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過午飯後,徐端又帶著梁錦宜從他外祖的書房挑了幾本書,和方淑慧打了聲招呼,就出門準備回學校了。
走出林蔭遮蔽的小巷子,午後的和的打在兩個人上。
梁錦宜心滿意足地仰起頭,迎著暖瞇了瞇眼,覺得今天這趟真是沒有白出來。
和徐端一起做了回紅娘,吃了好吃的家常菜,還進了他外祖的書房,看了人家的書,還帶回了幾本特別興趣的書,此刻就掛在徐端上。
這覺這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似乎不太真實。
梁錦宜正瞇眼仰頭朝前走著,忽然被人拉住手臂把整個人朝右側帶。
這樣原本懶散地走在右側的徐端,一下就落到了後。
梁錦宜忙有些錯愕地睜開眼,見兩個年騎著自行車飛快地從自己邊過,帶過一陣風吹起披散在肩頭的長發。
立馬手捂著口,心有餘悸。
一陣淡淡的花香味迎麵撲來,徐端整個人一震,說不上是什麽花的香味,可就是淡淡的很好聞,他不聲地繼續跟在梁錦宜後,聞著這若有似無的花香。
梁錦宜緩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剛剛是徐端把及時拉到一邊,不然那年的自行車就撞到上了,可能剎都剎不住。
停下來,側過看徐端。
徐端察覺腳步頓了一下,很快從後上前一步,走到左側與並肩的位置,然後兩個人一起朝前走。
“剛剛,謝謝你。”
梁錦宜猶豫著看向徐端,低聲和道謝。
徐端側過頭盯著梁錦宜看了一瞬,然後很快收回視線,裝作無意問梁錦宜:“怎麽回學校,打車還是乘地鐵?”
梁錦宜看了下腕上的手表,說:“地鐵吧,不堵車,會快一點。”
徐端點點頭,兩人依舊保持著剛剛一左一右的位置並肩朝地鐵站走去。
因為是周末的午後,地鐵上人有點多。
梁錦宜和徐端兩人一上地鐵就被到車廂的角落裏,梁錦宜背靠著車廂,徐端則是半背著書包,單手撐在一旁立在梁錦宜麵前,似是無意間用幫梁錦宜隔擋住了擁的人群。
兩人就這樣相對而立,梁錦宜微低著頭,視線落在與自己腳尖正對著,一小步距離之外的一雙白的男式運鞋上,與自己腳上的白板鞋對比,那雙男式運鞋顯得異常潔白,恍惚中好像在哪見過。
梁錦宜忍不住暗暗彎,今日他們倆居然同穿了白的鞋子,看上去怎麽有點像款呢?
一直就這樣盯著看了一會兒,才抬起頭。
見徐端另一隻手正拿著手機,視線也全部落在了上麵,梁錦宜這才敢微抬著頭盯著徐端看一會兒。
本來兩人之間還有一些距離,但離學校越近,地鐵上的人也就越多。
地鐵在某一站停下的時候,從徐端後的車門方向突然湧上來一批人,將徐端一下子攘著向前傾了一步。
眼看著就要撞進梁錦宜前,徐端及時把拿著手機的另一隻手也支在梁錦宜耳側的車廂壁上,這才阻止了自己的繼續向前傾倒。
可這樣一來,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就變得特別近。
徐端的兩隻手臂就支撐在的頭兩側,將整個人都圈在他和車廂壁之間。
這樣近的距離,這樣曖昧的姿勢,以及徐端時而噴灑在梁錦宜額間的呼吸,都讓那顆悸的小心髒又開始止不住的狂跳。
盡管徐端盡力用手臂為自己和梁錦宜之間爭取一點禮貌的距離,可地鐵一站站停下來,車廂裏的乘客還是隻增不減,最終徐端還是寡不敵眾,被人群攘的差一點就和梁錦宜在一起。
他沒辦法,隻能低頭在梁錦宜耳邊低聲說了句“抱歉”,然後把自己肩上的書包塞到梁錦宜懷裏,他自己則是費力地轉了個,背對著梁錦宜,依舊用手臂支撐著車廂兩側,繼續為梁錦宜隔擋住擁的人群。
梁錦宜在徐端為艱難營造的一方狹小空間,微仰著頭看著徐端的後腦,不自覺地漾開角。
即使現在他們倆隻是普通的同學關係,他這樣紳士又心地舉也足以讓覺得心中有無限溫暖了。
這樣沒過多久,地鐵到達大學城站,有大批的乘客下車,車廂空間一點一點被釋放。
梁錦宜還沉浸在自我甜中,徐端就回一手從懷裏拿過自己的書包,一手拉著的手腕朝外走。
粱錦宜就愣愣的被徐端拉著下了地鐵,直到站上了上行的電梯,的手腕依然還被攥在徐端手心裏。
皮上溫熱的經由手臂,很快傳到了粱錦宜心間,側眸看了眼徐端,他正目視前方,似乎都已經忘記了自己手上還握著的手腕。
粱錦宜默默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腕上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發呆。
