下來休息,自己去觀眾席上找了一名同部門的男同事,兩人一起去門口拿茶。
離開場館的中央空調,從育館到校門口這一小段路,兩個男人都被毒辣的太曬得出了不汗。二人加快速度,不一會兒便看到校門外停著的一輛三電瓶車。
剛進門衛室,陸堃和男同事都以為茶是外賣騎手送來的,沒想到是個穿著便服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經典學生搭配,穿著白T牛仔帆布鞋也難掩清冷氣質。簡單地挽了一個低發髻垂在腦後,額前有幾縷碎發被汗水打在臉頰上,看得陸堃和男同事小唐都有點愣住了。
“這是MT信息點的50杯飲品,麻煩您對著小票清點一下。”林雨山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哦…哦好!”陸堃後知後覺地應了兩聲。此時電話響了,他拍了拍小唐的背示意他清點數量。
“…徐孟洲我看著時間的好不好,你怎麽老是催啊?再說了,你在那兒不就行了嗎?看你又不是看我,幹嘛急著讓我回去……”陸堃本就是個直腸子,和徐孟洲又是多年的朋友,他一時沒忍住將剛才的失落一腦地吐槽出來。
林雨山原本和小唐一起數著數量,聽到“徐孟洲”三個字先是一驚,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來。
徐孟洲今天怎麽會來校,難不有什麽活?這個人又是誰啊?第六瘋狂暗示一定有況。
“48、49、50…好了,是這麽多!”小唐把小票收起來,說了句謝謝,示意陸堃過來一起提東西。
林雨山從電瓶車裏拿出幾個超大塑料袋,每個袋子裏十杯茶整整齊齊地碼好,一共裝了五袋。兩個男人一人提了兩袋,剩下的一袋林雨山自告勇要幫著他們提進去。
暑假已經過去小半,兩人有段時間沒見麵了。心想,也許今天能見到他呢?
林雨山跟在兩個男人屁|後麵進了羽球館。此時離下一場開賽還有五分鍾,三人找了個空地將五大袋茶整理放好,陸堃掏出手機發了條語音消息:“副總的心我們收到了。今天在場館的都來東南角喝杯茶哈,先到先得!”
林雨山的目默默掃視過場館四周。不一會兒MT信息的員工蜂擁而至,將五十杯茶風卷殘雲地搶。林雨山站在一旁試圖從這堆擁的人群中找到徐孟洲,卻還是什麽都沒發現。
“辛苦了小姑娘!”陸堃將自己手上的這杯茶遞給林雨山,“大熱天的送貨不容易,你喝吧!”
林雨山並沒有接,但來自陌生人的關懷著實令在這盛暑天氣到一安。搖搖頭婉拒:“謝謝哥,我不。”
陸堃笑著收回了手。他拿出吸管紮進杯子裏喝了一口茶,眼睛著遠的球網,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和徐孟洲一定認識。林雨山靈機一,幹脆佯裝和他閑聊:“哥,剛才不是有人急著你回去嗎?你怎麽還在這裏啊?”
陸堃原本還有些悶悶不樂,被這位陌生漂亮姑娘甜甜地喊了聲“哥”,心裏好歹舒服一些了。
他也不管人家聽不聽得懂,自顧自地說:“不急,我才不去當人家電燈泡……誒對了,你現在不用回去上班嗎?”
林雨山聽得一頭霧水,隻覺得事肯定不太對勁,便應付道:“噢不用…我下班了,我就在這看會兒球吧。”
衝陸堃點點頭,穿過人群徑自去了球館東麵的觀眾席。
觀眾席被園區好幾家公司的員工坐滿了,同公司員工們座次抱團。林雨山提著步子小心地穿梭在不同公司之間,找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才坐定。
“嗨!姐妹!”
林雨山循聲轉頭,認出自己右手邊坐著的是剛才一起提茶的小唐。不過更加難以忽略的是MT信息一眾單男員工如似的眼神,仿佛自己是一塊被狼群包圍的。
林雨山被盯得打了個寒戰。小唐則主開口:“你好啊!剛才在下邊我看到你和堃哥聊了兩句,你們算是認識了嗎?”
