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這,唐黎就委屈到不行:「因為你自己的問題,違反了什麼合同說要麵臨巨額賠款,所以拉上我來給你當墊背,要我和陸總偽裝婚外,還要拍什麼婚外鐵證的照片,你這麼做的時候考慮過我嗎?你知道我是個網路紅人嗎?一旦在座的任何一個有不嚴的,把這些事公佈到了網上,我以後怎麼做人?沒人會在意我是為了幫你打掩護才偽裝婚外的,他們隻會覺得我是真的婚外了,你知道網上這些人會罵的多難聽嗎?田穆,你一直覺得自己對我好,對我包容,對我寵,可你自己看看,你怎麼能把我推到這麼危險的懸崖上?這事要是被人捅出去了,我下半輩子怎麼做人呢!」
唐黎越說越委屈,竟是當場哭了出來,控訴完田穆,又充滿怨恨地向了白端端:「還有你,你這種垃圾律師為了贏司就不擇手段,隨意踐踏別人的,竟然瞞份接近我。」質問白端端道,「你就不覺得愧嗎?你這種人,會有朋友嗎?我把你當朋友,什麼事也不瞞著你,結果呢?結果你就利用我給我們家裡捅刀子,你是人嗎?」
如今這樣的場景,事已然進行到無法收場的地步,陸水生臉難看,林暉也麵無可奈何,田穆則憤怒而激,唐黎又哭又鬧。
仲裁員再三重申了幾次庭審紀律問題,然而這場鬧劇實在太過一波三折,每個人都陷了自己的緒裡,竟是沒一個人理睬仲裁員的宣告。
好好一場競業限製糾紛,變了一臺倫理大劇。
不管怎樣,就算沒有和那些男人有進一步的接,但多而言,唐黎曾經在這段婚姻裡搖過,甚至神上妄圖出軌過,麵對田穆,並非毫無瑕疵,即便指責他,也隻能避重就輕,然而麵對白端端,就覺得自己理直氣壯極了,因此如今對白端端怒目而視,妄圖把自己這段日子和今天以來所有遭到的不甘心和抑全部發泄到白端端上。
「你這種機關算盡的人,就隻配沒有朋友,我詛咒你不得善終,這輩子不管是親友還是,祝你遇不到任何一個真心對你的人,你這種賤人不得好死!」
季臨當即臉就拉了下來,他看向唐黎,就要張口,隻是在他出口維護之前,白端端阻止了他。
輕輕拍了拍季臨的手,語氣冷靜自若:「沒關係,我自己來。」
作為一個律師,被人噴了,當然是自己噴回去。
唐黎此刻滿臉憤怒和扭曲,一張臉上也梨花帶淚,在心裡,想必造如今一切困局的始作俑者都是白端端和季臨,畢竟要不是白端端死揪著不放取證錄音,自己也不至於被推出來以「婚外」擋槍,事自然也不會進展到這麼難看的地步……幾乎是把滿腔的怨恨全部歸結到了白端端上。
都是這個律師的錯!
