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噎得說不出話,嶽啟飛接著問:“你這是演的什麽戲路?舊複燃,還是借他上位?”
清了清嗓子,終於說得出話,“我要說我是被迫的,你信嗎?”
“你?算了吧,以你這不識抬舉的子,誰迫得了你?”
說得有點道理,讚同地點點頭,“多謝嶽總誇獎!那麽,嶽總是不是該讓那些八卦周刊的娛記也多了解一下我的‘不識抬舉’,讓他們別這麽抬舉我,把破壞你們夫妻的重任給我。”
“我原本是想讓他們了解一下的。”嶽啟飛慵懶地斜倚著沙發,徐徐開口,“可是今天早上聽說《似水流年三部曲》的投資商推薦你做一號。我覺得不趁這個機會把你的‘知名度’好好炒一炒,委實對不起我們這麽多年的。”
“你的意思是……要拿我們的緋聞給這部戲宣傳造勢?”
“隨便你怎麽想,我明天剛好要去S市,你跟我一起去!”
“啊?!”
他又鄙視地瞥了瞥的休閑裝,“到時候肯定會有娛記拍,記得穿點,別給我丟臉。”
簡葇嫣然一笑,“想要新聞,何必跑S市那麽遠,今天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你說我們是直接下樓開房呢,還是去你的別墅?”
“……”
在嶽啟飛無語的半分鍾裏,發了條短信給已經做了娛樂周刊資深狗仔的老同學趙天天,“想要獨家嗎?帝都酒店門外,等著!”
短信剛發出去,簡葇聽到嶽啟飛不滿的聲音傳來,“我要的是緋聞,不是醜聞。”
“呃,有明顯區別嗎?”在的三觀中,和嶽大這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扯上關係的緋聞,一律都是醜聞。
於是,嶽大力行給證明了一下,他心目中緋聞的定義。
喝過咖啡,他帶著去了一家很有特的小店吃火鍋,店麵很小,位於九曲十八彎的深巷,以至於簡葇要掛著甜的笑臉被他擁著一路步行,十分敬業的閨記者,也隻好抱著相機,一路追隨。
緋聞之路走得格外艱辛。
吃過艱辛的火鍋,嶽啟飛又帶著去逛奢侈品店。逮到這樣的機會,簡葇當然毫不客氣地選了幾件覬覦已久的時裝,看見嶽大前所未見地慷慨解囊,笑得角都要筋了。結果,在收銀小姐麵前瀟灑地刷完卡後,他附在耳邊,呼吸繚繞在耳畔,“這些服裝費,我會從你的片酬裏扣的。”
的笑容垮了下來,轉就要去退貨,被嶽大一把摟了回來,“親的,別忘了我們現在在演戲,要尊重劇本……來,看著鏡頭的方向,再笑一個!”
一聽鏡頭兩個字,馬上進狀態,盡管心窩疼,還是朝著邊的男人深款款抬眸,笑容無比嫵人。
嶽大由衷地表示,“你拿不到影後,天理難容!”
“天理在哪?你見過嗎?”簡葇不屑地輕笑,“這世道,天理就跟真一樣,談的人多,見過的沒幾個!”
“哦?!那你呢?見過嗎?”
“沒見過!”
