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發毒誓了嗎?”
梁錦宜從徐端懷裏仰起頭,淚眼朦朧地看他。
徐端用指腹去抹臉上的淚珠,上勾著笑,看著,眼中有一無奈說:“不發毒誓怎麽辦?怕你不原諒我啊。現在我什麽都知道了,就更不能放你離開我了,如果用這樣的方式,能讓你安心信任我,我不在乎多發幾次毒誓,反正我對你是認真的。”
梁錦宜怔怔地盯著徐端看了一會兒,眼中依然氤氳著霧氣,但臉上卻漾起明的笑容。
輕拍了一下徐端,然後開雙臂一下子圈住徐端的腰,抱,頭也貪地靠在他上。
聲音低低地對他說:“別胡說八道,你要是真有個萬一,還怎麽守護藍天,怎麽守護我?我不要你發誓,如果哪天你又不喜歡我了,真又讓我傷心難過了,我寧願自己安靜離開,也不願意你出任何意外。”
即使心裏怕急了,怕你會讓我傷心,讓我難過,但我還是願意不顧一切向你靠近。
誰讓從始至終你都是我一個人的執著呢?
徐端心中滿是疼惜地回抱住梁錦宜,一隻手輕著的後腦,在頭頂輕聲喃喃:“不會了,一定不會了。”
兩個人沉默著相擁了一會兒後,梁錦宜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就從徐端懷裏直起,仰頭隨口問他:“既然你早就喜歡我了,為什麽你早不說?就算有你應了桑晴的那個一年之約,那一年後呢,你為什麽也不說?”
聽見梁錦宜問他這個問題,徐端一下子笑起來,但笑著笑著,他又突然歎息一聲,“因為我又傻又笨唄!看不出來你也是喜歡我的,還自己鬧了個烏龍,就這麽白白錯過了這些年。”
說到這些,梁錦宜心裏還是有些傷,也能聽出徐端語氣裏的憾。
但好在,這會兒不會再憾了。
梁錦宜知道徐端其實是很聰明的一個人,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說自己,這跟他喜歡又不告訴,有什麽關係呢?
微微蹙著眉,不解地看著徐端問:“為什麽這麽說?你哪裏又傻又笨了?”
徐端沒急著回答,而是勾笑著,手把梁錦宜拉到雙人沙發上一起坐下來,單手摟過的肩,將輕輕擁住。
“我跟你說,但你不要笑我。”
梁錦宜側過頭,對上徐端的視線,心中疑卻又想笑,“你還什麽都沒說,怎麽就知道我要笑你?”
徐端抬起另一隻手,握住梁錦宜自然垂放在上的雙手,大拇指在的皮上一下一下輕輕挲著,聲音低緩:“我就是知道,因為有時候想想,我自己都忍不住要嘲笑自己當初太傻了。”
聞言,梁錦宜忍不住嗬嗬笑出聲來,問徐端:“真的嗎?那我一定要聽了,你快說。”
徐端單手又把梁錦宜摟了些,順勢也把頭靠在他肩上,細聽著他把過去那些傻娓娓道來。
“其實,我生日那天,已經過了那個一年之約,我原是打算在那天晚上跟你表白,但沒想到在表白之前,出了點意外狀況。”
“遊戲時,你說有個暗了很久的人,從我們相識的時間推算,我知道那個人不是我,我有些失落,也一下就失去了表白的信心,猶豫了。”
梁錦宜聽著徐端說話的時候,視線原本是一直落在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上的,但聽徐端說到這裏的時候,忽然抬眼去看他,了,想說點什麽,但最終也什麽都沒說。
“然後又經過一段時間心的掙紮,同時也在QQ上側麵探聽了一下你的想法,還是想再試一試,也不急於表白,就繼續相下去。當時我想,萬一呢,萬一長時間接下來,你對我能日久生,水到渠不是也好嗎?”
說到這裏,徐端又不自覺地歎息一聲。
“但沒料到,很快又出了院裏選你去換的事,我一聽就有點懵了,好像日久生,水到渠也來不及了。於是我還是決定賭一次,找你說清楚。可沒想到,最戲劇的一幕出現了。”
聽到這裏,梁錦宜從徐端懷裏坐起,半側著子對著徐端皺眉問:“什麽是最戲劇的一幕?”
徐端又把拉回自己臂彎裏,輕拍了一下的額頭,低聲笑:“別急,你聽我說啊。”
“我知道這個消息後,就給你發消息約你見麵,你過了大半天才回,但卻拒絕我,說不舒服。”
“還有這回事嗎?什麽時候?”梁錦宜狐疑。
徐端輕輕了下的手指,沒有回答,隻是笑笑,繼續說。
“然後我就出去買了魚片粥和冒藥,想給你送到宿舍樓下,但沒想到在宿舍門外,正看到你和一個男人抱在一起。”
“啊?”梁錦宜一下睜大了眼睛,坐直了,看著徐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怎麽可能?你看錯了吧?”
徐端搖搖頭,“沒錯,我非常確認那就是你。”
梁錦宜皺眉回想,實在想不起來,和哪個男生隨便擁抱過,印象裏好像一次也沒有過。
“這不可能啊?”梁錦宜眉頭皺得更深,問徐端:“那你說和我擁抱的人是誰?你認得嗎?”
