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端端從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可以依靠著死亡廚藝C位出道, 功收服季臨的老孃。雖然過程有點意料之外, 但至結果是達了。
吃完外賣打了胰島素又被散了步,孟欣士的氣焰一下子偃旗息鼓了一半, 這一個下午也都安安分分,隻讓白端端做了點整理的活,沒再想著辦法折騰。
然而自己的直接僱主沒折騰自己, 自己這一下班剛回到自己小公寓門口,自己僱主的兒子就板著一張麵無表的臉來了。
「有時間嗎?聊一下你今天的工作表現。」
「……」我真是欠了你們母子的!
算了!白端端想,看在錢的份上, 聊聊就聊聊吧。
兩人在樓下找了一圈, 發現這個點了, 好幾個咖啡廳裡都還是人滿為患,最終為了尋求安靜, 不得不又去了那位非主流鄰居的西餐廳, 也算鄰裡之間關照他的生意了。
隻可惜非主流店主今天似乎不在,白端端也樂得清閑, 徑自走了進去, 和季臨在靠窗的座位坐了下來。
「說吧,聊什麼?」白端端幾乎對季臨此後想要說的話早有預,「你媽是不是死命投訴我了?」
「恩。」季臨抿了抿, 他看了眼白端端,「你是迄今為止,上崗第一天收到投訴最多也最狠的人。」
行吧, 意料之中。
「說你脾氣差,手腳慢,歸納整理也不擅長,打掃衛生也沒到一塵不染的地步,連飯也不會燒,老頂,不溫順,人野,打扮不像個家政,不符合自己的份定位……」
白端端就這麼坐著,聽著季臨拿著手機對著孟士的投訴唸了十分鐘,竟然還沒數落完自己的罪證……
「明顯工作量不飽和,不知道討僱主歡心,違背僱主意誌不顧狀況迫僱主運。」季臨頓了頓,「一共投訴了以上34條容。」
所以季臨現在來和自己談,是準備開除自己?還是要批評自己讓自己改正?
就在白端端等著季臨發難之時,季臨說出的容卻完全不是自己所想。
他冷靜道:「你做得很好,你通過了試用期,可以繼續上崗了。」
「你認真的?」
白端端覺得自己白期待了,本來還等著季臨能大手一揮直接把自己開除了讓自己拿著違約金告老還鄉……
「恩。」
按照季臨的經驗,以往一開始沒收到投訴的家政,不出兩天,就不了孟欣士選擇主離職了,而收到的投訴越多,一般這些家政能堅持的時間越長,像白端端這樣第一天就收到罄竹難書般投訴的,實乃第一例,有超過此前最高堅持13天的那位家政人員的記錄。
雖然這麼說不合適,但惡人還需惡人磨,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季臨一直知道自己的母親不是個省油的燈,因此要能管住,牽製住的,恐怕也不能是善茬。
想到這裡,季臨看了一眼眼前的白端端。
可惜了,還是太年輕了點,要是再長個幾年,沒準才能和自己母親勉力一戰。按照如今的戰鬥力,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半個月……
「既然你現在正式上崗了,那還有一些注意事項我覺得你需要知道。」
「恩?」
「我媽癡迷打麻將,每週的三四五,的麻將搭子都會組局,每一場都不會缺。但我希你能阻止,因為去的那些麻將館,環境很不好,到是煙的,糖尿病人最好戒煙限酒,每週三天去這些地方吸一整天二手煙,非常不健康,並且打麻將全程坐著,本沒有運,一旦沉迷打麻將也會完全忘記打胰島素這件事。」
季臨抿了抿:「明天就是週三了。你能讓我媽不去麻將館的話,一天我給你500額外獎金。」
金錢的力量是無窮的!
白端端拍了拍口:「放心吧,我絕對不讓出門!」
*****
隻可惜白端端這話說的實在是太早了,因為第二天八點一到孟欣士的別墅,就發現這人已經不見了,自己竟然沒機會不讓出門,對方就已經先跑了。
「能八點鐘不到就起床去打麻將,也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神……」
白端端找了一圈未果,隻能撥打了季臨的電話:「季臨,你媽已經不見了。」
電話那端的季臨卻一點意外也沒有地報了一串地址:「這三個地方,你去找找,肯定在其中一間麻將館。要是人沒帶回家的話,今天的獎金沒有了。」
那怎麼行?!