“我們不認識,隻是打聲招呼而已。”林雨山禮貌地笑笑。
中場休息結束,裁判宣布第三比賽開始。
“這場比賽五局三勝。MT之前已經連勝兩場了,如果這場再勝的話我們就贏啦!”小唐誌得意滿地說:“我們公司就堃哥一個人球技拿得出手,這次要不是他請了兩個厲害的外援,我們估計拿不到冠軍了。”
林雨山依舊心不在焉,小唐非常自來,在一旁跟囉嗦個不停。
“…喏!快看他們兩個上場了!”
林雨山抬頭敷衍地順著小唐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本還半瞇著的眼皮陡然撐了起來,使勁眨眨眼,球場上穿著灰白運裝的那個人,怎麽這麽像徐孟洲啊!
不是好像,就是他!
徐孟洲一記出的扣球引得觀眾席歡呼連連,而他旁的搭檔是一個材容貌姣好戴著眼鏡的生。MT信息先得一分,兩人默契地擊了一掌。
林雨山終於想起小唐的話,低聲問道:“這、這就是MT信息請的兩個外援嗎?”
“嗯。”小唐眼神一變,意味深長地出了一個妖豔的笑:“姐妹,你想不想聽八卦?”
這個小唐…該不會喜歡男人吧。不過此刻想聽八卦的心到了巔峰,林雨山點頭如搗蒜。
“哈哈,反正跟你說也沒關係。”小唐捂著嗬嗬笑起來,將陸堃借打比賽為理由追求陳詩懷,最後自己卻了電燈泡的事一腦說了出來。
小唐最後總結道:“好一個他,卻他的故事啊!可悲的是我們堃哥竟然完全沒發現,所以說這些直男的腦袋哦,真是蠢得不要不要的!”
林雨山覺自己的心髒被一下子浸到氮裏,瞬間被凍住。
所以徐孟洲這是一聲不吭地了個朋友?
也是,當初離婚的時候不也是一聲不吭嗎?人家現在自由談朋友了不行嗎,就非得告訴自己?
徐孟洲當初還當著的麵,道貌岸然地說什麽暫時不想談、不結婚這種話。可笑的是自己居然還信了。
自己的對他瞞許多年,他離婚後自己也向他表白許多次。本以為早就對拒絕這件事習以為常,可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止不住的難過。
林雨山心裏憋著一口氣,有些抖。淚水明明都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卻不知道自己該哭些什麽。
有什麽好哭的?哭自己這段還沒開始的就已經結束了?不許哭,真沒出息!
小唐花癡的目一直盯著場上的賽況,抱著手臂嘖嘖道:“堃哥真不識貨,我就喜歡眼鏡旁邊那個帥哥。不僅力好,長得還跟個水靈男大學生似的!他要是我男朋友就好了!可惜咯,是個直男……”
托這位姐妹的福,林雨山原本要掉下來的兩滴眼淚是給憋回去了。
趁著小唐那張沒有繼續叭叭,林雨山起離開,穿過人群往前幾排走,想換一個離球場最近的位置。
在前排欄桿看了半天,坐在第一排的人偶爾發幾句牢讓不要擋著別人觀賽,隻好彎下腰笑瞇瞇地道歉。
徐孟洲正專心打球,看臺第一排卻有個東西總是鑽進他視野裏晃來晃去,他覺得眼又說不上是誰,差點沒看到對麵一個送分球的好機會。
徐孟洲高高躍起,揮手臂打出一記強有力的扣殺。裁判哨聲響起,宣布此次新城科技園職工運會的羽球決賽冠軍是MT信息,全場沸騰。
接下來就是頒獎流程。陸堃站上頒獎臺與領導合影,臉上笑的仍然有些牽強。
勝負已見分曉,場各公司員工以及家屬陸續退場中,陸堃朝著自己三個隊友的方向走去:“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改天我請大家吃飯。”
“堃哥,我想和你朋友打球!”
三人還沉浸在奪冠的喜悅氣氛中,遠忽地傳來一個男聲,是小唐正往陸堃這邊走。
徐孟洲半天才反應過來小唐說的是自己,他從地上撿起一副球拍遞給小唐:“可以啊。”
“哎呀,一對一我打不過你的啦!”小唐害道:“我也找個搭檔吧,就……”
小唐手指托著下,想從場館剩下的人裏麵挑選。他四張,視線立刻鎖定到了正躡手躡腳往洗手間方向去的林雨山上。
“哎呀!姐妹你還在呀!那就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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