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周聽取了宋和的建議,不再搭理傅謹言。
而傅謹言在經過短暫的修整后,又重新發起了進攻。
在接下來的兩年間,兩個人一個攻一個守,于暗中鋒了數次后,傅謹言終于乏了,主結束了這場報復行——因為他發現,無論他制造出多大的風浪出來,顧知周始終都能悄無聲息地化解。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他確實不是顧知周的對手。
而且,報仇就跟談一樣,如果長時間都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的話,那再濃烈的仇恨、再完的計劃也都會變得索然無味。
當決定結束這場沒有任何回音的報復行后,在一個冬日的午后,傅謹言敲響了顧知周的辦公室。
顧知周見進來的人是他,便放下手中的文件,“有事?”
傅謹言拉開手邊的椅子,自顧自地坐下,“顧華年留下的那些份,我準備全賣了,你要的話,我可以看在宋和的面子上,給你一個優惠價。”
賣份這件事傅謹言喊了也有兩三年,但卻是他第一次跑到顧知周面前來賣,一時間,顧知周不免有點驚訝,“你愿意賣的話,我當然要,但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個決定。”
傅謹言往后一靠,坐姿懶懶的,“沒有為什麼,就是突然累了,不想玩了。”
顧知周眉心輕擰,“玩?”
不然呢,難道當面向他承認,自己不如他有本事,斗不過他?
傅謹言無意識地用拇指的指腹去挲食指的指尖,片刻后,他忽然說,“顧知周,其實我真的恨你的。”
顧知周平靜地看著他,“我知道。”
傅謹言有點驚訝,“你知道?”
顧知周點頭,“對,我知道,宋和告訴我的。”
> 傅謹言好奇,“是怎麼跟你說的。”
時間過得太久,宋和的原話顧知周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他只記得一個大概,“說,我搶了你的母,所以你恨我。”
傅謹言聽后一笑,“倒是很了解我。”一頓,他故態復萌,滿懷惡意地說,“那有沒有跟你說,我喜歡?”
顧知周英俊的面孔上,并沒有出一被挑釁后的氣急敗壞,他神很平靜,“說了。說一個字都不信。”
傅謹言故意做出一副失落的樣子出來,“對我總是這樣殘忍,是一點都不擔心會傷我的心。”隨即,他又目惡劣地看著顧知周,“這樣吧,顧知周,你把宋和讓給我,我就把顧華年的那些份讓給你。”
說著,傅謹言就前傾,將雙肘擱在顧知周的辦公桌上,興致地看著顧知周,“顧華年的那些份值多錢,你比我清楚,宋和雖然長得漂亮,但也只是一個人而已,拿一個人,還是一個被你睡了很多年的人,來換價值近百億的份,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劃算的買賣,你覺得呢?”
如果此時辦公桌后面坐著的是其他男人,面對這樣一個肖想自己妻子的男人,只怕已經按不住自己的拳頭了。
但顧知周卻是一派的風輕云淡,因為此刻的傅謹言在他的眼中,就像宋和說的那樣,是一個惡作劇的小孩。他一切的行為與語言,都是想激怒他。
而自己一旦表現出哪怕一丁點的怒的話,那就正中他下懷了。
所以顧知周臉上沒有一點的怒氣,他目平靜的看著傅謹言,表現得就像一個面對孩子無理取鬧時候心卻鎮定的家長一樣,他先是對傅謹言說,“宋和是一個人,不是一個品,更不是可以拿來作為易的籌碼。”
隨后,他再告訴傅謹言,“在我心里,是無價的。”
傅謹言聽后,嗤笑了一聲,“如果在你心里真是無價的話,那你當初又怎麼會為了顧華年一次次地委屈?”
上的事,顧知周向來都不喜歡跟外人吐太多,所以他沒有回應傅謹言的譏諷,把話題轉回到了正題上,“你若是真愿意把份都賣給我的話,我可以以高出市場價百分之二十的價格,收購你手中所有的份。”
對于顧知周的大方,傅謹言并不意外,可他卻搖頭拒絕了,“不用了,你按照市場價給我就行了。”
顧知周是讓他的人生變得悲慘的罪魁禍首之一,他斗不過他,也不想接他半點的恩惠。
顧知周見他拒絕得如此干脆利落,也就不再堅持,“行。”
正事說完了,傅謹言跟顧知周閑聊起來,“其實以你的能力和手段,顧華年的份不可能落到我手里的,你為什麼沒有那樣做?”
顧知周淡淡地看著他,“三年前,就是在我的這間辦公室里,姑姑因為我不肯跟宋和一刀了斷,就威脅我說要把的份全都留給你,我當時就說了,我尊重的一切決定。”
傅謹言不太相信他真的就這麼正人君子,“你真沒打算把份搶回去?”
顧知周再次否認,“沒有。就像你剛剛說的那樣,如果我真存心要搶的話,那些
份不可能落到你手里的。”
這話倒是實話。
疑問已經得到了解答,傅謹言也就不再多待了,“讓你的律師作快一點,我訂了圣誕節去香港的機票。”
顧知周有點意外,“你不打算在顧氏干了?”
傅謹言輕笑,“干什麼干,又不是我的公司,有什麼好干的。再說,”他小弧度地活了一下僵的肩頸,“等你的錢到賬后,我自己就是資本家了,干什麼還要給你這個資本家打工?”
顧知周一笑,“倒也是。但我還是希你能留下來,畢竟這也是姑姑的心。”
傅謹言一擺手,“得了吧,就憑我跟之間那點母子,還不足以讓我為的心拋頭顱灑熱。”
說罷,傅謹言就往外走。
走出去幾步后,顧知周在后他,“謹言。”
傅謹言停下腳步,他知道顧知周要說什麼。
果然,如他預料的那樣,顧知周一開口便是一聲“抱歉”,“我很抱歉,因為我的原因,讓你從小就沒有了母。其實,姑姑還是很你的……”
傅謹言打斷他,冷聲說,“你不用替說好話,如果我的話,就不可能十幾年都不去英國看我一次。”
“顧知周,可能在你看來,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但在我這里不是,拋棄我事實,我明明有父母卻活得像個孤兒也是事實,所以顧知周,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也永遠不會原諒。”
雖然,他的原諒對這二人來說并沒有什麼意義,但他就是不會原諒他們,因為他永遠也無法忘記九歲那年倫敦的冬天有多冷,他有多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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