從來都不敢妄想過會有這樣一天,徐端會握著的手腕站在人群中。
即使這也隻是為了防止他們兩個被出站的人群衝散,可粱錦宜心中還是會忍不住悄悄多出一綺思遐想。
從扶梯上走下去的時候,因為人群分散到幾個出口出站,站終於顯得不那麽擁。
徐端也察覺到梁錦宜的視線,這才發現自己還一直拉著沒有鬆手,於是連忙放開。
“剛才……”徐端似乎是想解釋。
梁錦宜卻朝他抿笑笑,“沒關係,我知道,不會多想。”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沒再說話,一起出了地鐵站朝學校走。
最後在宿舍區分開前,徐端把梁錦宜從他外祖書房裏選好的書遞給。
梁錦宜再次跟他道過謝後,轉正要往宿舍走,卻又突然被徐端住。
梁錦宜狐疑著回頭看徐端,他對微勾角,說:“書看完告訴我,可以再帶你去挑。”
梁錦宜聽了,心中一陣喜悅,不僅是因為可以看到連學校圖書館都沒有的藏書,還因為有了一個這樣一個順理章可以和徐端定期見麵的理由。
“好。”梁錦宜笑著對徐端點頭,然後一溜煙跑回宿舍。
怕再不迅速逃開,臉頰又要不自覺地變紅了。
因為帶回來的書有點多,除了按時上課,完專業課作業,梁錦宜恨不得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讀這些書。
一是書中的容確實對來說很有用,迫切地想要汲取到書中的知識,方便以後為自己所用。
二是,想快一點讀完,這樣就有理由再見到徐端了。
兩周後,梁錦宜趁著清明幾天假期,哪裏也沒去,就窩在宿舍裏,終於把上次從徐端外祖家帶回來的書讀的差不多了,想著這周再收收尾,就可以以還書為借口,再見徐端一次了。
可事總是會有點天不遂人願的時候,梁錦宜還沒來得及聯係徐端呢,就被林以沫帶回的消息給製止了。
周五的晚些時候,林以沫哭喪著臉從外麵回來,梁錦宜看不高興,就問怎麽了。
這才知道原來飛班又開始集訓搞訓和隊列訓練,陸昂沒時間陪了。
“錦宜,你說說,我們這才往兩周,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這以後還怎麽談啊?”
“白天的時候大家都忙著上課,晚上總算有點時間了吧,他們不是要加實驗,就是晚訓,每天睡前還有變態的晚點名,見個麵就跟特務接頭似的,得掐準了時間,地點,匆匆一麵,然後下一次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哎,錦宜,我跟你說,你要找男朋友,可不要找飛班的,雖然都是經過國家嚴格挑選,長得帥又樣樣都好,但就這一點,沒時間談,你就不了。”
林以沫又拉拉和梁錦宜抱怨了一大堆,一邊查看微信消息,一邊聽完,手裏依舊翻著書,淡淡一笑回:“我可以接。”
如果那個人是徐端,什麽都可以接,也可以一直等他。
不管怎麽說,有希的等待,比無的空想,要好太多了。
林以沫聽了的話,一副“你還是人嗎”的驚訝表看。
梁錦宜隻好放下書,手中拿著手機,拇指在屏幕上輕點住,神有些鄭重地問林以沫:“沫沫,如果這段讓你這麽不開心,抱怨這麽多,那仔細想想,換掉陸昂行不行呢?”
“不行!”林以沫幾乎一聽到梁錦宜的話,這兩個字就瞬間口而出。
梁錦宜見的反應突然笑起來,“別這麽激,我隻是讓你想一想,你都接不了,如果除了陸昂,不可能是任何一個人,那就試著接他的一切,包括他會很忙,經常會沒時間見你。”
梁錦宜說到一半頓了一下,看了林以沫一眼,正低著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起走到邊,拍了拍的肩膀,靠坐在的書桌上,和麵對麵。
“沫沫,你很在意陸昂,但他不是普通的大學生,他現在首先是一名軍人,然後才是你男朋友,他們最多隻能在這兒呆三年,所以課程設置應該也會比我們張,但我想這應該是他們以後人生中最輕鬆的三年了。”
“他陪你的時間不會越來越多,相反隻會越來越,以後甚至一年見麵的次數都會屈指可數。”
“但這個人就是你心中獨一無二的陸昂,沒人能替代,你願不願意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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