「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是別有用心地利用我!」
隻是麵對唐黎的滔天怒意,白端端卻很冷靜:「唐黎,你覺得我和你之間是友?你覺得我們算是朋友?你真的把我當朋友?」
白端端笑笑:「可是,唐黎,如果我們是朋友,你對我有多瞭解呢?你知道我的興趣好嗎?你知道我的生日嗎?你知道我的忌口嗎?你知道我的教育背景家庭背景和別的資訊嗎?」
「你不知道,你也本不在意知道,因為你的『朋友』標準,隻是和你能一起買買買包,一起討論奢侈品,一起虛榮一起消費一起無所事事炫耀,你本不在意你的『朋友』是什麼樣的品什麼樣的人,你隻在意這些淺的外表的東西,還有你那些所謂的網紅朋友,真的是你的朋友嗎?們除了能和你一起拍自拍合照和商業互吹之外,還有什麼別的嗎?你自己心裡沒數背後你們彼此怎麼說對方壞話嗎?」
「唐黎,請你記住一點,我和你,從來不是朋友。」白端端看向唐黎,幾乎有些憐憫了,「朋友之間的相不是這樣的,我白端端也從來不會欺騙朋友。」
你本沒到當我朋友的及格線。
這句非常殘酷又直白的話,白端端本可以說的,但看著臉蒼白的唐黎,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你如果真的好好朋友,真誠地認識一個人的品去篩選朋友,而不是這樣隨意看錢看背景結別人,我就算換一百種份,也沒有機會短時間功從你邊取證。」
其實很多話,點到為止,聰明人就能明白,然而唐黎顯然完全不能接自己也有過錯這個事實。
「你是律師,我說不過你,但我到今天這一步,不都是你們害我的嗎?」唐黎眼淚汪汪,「我錯信了朋友,也錯信了老公,最後出了事,就被你們拿出來擋槍,可這案子本來跟我就一點關係也沒有啊!又不是我背著自己的老公司違約,去給別的公司幹活,最後你們卻一個兩個都來指責我!明明我纔是最無辜的那個人!」
一場爭論到了這個地步,陸水生也知道大勢已去,他的臉難看頹敗,像是沒眼再看這場狗大戲,也不管不顧仲裁員,隻一臉沉拂袖而去,留下水星網路的法務和律師繼續收場。
林暉從一開始狀態就不佳,如今就看著白端端,也沒言語,眼神有點空,表有些飄忽,明明在這個仲裁庭上,但彷彿思緒在想著不知道別的什麼。
唐黎還在咒罵著哭著,田穆卻在最初的震怒後已經平靜下來,他看著唐黎,聽著唐黎的指責,臉上出了努力抑製著的難過和悲哀。
「唐黎,你是不是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田穆的聲音微微抖:「你是不是覺得,是我自己違約,搞出這些事才牽連了你?你覺得一切都和你沒關係?」
唐黎隻哭,沒說話。
「你本不知道,這一切的起源,都是為了你。」田穆表沉重,他微微閉了下眼睛,才睜開,表疲憊,「我……我真的很你,所以想要滿足你一切的要求,你想買什麼,我都想讓你能買到,我不希你有委屈,不希你不高興,一開始,你隻是買買輕奢品牌的包,我原本在與聞遊戲的工資完全能承,可後來你開始買一線大牌了,那時候我的工資維持你的消費就已經有些吃力了,我套現了好幾張信用卡,但是還不夠,沒辦法之下,我想著從公司弄點錢,有時候虛報點發-票,還甚至起了吃回扣的心。」
田穆低下頭:「本來我還能在與聞遊戲繼續做下去的,可就因為手腳不幹凈,謝總對我起了隔閡的心,最後勞合同到期沒和我續約。這我也不怨別人,是我自己的問題,正好我想著你當時一直鬧著說我沒時間陪你,既然離職了,回家好好陪陪你,也好的,錢的話,競業限製補償金也完全夠過日子了。總之,咱倆好好過就行了。」
「可我沒想到你花錢越來越狠了,幾萬塊的包已經滿足不了你了,你開始輒就要買十幾萬的馬仕,出去消費吃頓飯人均甚至能過萬,我的競業限製補償金本不夠你花的,而且你每次沒買到什麼,就會很不高興,板著臉。」田穆低下頭,「我不想看你不高興,這時候正好水星網路聯絡我,我才決定去乾的。」
唐黎眼淚汪汪地看著田穆,似乎想要開口反駁,然而也確實說不出什麼話來。