“我說,真……”
“……”
這個問題問得太好了,讓整晚都忍不住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就連夜場最搞笑的喜劇電影都沒能讓真心實意會心一笑。
淩晨時分,嶽啟飛送到公寓樓下。簡葇下了車,午夜的風吹得人骨發寒,不加快回家的腳步。忽然,嶽大追了上來,地為披上一件融著他溫的西裝。
他溫開口:“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為了配合劇本中溫的一幕,簡葇離開時一步三回頭,那一個真意切,依依不舍……
不遠,趙天天一邊飛速地按著相機拍照按鈕,一邊在腦海中構思著這個獨家新聞該配有怎樣的標題才能奪人眼球。
嶽啟飛開車離去,才滿足地放下相機,準備功退。一不留神,差點撞進一個寒意骨的膛,所幸對方躲避及時。
驚駭地抬頭,在路燈的暗影裏,看不清對方的樣子,隻約瞧見一個男人冷的廓,和他與夜融為一的臉。
男人沒有說話,隻朝著的相機攤開手。
趙天天自從事娛記這份職業以來,挖過不的幕,從一線明星,到富豪名流,也算閱人無數,從沒有遇到這麽有強大威懾力的氣勢,好像違背他的命令,活不過明天一樣。
憑借多年閱人無數的經驗,非常確定眼前這男人絕不好惹,於是,片刻不敢耽誤地將相機奉上。
男人把照片從頭到尾掃了一遍,臉比夜更深了。
一輛車經過,明亮的車燈晃過。雖然隻是一閃而過,還是看清了眼前的男人。他有一張廓清晰的臉,擁有著帥哥必備的麥皮,俊朗眉眼,直鼻梁,微薄的,而且全部是品。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分明清晰的五放在他的上,竟然有些模糊,仿佛被更吸引人視線的東西掩蓋住了,讓人無暇去關注。
等到男人還了相機,驚喜萬分地抱著寶貝相機逃離現場,才想到兩件重要的事——
第一件,這個男人好像在哪裏見過。
第二件,這個男人似乎和簡葇的關係非比尋常,否則,他怎麽會在的樓下,還會用那樣的臉審查拍的照片。
突然,腦中靈一閃,想起來了。
這個男人是鄭偉琛——的確是惹不起的人!
回到屬於自己的家,簡葇打開燈,黑白調的裝修風格在這樣的午夜著死氣沉沉的冷寂。這種冷比午夜的冷風更加骨三分。
泡了個熱水澡,一寒意和疲憊在熱水中驅散,仍是毫無睡意,穿著被頭發浸得半的睡蜷坐在茶幾邊的地毯上,借著地燈昏沉的冷,靜靜點燃一支煙。
纖細的指尖夾著清冷的火,照在毫無表的臉上。這才是最真實的,卸下一切的偽裝和麵的,就似這黑白調的房間,沒有一點生氣。
無意中掃了一眼茶幾,的指尖一,一點煙灰無聲墜落,正落在威爺送來的劇本上。
想起威爺臨走時的千叮萬囑,要一定好好讀讀劇本,深挖掘角的心世界。猶豫了很久,拿起劇本,翻開……
《似水流年三部曲》
第一場
時間:深夜
地點:中央戲劇學院附近的高檔住宅小區
人:藍雨(一號)韓澤(男二號)
藍雨被一輛豪車送回新租的公寓,穿著一襲深V領的灰長輕緩地走下車,妝容清淡。
藍雨:【謝謝你,韓製片。】
藍雨圍上純白的羊絨披肩,麵對著車的韓澤有意無意彎下,前的事業線顯而易見。被視覺蠱的韓澤也下了車,表有著濃厚的興趣和期待。
韓澤:【不請我上去喝杯咖啡嗎?】
藍雨(清淡地一笑,清冷的月下,那一笑更勝冷月的華):【我今天不太方便……下周吧?】
……
看到這裏,簡葇愣了一下,如此真實的描寫和對白完全重現了當晚的場景……原來,那晚和嶽啟飛的對話,他全都聽見了。
緩了口氣,繼續看下去。
韓澤:(臉上並無明顯的失,淺吻了一下的額心)【明晚有空嗎?一起吃飯吧。】
點頭微笑,目送著韓澤離去。
豪車消失在路燈昏暗的小區大門外,藍雨收起笑容,一個人踱步到噴泉邊,坐在冰冷的石階上……
一個男人走到藍雨邊,轉頭,看見被埋在燈影下的楊琛,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個冰淇淋。【請你吃。】
……
劇本的第一頁結束了,簡葇遲遲沒有翻向下一頁,可是多年來不願意的記憶,卻在不知不覺中掀開,一頁又一頁。
直到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簡葇的回憶,回過神,周圍還是清冷的黑白。
拿起電話看了一眼,電話毫無意外是趙天天打來的,“趙大記者,今晚收獲如何?”
“收獲太大了!你快點從實招來,你和鄭偉琛是不是有什麽?我可是有證據的,別等我嚴刑供哦!”
