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端不明白梁錦宜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起初他有些錯愕,但反應了一會兒,他還是很認真地回答。
“去北航,是因為在空大集訓的時候遇到了陸昂,陸昂選了去北航,我就跟他一起了。”
“就隻是這個原因?”梁錦宜有些不可置信。
徐端狐疑著點點頭,“是啊,不然還應該是什麽原因?”
梁錦宜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緩緩搖搖頭,“沒事,就隨便問問。”
徐端看著梁錦宜用一副很溫的語氣對說,“好,你想知道什麽,盡可以隨便問。”
梁錦宜有一瞬的晃神,隨即低下頭,安靜了一會兒又問:“大一的時候,你在籃球場上拒絕了一個醫學院學姐的告白,理由是答應過別人一年不談,這個是真的嗎?”
“這個你也知道?”這下徐端更詫異了,他隨口問梁錦宜:“那個時候我們好像也還不認識。”
聞言梁錦宜苦笑,“學校裏傳的沸沸揚揚的,我想不知道好像也難的吧?”
徐端被梁錦宜的話說笑,沒想到兩個人的關係還沒有進展呢,他就開始被挖掘黑曆史了。
可是他能怎麽辦呢?
不管是怎麽樣的黑曆史,既然問了,他也得先給代明白了啊,不然下一步還怎麽能進行下去呢?
徐端單手握拳,虛虛地抵在自己上清了清嗓子,開始解釋說:“這個呢,我說了,你別再多想啊,這個一年不談的約定呢,也是起源於桑晴。”
徐端這句話說完,用眼睛小心翼翼地觀察梁錦宜的表,然後又很認真的對說:“我知道再提桑晴你可能還是會多想,我想我需要先再跟你強調一遍,我沒喜歡過桑晴,一點也沒有,從來沒有。梁錦宜你聽到了嗎?我想確認你聽到了,才能解釋這件事的來由。”
徐端說完,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著梁錦宜,等著的回應。
因為他必須確保,梁錦宜會站在一個對他來說相對公平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不然很可能他今晚講了一晚上的故事,都白講了,甚至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更遠。
梁錦宜和徐端視線對上一秒鍾後,又裝作不經意地低頭移開。
又過了一會兒後,輕輕地點了下頭,說:“嗯,聽見了。”
得到了梁錦宜的回應後,徐端就開始娓娓道來。
他說是那年高考出績後,桑晴忍不住自己的心事,找了個機會就向徐端表白了。
但徐端確實對無意,不想給任何遐想,就很直接的拒絕了。
沒想到因為這件事,桑晴的病突然惡化,需要再一次手治療。
但無論如何都不肯,誰勸都不行。
母親就把徐端找去幫忙勸說,病房裏桑晴知道自己得不到徐端的喜歡,就請求他不要上了大學後太快談,讓他給些時間適應。
為了讓桑晴能夠同意盡快手,才有了“他答應別人一年不談”的說法。
他那時也沒想到,他隨便答應的約定,竟了他追求自己喜歡的孩的阻礙。
也沒想到他會因為這個約定,一步晚,步步晚,最後和梁錦宜斷了聯係這麽久。
想到這裏,徐端的笑容也開始有了些苦。
他忽然抬眼,滿含深地看著梁錦宜說:“梁七七,我不是這一次見麵突然喜歡上你的,也不是和你認識後相那一年的日久生,而是比我們認識的那個年夜更早的時間,我對你,就一見鍾了。”
聽到徐端的這番話,梁錦宜忽然滿臉疑。
一見鍾……比年夜更早……
梁錦宜想不出那應該是什麽時候,但可以非常確認,不會是的高中時期。
看出梁錦宜的疑,徐端緩緩開口提醒:“大一開學後不久,圖書館閱覽室,航天書籍閱讀區,紅的火烈鳥……”
聽到這裏,梁錦宜驀地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那個借筆的男生是你?”
徐端笑著點點頭,問:“你現在應該很好奇,我是怎麽確認那個沒見過麵的孩就是你的,是嗎?”
梁錦宜沉默的點頭,徐端笑:“因為還筆那次我給你推薦的那兩本書,你辦理借閱的時候,我就排在你後兩三個人的位置,我看見了你的側,也就是那一次,一眼心就了。”
“但那時候,我還不能確認那就是一見鍾。直到幾個月後,我在學校音樂廳後臺再次見到你,並正式和你麵對麵認識,我才發現,我心裏竟然無比歡喜。”
“那晚回去後,我想,我可能是真的喜歡上這個孩了。但因為那個約定,我什麽都不能表示,就隻能以朋友的份相下去。沒想到,後來還是沒來得及。”
徐端的一番真心表白的話,梁錦宜聽的無比震驚,怎麽會跟自己親眼看到的那些產生了天差地別呢?