「我不是說事演變這樣是你的責任,但鬧到現在的地步,確實也不是和你沒關,我隻是覺得自己可笑,拚勁全力賭上自己的事業,想要給你你要的一切,到頭來卻是一場笑話,我違約幫陸水生幹活,你卻背地裡三心二意差錯和陸水生上了……」
田穆長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他反而了最冷靜的人,竹籃打水一場空,他沉重而哀傷地看了唐黎一眼:「唐黎,我知道你覺得我長得不怎麼樣,錢也賺的不夠多,這幾年心裡可能是覺得我配不上你的,出門也很牽我的手,微博更是從不會曬我的照片,但我總覺得沒關係,我你就好了,我們還有未來很長很長的一生一起走。」
唐黎著田穆,臉上慘白之餘終於出了不一樣的表,開始慌張和惶恐起來。
田穆看向了仲裁員:「我承認我違反了競業限製義務,我也接相應的法律後果,但這件事確實和唐黎無關,所以責任我會自行承擔。」
他說完,看向了唐黎:「我很很你,但現在我覺得,我不了。」田穆垂下了眼睛,「唐黎,我們離婚吧。」
唐黎原本還在數落著田穆的錯,然而聽到這句離婚,卻反應相當激烈地拒絕了:「不行!我不同意和你離婚!」
隻可惜田穆看起來像是心意已決,這種事,心一旦死了,就再也難恢復了。
他平靜道:「分居兩年後會以破裂判決離婚的,房子可以給你,我會搬出去。」
大概真是失去才知道珍惜,唐黎仗著田穆的,無法無天慣了,本以為即便自己別人,隻要沒實質的出軌,多道個歉撒個,事總有迴旋餘地,更何況私心還是覺得這事是田穆的錯,田穆該好好道歉認錯,結果沒想到事卻變了這樣……
原本一直覺得田穆各方麵哪哪都不行,然而他此刻一說要離婚,唐黎卻是慌了,田穆是不帥,但對自己百依百順;是不夠富有,但每分錢都願意給自己花;是不夠完,但脾氣好幾乎從沒對自己發火,能包容自己的一切……
一旦真的要離婚,纔想起了田穆的好來……
自己要是離婚了,還能找到比田穆對自己更好的人嗎?有錢有權的人確實很多,但離婚後的自己都變二婚了,人家會要自己嗎?就算要了,人家地位比自己高出那麼多,自己還不是要天天做小低伏小心翼翼活著?唐黎想起自己那個嫁給比大二十歲富商的朋友,雖然錢是夠花,可基本沒有自由,也沒有自我,哪像自己這樣,想上哪兒上哪兒,自己說一,田穆不會說二……
人有時候真的是要失去才知道珍惜,田穆如今滿臉心死後的冷漠,終於讓唐黎開始害怕了。
「老公!老公對不起!我剛纔不是真心怪你的,是我不好!是我不知滿足,我以後都改,你覺得我花錢太多了,那我花點,我自己也可以出去賺錢,我的微博賬號可以接廣告……」
唐黎幾乎是完全慌了起來,毫無條理地妄圖拉回田穆的心意:「我……我沒有要和別人在一起的想法,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以前做的不夠好,你給我個機會,我以後會改的,我以後再也不加陌生男人了,以後我的手機都可以隨時給你查,我們別離婚……」
可惜這回事,很多時候覆水難收,田穆顯然在長久的期待和失裡,終於變了絕,這個曾經對唐黎予取予求的男人,如今看著哭淚人的唐黎,臉上也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
婚姻裡有好,也有醜惡,很多時候是一種彼此的妥協,然而一旦把醜惡的東西全然揭坦誠了,再多的好也無法飾著讓這段婚姻走下去了。
今天一開始仲裁開庭時,田穆臉上是輕鬆篤定的,而如今,他的臉上隻剩下麻木和疲憊,像是徹底倦了累了,已經不想對自己的人生做任何挽救和努力了,彷彿生活想對他怎樣就怎樣。
甚至沒再需要季臨和白端端繼續舉證,他就承認了自己違反了競業限製協議,讓季臨白端端和謝淼都非常意外。
雖然今天的仲裁庭審算是被這場鬧劇給打斷了,但這次的仲裁庭審都有全程錄影,白端端隻需要此後依法申請調取監控錄影,外加仲裁員的見證和如今田穆的自認,之後重新開庭,謝淼勝訴,已經是不爭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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