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錦宜站在徐端麵前盯著他看了一瞬後,忍不住也朝他彎笑。
“今天飛怎麽沒有告訴我?”輕聲問他。
徐端看著笑,“那你也沒有告訴我,你今天會回來啊?”
梁錦宜朝他撇了下,徐端立馬又補充解釋:“不是故意不告訴你,是想等順利落地了再告訴你,免得你在沈海還要擔心我。”
聞言,梁錦宜立馬抿住又即將要上揚的角,小聲哼哼:“不要臉,誰擔心你。”
徐端看著低笑,應聲:“嗯,這個時候還要臉幹嘛,要你就夠了!”
又來!
怎麽現在徐端對著,總是不就開?也不分個場合了,飛機下還有人呢!
梁錦宜抿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徐端臉上的笑意更濃,他緩緩上前一步,傾在梁錦宜耳邊吐氣:“七七,歸航第一時間看見你,我好開心!真希以後每一次歸航,都能看到有你在等我。”
梁錦宜聽完,側頭抬眼看他,抿著掩著笑意,手在他口拍了一下,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想得!”
徐端一下把的手按住在自己的口上,看著勾笑。
梁錦宜到自己掌心下徐端強而有力的心跳,臉頰又開始不控製的有些發燙,微微低下頭,不敢再看徐端的眼睛,隻聲如蚊蠅一般輕聲對他說:“你放開我,後麵還有人呢,一會被看到了。”
徐端回頭朝飛機上看了一眼,幾個機務師正在檢查飛機狀況,回過頭來,他依舊看著梁錦宜笑的一臉邪。
“怕什麽?男未婚未嫁,我喜歡你,明正大!”
梁錦宜被他說得更加不好意思了,微低著頭,又用力了兩下,才勉強把自己的手從徐端掌心裏出來。
把手背到後,小聲嘀咕,“你不怕,我怕!”
“你怕什麽?嗯?”徐端低沉的嗓音在麵前響起,似是在勾魂攝魄一般。
梁錦宜抿著,小心翼翼抬眼去看徐端,但始終也沒有回答。
兩個人就這麽對視著,忽然就安靜下來。
怕什麽?
怕你不能和我走到最後。
怕別人嘲笑我癡心妄想的眼神。
怕你不會一直一直,這麽喜歡我。
“哎,老徐,飛機檢查完畢,一切正常,數據盤也給你取下來了。”
飛機下,一個突然響起的男聲,赫然打破了二人間沉默的對視。
梁錦宜立馬後退一步,和徐端拉開了一些距離。
徐端側看過去,一個機務師正朝他們走過來,把手上的盤手遞給徐端。
徐端出一隻手接過,“謝了,大壯。”
機務師一邊低頭用筆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麽,一邊說:“咱倆還客氣啥,捎帶手的事兒。”
然後他把手上的本子遞給徐端簽字。
在基地裏機務師很常見,梁錦宜隻認得他們上的服,沒看過他們的每一張臉,即使匆匆看了,估計也一時分辨不出來誰是誰。
這會兒,也沒有專門去看對麵的機務師,隻是站在一旁,微仰著頭看著麵前這架,自己付出了無數心的飛機。
“咦,你,這不是我們航院之花嗎?”
梁壯在等徐端簽字的空閑,無意間瞥了一眼徐端對麵這姑娘。
這一瞥不要,他一下驚地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也不知道是問對麵的姑娘,還是問徐端了。
梁錦宜聽到聲音,忍不住皺眉把視線從飛機上收回來,開始認真地打量對麵的這位機務師了。
他剛才什麽,航院之花?
這位機務師認識?
可好像也不認識這人啊!
梁錦宜狐疑地看著眼前的機務師。
徐端在本子上簽好字,遞還給梁壯,然後看了一眼梁錦宜的表,又去看梁壯那一副驚得癡癡呆呆的表,沒忍住低低笑出聲。
梁錦宜看了他一眼,眉皺的更深了。
梁壯呆看了梁錦宜一會兒,回神轉頭看著徐端問:“老徐,我沒看錯吧,是我們航院之花吧?”
徐端又低笑一聲,語氣有些慵懶地說:“大壯你的小眼神一直都是這麽好使!你沒看錯,是!”
得到確認後,梁壯突然看著徐端笑起來。
“我就說是嘛,雖然我總共見過也沒兩回,但還是不會認錯的,我就說我前兩年在良安見到的也是,那會兒你還不信!”
看著對麵機務師拍著,有些激的樣子,梁錦宜心裏的疑更深了。
看向徐端麵疑問,徐端正好也朝看過來,有些了然地勾起角,出聲提示:“你仔細看看他,有沒有覺得眼?”
聞言,梁錦宜重新打量起對麵的機務師,很普通的長相,頭發比徐端要長一點,看起來有些濃。
梁錦宜迷茫地搖搖頭,“好像沒見過。”
“看來是我長相太不起眼了,梁院花本就不記得我了。”
梁錦宜詫異:“我們,認識?”