白端端幾乎是一路風風火火就按照地址找去了,也是運氣好,在第一家就找到了正在麻將桌前殺得風起雲湧的孟欣士。
「孟阿姨,季臨讓我帶你回家。」
孟欣士殺得正歡,哪裡管白端端,剛贏了兩局,滿麵春風就掏出了一張一百:「行了,小費拿去,買點冷飲吃吃,別打擾我,這手氣正好著呢。」
才一百就想收買我?!嗬,以為我是這種人?!你兒子可給我五百呢!
白端端冷笑了一聲,沒有走,繼續站在孟欣的背後看起來。
又等了兩局,這麻將桌上孟欣的一個麻將搭子大概是有事,打了個電話,不顧孟欣一行人的挽留,還是告辭了。
這一下子就是三缺一,孟欣顯然麻將癮沒過夠,立刻就掏出電話準備呼朋引伴繼續湊局。
「孟阿姨,別打電話找人了,要不我陪你們來兩局?」
孟欣放下了手機:「你會打麻將?」
「略通一二吧,打得不算太好。」白端端矜持地笑笑,「你都給我一百小費了,我能不陪著打兩場嗎?」
孟欣轉了轉眼珠:「也行,你反正我不在家,也沒事幹,不如就這一天都陪著我打吧。」說罷,倍有麵子地看了眼桌上另外兩個老姐妹,「給你們介紹下啊,這是我兒子特意給我找的家政,保姆,你們知道嗎!就跟班那種,我去哪兒就跟在哪兒,還能陪我打麻將!」
孟欣士顯然有些虛榮,一邊吹牛一邊還假惺惺關照道:「就是麻將打得可能不太好,我們幾個手下留啊!」
說完,又看了眼白端端,目算計:「不過呢,麻將其實也算一門競技活吧,這個競技呢,就有輸有贏,也需要有點賭注才更刺激對不對?大家玩的除了麻將,還有心跳。」
「麻將作為娛樂可以,賭博違法啊孟阿姨。」
「小白你想哪裡去了?我怎麼會賭錢?我們就用別的做賭注啊,比如要是下一局麻將要是誰贏了,誰就能對輸的人提要求,就小娛樂質,放心。」
還放心呢,白端端想,您那黏在我手鐲上的目,都快把我麵板燒穿了,誰不知道您那點司馬昭之心啊,還不是指著自己贏了把我的手鐲給搞上手嗎?
「行。」
然而白端端都不帶遲疑地就同意了,不是沒見到孟欣和在座兩位老姐妹眉來眼去準備互相喂牌吃兌自己的暗示,隻是有些事……
實力說了算。
白端端的媽媽癡迷麻將,可以說從小是在麻將桌邊長大的,耳濡目染,四歲牌,十五歲已經打遍小區無敵手了,而隨著年歲漸長,白端端的牌技也漸長,最重要的是,這個牌運,實在是好的要命,像是要逆天似的。這些年不玩了,主要是因為——
無敵是多麼的寂寞。
*****
「十三幺,和了!」
「小四喜,和了!」
「小三元!」
「混幺九!」
「清一,不好意思,孟阿姨,又和了!」
……
白端端白皙纖長的手指著麻將牌,手起刀落,一點也沒客氣,桌角邊上的麻將籌碼已經堆得像一座小山。
白端端和完手上這一把,終於停了下來看向孟欣:「哎呀,孟阿姨,你這臉怎麼不太好?怎麼白的都快沒了啊?要不要我給你倒杯熱水啊?」
這一停,桌上另外那個老阿姨立刻找藉口就溜了。
「孟欣啊,我兒子我去接孫子了,我,我不打了,先走了啊!」
「小孟啊,我突然想起來我出門時家裡燉著,好像隻開了小火沒關,我得趕回去看看,免得燒起來搞出火災,下次再約吧!」
孟欣士臉鐵青,就這麼看著白端端生生走了自己兩個老牌友。隻可惜不信邪,總覺得這是概率極小的手氣問題。
咬牙切齒地看向白端端,努力出個笑來:「小白你這個新手運倒是好的,不過吧,打麻將時候新手運太好,可是會耗盡你之後運氣的,你小心之後都輸呢。」
孟欣一邊說,一邊又招呼了另外兩個牌友來。
隻可惜……
「哎呀,孟阿姨,我和了!」
「和了!」
「怎麼又和了?!」
……
