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營帳中。
慕容云聽聞了六兒的事,又聽到那個‘六百六十九道鱗片’的說法,打量六兒的眼神不自覺多了幾分驚愕和難以置信。
“所以,玄甲令上的蟒紋,真的有這麼多道麼?”慕容諾問道。
慕容云遲疑得點了點頭,“是我親自吩咐工匠打造的,錯不了!”
“不過……”他又看著那個正抓著個梨埋頭啃的六兒,若有所思道“他畫了那麼多圖紙,又是什麼意思呢?”
此時,沐清風的視線正飛快得在一張張圖紙上番掃過,他看得快,因為每張圖上最多也就幾筆,最的是一條線而已。
越看,眉間的擰痕越深。
“完全沒有眉目。”他分出一意識來,對在座眾人道“不似文字,也不像,若是代表了地點,這麼簡單的圖形,實在很難與某一地方對應起來。”
一旁,慕容諾輕輕嘆了口氣。
“要是有人能知道六兒在想什麼就好了。”
話音未落,便看到六兒突然蜷,一邊抖一邊歪倒在了地上,口里吐出混合著梨渣的白沫!
“六兒!”
慕容諾快步過去,剛要扶起六兒,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不由分說,狠狠一口咬住的拇指下的那塊、。
“嘶……”
慕容諾一聲痛呼,沐清風已經沖了過去,毫不留得對著六兒脖頸一掌劈下,直接將人劈得昏了過去;
“諾兒!”慕容云也趕過來,拖著兒已經滲的手掌大呼,“醫師呢!快來!”
……
隨軍醫師在南淵王和老將軍的視線注視下,分外認真得給慕容諾理手上的傷口,氣場和力過大,醫師全程不敢抬頭。
裹紗布的手指,都比平時僵了幾分。
“傷口不算深,這幾日不要見水,兩日換一次藥,等結痂便沒事了。”醫師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邊后退邊道。
慕容諾的手被沐清風托著,便抬起左手指了一下躺在團上昏迷不醒的六兒,“醫師,給他也看一下吧,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是!”醫師轉走到六兒邊蹲下,抓住他一只手搭上脈搏,片刻,便眉間凝重起來,放下六兒的手,又去檢查他的口腔和眼睛。
一番仔細檢查之后,醫師才道“這孩子應該是長期食用草和泥,患上敗之癥,活不了多久了
。”
什麼?!
慕容諾和沐清風相互對視了一眼。
“沒有法子治麼?”沐清風問。
醫師搖搖頭,回答“五臟六腑已經損傷,藥石無靈,若是好好照料,應該還能拖個日吧,不過……這幅子,還能撐到今日也是個奇跡啊,難怪他方才發病時會咬人,實在是疼痛難忍吶!”
慕容諾心里一酸,手上的傷口好像也覺不到疼了,呆呆得看著閉著眼睛的六兒。
他看起來雖然瘦了些,邋遢了些,但他能吃能走,怎麼會就快死了呢?
“去開些藥來,這幾日由你來好好照料他的飲食和用藥。”沐清風面凝重地吩咐道。
醫師得令后告退。
這下子,連慕容云也不忍心去責怪六兒把自己的寶貝兒咬傷了。
“小小年紀,怎麼吃的都是草和泥,他……沒有爹娘嗎?”
沐清風將士兵告訴他的那些話轉告慕容云,聽得老將軍連連嘆息。
“哎,真是造孽啊……”
沐清風語氣復雜,“他曾說我們都會死,還提到了八月十五,現在只剩幾日的時間,我們必須破解他所說的數字代表了什麼。”
“還有那些畫。”慕容諾也跟著道“也許那些畫和數字也有關聯,咱們得再好好想想。”
沐清風‘嗯’了一聲,便轉頭吩咐士兵將六兒帶去單獨的營帳里,等他醒來再來通知自己,然后又將慕容諾扶了起來。
“走吧,我先送你去休息。”
慕容云也連連點頭,“了傷就好好養著,千萬別逞強啊!”
慕容諾頓時哭笑不得,“爹,只是一點小傷罷了。”
“傷在兒,痛在爹心啊!”
慕容云拍拍自己口,故意皺起眉頭來,“爹心疼啊!”
噗嗤。
慕容諾被他逗笑,被沐清風攙扶著出了營帳后,才注意到頭頂漫天璀璨的星空。
“和你畫里的一樣!”
慕容諾攢了好幾張沐清風畫的星空,可親眼所見時,還是會被那滿目的浩瀚無垠所驚艷,星辰如海,絕域蒼茫。
“有一個地方,看星空極,想不想去?”沐清風突然改變了主意,側目笑著問道。
慕容諾當然是點頭答應啦!
“去!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