“呃,我今天晚上明明跟嶽啟飛在一起,你的眼鏡是不是該換了?”
“我剛換的眼鏡,所以,我一定不會看錯,在你家樓下的那個男人,肯定是鄭偉琛。”
為了確定沒聽錯,又問了一遍:“你是說,鄭偉琛在我家樓下?!”
“是啊,他剛才把我拍的照片全都審查一遍,臉黑得呀,就跟看見老婆人差不多。”
這邊還沒消化好趙大記者這句“就跟看見老婆人差不多”,那邊門鈴響了,打開可視門鈴的屏幕,親眼目睹了“跟看見老婆人差不多”的臉……果然不是一般的沉。
聽不到簡葇的回應,趙天天使出絕招,“看來,你是想我現在去找你嚴刑供?”
“別!”一聽見趙天天要登門造訪,簡葇立刻從實招來,“我招了,我全招了。我們……正在發展中,發展到哪一步,還要看緣分吧!”
“這麽說,你們有戲嘍?”
“戲是有的,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微電影。”
抹了抹額邊驟然而出的熱汗,換溫哀求的語氣,“我的親姐姐,你YY一下就了,千萬別寫啊。”
“放心吧!除非我活膩了,我哪敢寫他。”
門鈴又一次響起,為了避免趙天天靈敏的嗅覺嗅出什麽況來,簡葇借口明天有個通告,需要早點休息,迅速結束了通話。
沉悶的敲門聲取代了門鈴聲,在這無聲的午夜,這樣的敲門聲格外的擾民。
為了隔壁白骨的容覺質量,簡葇不得不回應,“鄭,這麽晚了,找我有事嗎?”
“有。”
“該不是又來取回你的東西吧?”
他淡淡地說:“我來跟你聊一聊昨晚的。”
“……”
“你不用開門,我們隔著門聊也是一樣。反正現在夜深人靜,我說話大點聲,你也能聽見。隻是不知道樓下的狗仔走了沒有,一定對我們的關係很好奇……”
或許真是年紀大了,鋒芒磨平了,年輕時那份不知天高地厚的堅持和決絕被現實消磨盡了。
時隔多年,在可視門鈴裏看著站在門外的男人,腦子裏浮現的一幕竟然不再是他擁著妖嬈的當紅歌星在頂級配置的A8裏醉生夢死,而是他昨夜抱著,說出那句“我想要的人,始終隻有你一個”時,聲音裏濃得化不開的眷。
明知道這扇門一旦開啟,他們之間的關係再也糾纏不清,還是沒有控製住自己旋開門鎖的手。
門打開,的心跳了節奏,“想聊什麽,聊吧。”
他側從開了一半的門進了房間。
簡葇無語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走進的家門,這麽多年他變了很多,唯一沒變的就是總把的家當自己家。
“有酒嗎?我們邊喝邊聊。”他問。
“喝酒?!你不會酒後吧?”
他目不斜視看看上的黑真睡,“我想,喝不喝酒都一樣。”
在禽遍地的圈裏混了這麽多年,無恥的男人簡葇也算遇見過不,可厚無恥到這種程度,且無恥得如此坦然,他是唯一一個。
言辭匱乏,除了恭維他一句“你這作風……果然名不虛傳”,確實找不出其他語言回應他。
恭維完了,簡葇還是本著來者是客的原則,翻箱倒櫃找出僅存的一瓶波爾多木桐。據駱晴說這酒很貴,所以很多次想喝,都沒舍得,原本想留著它以備不時之需,今天倒是派上用場了。
開了紅酒,又低頭看看上的睡,雖說不算暴,可該掩飾的曲線也沒掩飾住。為了避免他的時候,說是存心,刻意去帽間加了件深灰的長款針織外套,從頭到包裹得不風。
對著鏡子照了照,確定這個誇張的狗熊造型沒有一點人味,才放心大膽抱著紅酒和兩個高腳杯回到客廳。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為了母親娶了她,卻更恨她。婚後的每個日夜,孟含都在苦苦解釋,她沒有做過壞事。可是顧未辭不信,他盯著她的眼睛,吐出的話語比刀劍更傷人:“孟含,收起你的齷齪心思,我永遠不會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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