連續十幾局,白端端又一次以倒的優勢兌走了另外兩個牌友。
打麻將的快樂自然不是要求永遠能贏,麻將麻將,它的魅力就在於千變萬化的牌局,你無法預知你這一局是輸是贏,隻是這前提是——有輸也得有贏啊。可因為白端端的存在,孟欣自從坐上牌桌起,就愣是沒會到贏的覺……
白端端太邪門了,打起麻將來遇神殺神遇魔殺魔所向披靡似的,孟欣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站起了,決定不和白端端一桌了……
隻是……
「孟阿姨,你去哪兒呢?」白端端抬了抬眼,眼睛看向正起的孟欣。
孟欣佯裝鎮定地笑了笑:「小白啊,這,我上別桌打打,也會會其他老朋友。」
「好啊。」白端端笑了笑,當即也站了起來,「孟阿姨今天都不用我在家裡打掃衛生,我作為一個家政,也不能白拿錢,孟阿姨既然希我陪著打麻將,那我當然要一路跟隨奉陪到底啊。」
「……」
孟欣顯然想甩開自己,然而白端端偏不讓如意,去哪一桌,白端端就去哪一桌,長此以往,隻要孟欣在哪桌,哪桌就開始哀聲連天,因為隻要白端端一跟去,那桌自此贏的,就永遠是白端端了,那架勢,顯然坐莊能坐到底。
很快……
「孟欣啊,對不住了……你還是去別桌吧……」
「小孟,這個,我們桌也不缺人,你去另外老胡那桌看看吧?」
「不行不行,孟欣,我們這雖然現在缺人,但已經約了別人了,你、你去別的桌吧!」
……
孟欣會活躍氣氛,又會來事兒,本來一直在牌友裡是人氣頗高的,如今卻淪落到沒一個人願意和打,生怕把後那個完全不給別人贏麵的小姑娘給帶進來。
「白端端!你這又是搞什麼鬼?!」
白端端故意欠扁道:「哎呀,孟阿姨,是不是我贏了你太多局,你不高興了啊?我沒想到孟阿姨征戰麻將桌這麼多年,原來這麼輸不起……」
孟欣臉上沒,隻能強詞奪理道:「誰輸不起?!我就想打個牌!你倒好,攪和得現在這兒都沒人願意和我打了!」道,「我不在乎輸贏,我隻想要有人陪我打!」
麵對孟欣的跳腳,白端端隻是笑,然後拿出錢包,出六張一百塊:「誰賠我和孟阿姨一起打牌,一人三百,一個上午。還缺兩個。」
「……」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沒多久,這兩個牌搭子就湊好了。
白端端坐下來,看向孟欣:「孟阿姨,來啊,別站著,快坐下一起打。為了讓孟阿姨能打上牌,我這可都自掏腰包了,行了,我們開打吧。」
……
一如既往的,白端端還是洗了桌上的另外三個人,孟欣不僅沒贏,還輸的十分難看,這下不僅一點打牌的快樂都沒有到,隻覺得到了無盡的辱和折磨,要說起來,簡直像被白端端按在地上……
這是孟欣平生第一次,完全會不到麻將的魅力,隻覺得眼前每一張牌,都是和自己作對似的仇敵……
就這樣被白端端按著單方麵「暴打」了十幾局,孟欣再也坐不住了,扔下牌:「不打了!」
他是軍中年輕的少將,沉穩、淵博、形像高大她是初出校門的社會小菜鳥,衝動、仗義、樂天派一場意外他身敗名裂、形像俱毀,成為千夫所指的負心漢她是那傳說中的小三亡羊補牢兩人無奈牽手進婚姻聖殿他說:委屈你了她回道:哪裏,哪裏,既見君子,雲胡不喜?其實談不上委屈,誰讓她是肇事者呢?(小文藝,大狗血,惡趣味,非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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