前後思索了一下,梁錦宜覺得,如果徐端前麵說的都是真的,那就是桑晴在撒謊。
可是向徐端告白那天,徐端給發的拒絕的信息又是怎麽回事呢?
如果徐端說的這些都是真心話,那時就不應該是那樣一個結果。
梁錦宜想不通,也不知道該相信誰。
徐端、桑晴,還有自己,到底誰才是真的?
“梁七七,你現在也是一個人,我今天把過去的那些都解釋清楚了,能不能就全都不計了,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就像是普通第一次見麵的相親對象一樣,相一下試試,由王總師做見證,我是認真的。”
梁錦宜抬眼看徐端,他臉上是從沒有過的真摯神,讓的心一下就開始慌起來。
兩隻手在桌下絞纏在一起,微微低垂著眉眼,不作聲。
此刻的思緒很,做不出任何決定。
況且,倉促之下做出的任何決定,對兩個人都不公平。
這一次,想好好地理清楚,再決定。
也許這真的就是最後一次了,錯過了,那場牽了整個青春的暗,可能到這裏就真的結束了。
於是再抬眼看徐端的時候,發現徐端也還在一眼不眨地看著,正安靜地等著的回答。
輕抿了下下,有些艱難地開口,他的名字:“徐端。”
“嗯。”他低聲輕應,“我在。”
“能不能給我一點兒時間,讓我想清楚,”梁錦宜聲音輕輕,神也帶上了一憂傷,“我還有些東西放不下,我想自己先理清楚,再回複你,可以嗎?”
徐端麵上閃過一苦,但又很快消失。
他彎看著梁錦宜,語氣溫:“好,我等你回複,但你思考的這段時間裏,我可不可以偶爾下班請你吃吃飯,或者看個電影,就像是一對老朋友一樣。”
徐端頓了一下,目誠摯,“不管最後你的回複是什麽,我都想我們還能做朋友,畢竟,我不離開試飛大隊的話,你以後的工作永遠也不可能繞開我,這樣如果我們老死不相往來,也尷尬的。”
梁錦宜盯著徐端愣了一瞬,然後微微彎點頭,“好。”
徐端拿出手機,調出微信二維碼頁麵,遞到梁錦宜麵前,笑著又問:“那朋友之間,加個微信,這要求不過分吧?”
梁錦宜有些傻眼,怎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徐端套路了呢?
無奈,拿出手機掃了擺在麵前的二維碼,頁麵立即跳轉,名字還是那個名字,一個“徐”字,但頭像已經換了象征空軍的雄鷹標誌。
梁錦宜輕點手機屏幕,重新將徐端添加為好友,“好了,加回來了。”
徐端收回手機,在屏幕上輕點了幾下,將梁錦宜的微信備注七七,然後滿意地把手機收起來。
今天這一次對敞開心扉,能換來這個結果,他已經很滿足了。
他不知道和的那個初對象,是因為什麽而沒有在一起了,但他想一場的結束,多也會有些難過的吧。
從前他慢了一步,已沒辦法彌補,這一次,他一定努力追上,幫從上一段裏走出來。
該說的話說的差不多了,飯已經吃完,徐端的初步目的也已經達。
他抬腕看了眼手表,離休息時間還早。
於是忽然又出聲問梁錦宜:“你待會還有什麽安排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一起去樓上電影院看場電影吧?”
梁錦宜猶豫了一下,還沒開口,徐端又說:“我已經好多年沒進過電影院,安安靜靜地看一場電影了。”
梁錦宜本想說直接回家的,但聽見徐端這樣說,就又不忍心直接拒絕了。
點點頭,沒有多餘的話,徐端結了帳,兩個人一起乘電梯到了位於九樓的影城。
國慶小長假剛結束,影城裏沒什麽人,他們兩個肩並肩站在海報前選片子。
徐端細心地詢問梁錦宜:“你喜歡看什麽電影?”
梁錦宜下意識搖搖頭,“什麽都行,我不挑,之前和朋友一起到影院看電影,都是選什麽,我就跟著看什麽。”
梁錦宜的話讓徐端的眼神又暗淡了一瞬,他不自覺地側過頭,盯著旁的孩看。
心裏有些發酸,如果他能有這個機會,以後不管什麽事,他都會尊重的意見,讓有充分的選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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