話說到這裏,徐端又沒忍住笑了,似是自嘲一般。
“當時不認識,但現在認識了。”
徐端這樣說,梁錦宜就更好奇他說的這個人是誰了,因為實在是想不起來有這樣一個人。
“所以,到底是誰?”梁錦宜語氣焦急地問他。
徐端抬手撓撓自己的眉心,有些窘迫的樣子。
“說了你別笑我啊?”
梁錦宜認真點頭,“嗯!”
徐端收了笑,清了清嗓子,看著梁錦宜正道:“是陸驍,你哥!”
聞言,梁錦宜震驚地不自覺張大了。
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換的消息下來後,當時陸驍是來學校找過一回。
可要說是陸驍,從來也沒把他當一個男人看啊,所以擁抱一下什麽的,可能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因為在眼裏,陸驍就是哥哥啊,或者說,如果陸驍不介意,姐姐也是可以的。
難道就是那次,讓徐端誤會了?
想到了這種可能,梁錦宜立馬不可思議地看著徐端,“所以,你是以為……”
“我以為陸驍就是你的暗對象。”徐端接過梁錦宜的話,說出了他當時的想法。
“這怎麽可能呢?”梁錦宜雖然答應了徐端不笑的,但還是沒忍住,抬手捂住笑起來,“也太離譜了吧,你怎麽會認為陸驍是……”
“因為不管是從你們過於親的舉止上,還是陸驍的軍人份,都符合你口中的暗對象的條件。”徐端誠實回答,“既然你心想事了,我的告白就沒必要了,所以那天我又猶豫了。”
梁錦宜完全沒有想到,徐端會把口中的暗對象的條件記得這麽清楚,這樣瞬間就笑不出來了,心裏還一下湧上了些苦。
傻瓜,那人是你,是你呀!
可我不敢告訴你,怕你記不得了,會覺得愧疚;也怕你記起來,我曾是那樣一個不太好的梁錦宜。
“所以,直到你上次見到陸驍的時候,你心裏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梁錦宜輕聲問徐端,“所以,你當時才對陸驍有那麽大敵意?”
徐端點點頭,低笑:“我鬧了好大一個烏龍是不是?”他無奈地又眉心,“好像還把大舅哥給得罪了是不是?”
梁錦宜看著他,努力憋笑,但還是沒憋住,嗬嗬笑起來。
徐端無奈,歎息一聲,傾把頭側靠在梁錦宜肩頭,有些委屈地說:“你還笑!要是你哥以後阻止咱倆在一起,在你父母麵前進點兒讒言,”他又把一隻手覆在自己額頭上,狀似頗為為難地說:“可怎麽辦啊?我要娶你,是不是得難如登天了?”
“登天對你來說,難嗎?”梁錦宜忽然用一本正經的語氣問徐端。
徐端聽了,立馬側過頭看著梁錦宜頓了一會兒,然後也笑起來,“也是哦,好像是不難。”
梁錦宜也跟著他低低地笑起來,好一會兒後,告訴他:“不用擔心陸驍會搞破壞,他和你一樣,其實骨子裏都是非常正直的人,隻對事不對人,不會再跟你計較的。”
“嗯,謝謝梁工誇獎!”徐端頭靠在梁錦宜肩上笑著說。
梁錦宜不解,“什麽?”
“謝謝你誇我正直。”
“?”
梁錦宜有點無語,剛剛的話明明主要表達的就不是這個意思,這是往自己臉上金嗎?
“徐端。”輕聲他。
“嗯。”他也低聲應。
“我發現你現在真的有點兒,很不要臉。”
徐端聽完這麽說他,反而笑得輕。
“嗯,都說過多遍了,在你麵前,我不用要臉,要你就夠了。”
“……”
兩個人就這麽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一整個下午,晚點兒暮降臨的時候,徐端又跟著梁錦宜從沈海回到京北,去參加第二日陸昂和林以沫的婚禮。
當陸昂和林以沫在跟伴郎伴娘做最後一遍婚禮儀式彩排的時候,徐端和梁錦宜十指扣著突然出現在現場,著實讓在場的幾個老人都大吃一驚。
陸昂和伴郎李峰,還有伴娘沈筱娜,無一不目瞪口呆,驚得說不出話來。
隻有林以沫一個人輕勾著角看著梁錦宜笑。
梁錦宜立馬鬆開徐端,跑過去擁抱了林以沫,但在還來不及說話的時候,眼中已經開始潤。
還是林以沫覺到了的緒,輕拍著的後背率先開口道:“錦宜,恭喜你,有人終眷屬了。”
梁錦宜在林以沫肩上,微微仰起頭將眼中的氣退,彎笑著說:“這話好像應該是我先跟你說才對吧?沫沫,謝謝你。”
林以沫也有點被梁錦宜的緒染,眨眨眼,笑著把梁錦宜拉開,“你還謝我?你家那位不一定在心裏怎麽恨我呢?”
梁錦宜也笑,回頭看了一眼徐端,他朝挑了挑眉,的笑容幅度加大,轉回來又看著林以沫說:“不會的,是他讓我代他跟你說謝謝,說他很激你的仗義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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