“算是吧!”梁壯笑。
梁錦宜滿臉不解,看向徐端。
徐端又忍不住低笑一聲才開口解釋:“他是我大學室友,除了陸昂和李峰,另外一個,你也見過的,我們認識第二天,元旦,圖書館。”
經徐端這麽細細一提示,梁錦宜好像有點想起來,然後眼神更加不可思議地看向梁壯。
“啊,我好像有印象,你也姓梁,那會兒是小平頭。”梁錦宜慢慢在腦海裏勾勒出眼前的人從前的樣子。
梁壯笑:“對對,咱倆是本家,那會兒我們整個飛班都剃了小平頭。”
終於對上號了,梁錦宜朝他笑起來,“不好意思,一下沒認出來你。”
“沒事兒,”梁壯不在意地笑笑,“記不得正常,你隻要記得我們老徐就行!”
聽見梁壯這樣說,梁錦宜尷尬的笑笑。
“當年你走了,可把我們老徐給難過壞了!他……”
梁壯的話沒說完,肩膀就被徐端撞了一下,然後他下意識就住了口,看了眼徐端,最後又點點頭,“也是,既然現在都見到了,過去的我就不多了。”
梁壯沒說完的話……是要告訴什麽?
為什麽徐端不讓他說下去了?
梁錦宜看看兩人,有些不解,但也沒再問。
隻是看著梁壯的著,忽然想起來又問:“誒,你也是飛班的,怎麽,現在在做機務師了?”
梁壯聽了,“嗨”了一聲笑了,“不是誰都像老徐這樣,生來就是為天空而生的,我們一批學員裏,有一大部分是上不了天的,就會像是我這樣,轉做地勤,或去別的兵種了。”
梁壯說著又改笑為歎,“哎,我就是心裏素質不過關,沒辦法。不過話又說回來,像老徐這樣破了國放單飛最短時間記錄的天才,幾年也出不了一個,我也不羨慕他!其實,能在適合自己的位置上發發熱也好的。”
上是這樣說得,但梁錦宜還是從他眼裏看出些許失落。
但沒辦法,飛行員的選拔條件就是這麽殘酷,也是從個人和國家的多方麵利益考慮的。
梁錦宜朝他笑著點點頭,“嗯,你應該也是個很棒的機務師,不然也不會出現在試飛基地了。”
在這裏做機務師,肯定更難度和挑戰。
“希我們接下來也能夠合作愉快!”
梁錦宜主朝梁壯出了一隻手。
梁壯有點猝不及防,口中了一聲,“梁工,這……”然後側頭看了徐端一眼。
心想,梁院花啊,你這不是為難我呢嗎?
果然,徐端也是真沒給他這個機會。
隻見徐端看都沒看他一眼,上前一步扭過梁錦宜的,勾著的肩膀,就把人帶走了。
梁壯看著兩人漸漸走開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
這老徐是什麽心思,他還不知道?
當年他隻無意在他麵前提了一,他好像在良安看見梁錦宜了,然後沒多久,徐端就進了良安試飛大隊搞試飛來了,這其中的因由,不言而喻。
隻是沒想到卻還是撲空了。
這兩人之間的緣分啊,兜兜轉轉,現在還是回來了。
梁錦宜被徐端突然間勾著肩膀帶走,也懵了一瞬。
等反應過來時,一下就甩掉了徐端勾在肩上的手臂,回頭看了眼還站在原地的梁壯,然後瞪徐端。
“你幹嘛?我想不起來他是誰你提醒,我想起來了跟他打招呼,你又風了?”
徐端被他氣笑了,一副很無奈的語氣說:“誒梁七七,怎麽我們見麵那天,不見你跟我握手,也不見你跟我說希以後合作愉快呢?”
聞言,梁錦宜眼睛看著徐端,人怔了一下。
然後回想起來良安,他們見麵那天的景,梁錦宜忍不住撇過頭,用手背抵著低低地笑起來。
原來徐端又是在吃醋了。
他不僅吃哥陸驍的醋,今天居然連他同學兼戰友的醋都吃。
真是沒道理極了。
真是不知道,原來徐端也是個醋壇子。
他現在居然還對他們見麵那天,對他的態度耿耿於懷呢。
“喂,梁七七,你在笑什麽呢?”
聽見徐端問,梁錦宜強忍著笑,微勾著角看向徐端,低聲音:“我笑你好酸。”
說完又嗬嗬笑。
徐端也歪頭看著,笑問:“我酸嗎?”
梁錦宜點頭。
徐端把頭湊近耳邊:“可我也隻對你一個人酸。”
梁錦宜抿著,忍著笑,把徐端的頭推開,然後開始顧左右而言他,“走開一點,我了,要去食堂吃飯了。”
徐端馬上又湊過去,“等我了裝備,一起去。”然後故意委屈,“上次說一起吃飯就沒吃。”
梁錦宜很快又躲開他一點,“不要,我們不同樓層。”
徐端再次湊上來:“你跟我去飛行員餐廳吃,偶爾帶一次家屬沒問題。”
梁錦宜抿著,依舊口是心非,“誰是你家屬?”
徐端低笑,在耳邊輕聲:“你呀,梁七七以後就是徐端的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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