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氣聲,音量很小,像是在問周,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沒有……還在搜查當中。”周了鼻子。
要真是找到了,不用他問,他也會第一時間告訴他。
車廂裏寂靜了幾秒。
周知道陸慎司雖然表麵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其實比誰都在意沈漾。
他現在的狀態,就跟患了抑鬱癥的病人一般,整天渾渾噩噩。
周猶豫片刻,忍不住勸說道:“陸總,你別怪我說實話,這都過了一個星期了,您也該認清現實了。”
陸慎司點燃了第三支香煙,隨即狠吸一口,煙霧繚繞嗆得周忍不住咳了幾聲。
“沒死,都還沒找到,我不相信。”
周歎了口氣:“陸總,您又不是不知道森林區域有很多的大型野生……沒留下也是意料之中。”
其實他都不需要特別解釋,陸慎司都心知肚明,隻是他始終不願意麵對現實罷了。
“沒死,我會等回來。”
陸慎司平靜重複道。
見他如此執拗,周也不好再說什麽。
他什麽時候見到陸慎司這樣頹廢過?果然這種東西,太容易讓人變瘋魔,他可不能。
車子停在了一棟高大的寫字樓下。
這是陸慎司以及驍立員工在冬城臨時的辦公區。
此時整棟樓一片亮都沒有。
陸慎司下了車便抬腳朝裏走去,這一工作又是整整一夜。
淩晨四點多鍾,門外忽然響起幾聲敲門聲。
陸慎司狐疑的看過去,“誰?”
屋外無人應答,隻聽見幾聲人的泣聲。
“舅舅,我是沈漾。”
轟得一聲,陸慎司霍然起,衝過去打開房門——
那個折磨了他一個星期,讓他朝思暮想的人此時就站在門前。
“沈漾,你還活著?”
陸慎司掩蓋不住心中的激,狠狠的上前抱住。
力氣之大,像是要把孩進裏。
“這段時間你去哪了,搜救隊怎麽都找不到你,我以為你死了!”
他繃著臉質問,語調卻控製不住的抖。
“舅舅,我要走了”沈漾靠在他懷裏,輕聲喊道。
“你去哪裏?”陸慎司鬆開,仔細的打量的臉,忽然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眼前的孩,皮僵紫,頭發和眉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晶,開裂,臉上還有斑斑跡,看起來十分駭人。
“沈漾……你……”
陸慎司眉頭皺,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
孩瞳孔泛散,一雙眼睛裏充滿悲傷。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為什麽?你知道我有多絕嗎?”
陸慎司急忙將摟在懷裏,“是我錯了,對不起!”
沈漾出手指,他的背脊。
的手很冷,冷得陸慎司也仿佛被凍傷了一樣。
“陸慎司,我來就是為了見你一麵,現在我要回去了。”
低聲喃喃,說話的速度慢得近乎虛幻。
陸慎司嚨哽咽,“不要走,我會補償你!”
孩笑著推開他,“人死在哪裏,靈魂就會永遠困在哪裏……”
說完這番話,便轉離開。
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陸慎司心髒仿佛被撕扯碎片。
“別走!沈漾!”
“沈漾!”
陸慎司猛地從桌上驚醒。
窗戶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猛烈的寒風灌進屋子裏,吹的辦公桌上的紙張文件掉了一地,窗簾也被吹的飛舞竄。
陸慎司緩緩吐了口氣,起將窗戶關好。
他又一次做夢了。
這些天,他幾乎隻要一睡覺,就會做這種詭異的夢,他的失眠也越來越嚴重。
陸慎司坐在椅子上怔忡許久,直至手機鈴聲突兀的打破寧靜。
他拿過手機一看,是管家李伯打來的電話。
“喂,什麽事?”
“陸先生,您趕快來醫院一趟,陸小姐和妮薇小姐起衝突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急切。
陸慎司擰了擰眉,“拉住陸萬安,別讓傷害到妮薇!”
掛了電話後他立即下樓,驅車趕往市醫院。
還沒進病房,裏麵的爭吵聲便傳了老遠。
陸慎司一進門,便看到陸萬安正被好幾個醫護人員拉著,而管家正護在陸妮薇的床前。
“鬧什麽!”
突兀一聲厲喝,打斷了房的爭執。
陸妮薇一看見陸慎司,跌跌撞撞的下床哭著喊道:“陸萬安要殺我!”
一邊哭一邊躲到陸慎司後,顯得格外脆弱。
陸萬安氣極,掙開醫護人員,憤怒的瞪向陸慎司。
“你來幹什麽?”陸萬安吼道,“滾出去!你們都是一夥的!”
陸慎司沒理會陸萬安的怒斥,他拉著陸妮薇徑直來到床前。
“別害怕,你還沒恢複,躺下吧。”
聞言,陸妮薇這才又躺在了床上。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陸慎司看向陸萬安說道。
“嗬!”陸萬安冷哼一聲,譏諷道:“你應該問你的心尖寶,瞞了什麽?”
陸慎司微蹙起眉,扭頭看向陸妮薇,卻見垂下眸子不敢與他對視。
“說吧,怎麽回事?”
陸慎司語氣平靜的朝陸萬安說道。
陸萬安將手中的發帶拿出來遞給陸慎司。
“認識這個吧。”
陸慎司蹙眉接過,“這是當時纏在妮薇胳膊上的發帶。”
電火石之間他突然反應過來,神陡變:“這是沈漾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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