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顧傾打斷他,輕聲道:“你會贏的,你六歲前就把一輩子的輸字給用掉了,六歲以后就只有贏。”
封宴怔了一下,心里像有暖暖的泉水漾起來。
“好,我會贏。”封宴頭低了低,想親親的額心,可還沒到,夭夭的小掌就了過來,一把推到了他臉上。
“父皇大叔著,都長這麼高了,還要親親。”
封宴無奈地了夭夭的小臉,只猶豫了一瞬,便俯過去在夭夭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小兒長到三歲多了,他才與相不到一月,只親這一下,其實心里真是有些憾。若不能回來,今日便是他最后一次親吻小兒。
“哎呀。”夭夭的小掌一把捂住了小臉蛋,驚訝地看著父皇大叔,大眼睛眨個不停。
封宴以為夭夭要發脾氣,又是無奈地笑了笑。就在這時,夭夭依然俯過來,捧著他的臉,吧唧一下響亮地親了親他。
“父皇大叔,我也親親你吧。”夭夭眼兒彎彎,笑瞇瞇地說道。
封宴的角頓時揚了起來,大掌在夭夭的小腦袋上了一把,還不等夭夭和顧傾反應過來,便一手捧住顧傾的臉,用力親了一下。
“那父皇也親親你娘親。”
親完,封宴果斷松手,把夭夭還給顧傾,轉離去。
那時候他要在朝堂漩渦中掙扎,顧傾也曾在夜里送他出府,看著他意氣風發地帶著侍衛們策馬奔去,融月。再到不久之后的晚上,回到的面前。
他的江山,就是他這樣一點一點謀劃而來。他沒有父親的信任,更沒有世家大族撐腰,有的只是一腔孤勇,是甘愿與他一同奔赴刀山火海的將士。他是明君,他要做的事一直是讓大
周安寧昌盛。
國家要安穩,需要許許多多愿意在危難之時而出的人。
顧傾打不了仗,只能在他奔赴沙場時,全心全意祈禱他和他的將士們大勝歸來。
“娘親,父皇大叔他們去哪里?”夭夭看著遠的綠,小聲問道。
“去保護大周國的百姓。”顧傾輕聲道。
夭夭眨著眼睛,似懂非懂地看了顧傾一會兒,點頭說道:“我也要保護大周國百姓。”
“好好吃飯好好長大,長大了再保護大家。”顧傾摟夭夭,轉看向后的人。
祈容臨正在和許康寧二人一起收拾藥材,他們兩個是跟著去的。沙場之上刀劍無眼,只要能及時救治,就能多一線生機。
“皇后,就此別過。”祈容臨朝顧傾一記長揖,上了馬背。
“去吧,你們也要保護好自己。”顧傾朝他微微一笑。
祈容臨言又止地看了看顧傾,最終一個字也沒說,用力揮了揮馬鞭,策馬奔去。
“小公主,等臣回來,陪你抓螞蚱。”許康寧沖著夭夭咧咧,笑著跟上了祈容臨。
封宴只給留了六人,將護送前往蒼山。
“皇后,出發吧。”侍衛牽來了馬車,低聲說道。
“我要和爹爹一起坐馬車。”夭夭在顧傾懷里掙扎了幾下,
落下來,轉著小腦袋四尋找常之瀾的影。
常之瀾孤站于大帳一側,一直在看著這邊。他是沒臉見顧傾的,但是若是此時離開,又擔心魏珣趁機來尋顧傾的麻煩。猶豫了一會,他還是走了過去,把夭夭抱了起來。
“崇安怎麼辦?”一名侍衛看了看大帳里面,小聲問道。
“帶上。”顧傾果斷地說道。
“不會通風報信吧?”侍衛有些猶豫。
“我不會,帶我走吧。”崇安跑過來,可憐地揪住了顧傾的角:“我保證我會聽話的,我騎馬就好,我不占你們馬車。”
“走吧。”顧傾點點頭,坐上了馬車。
崇安松了口氣,趕牽了匹馬自己坐了上去。
“爹爹坐這兒。”夭夭鉆進了馬車里,立馬拍打著邊的位置招呼常之瀾。
常之瀾乖乖地坐到了夭夭邊,把摟到膝上抱好。
“真好,又可以每天和爹爹在一起了,夭夭再也不要離開爹爹了。”夭夭偎在常之瀾懷里,小手向了顧傾:“娘親也要抱夭夭。”
顧傾往常之瀾邊挪了挪,從包袱里拿出夭夭的木頭小母遞給。
夭夭抱住已經被擺弄得發亮的小翅膀,笑瞇瞇地說道:“爹爹,小母多了幾個蛋,你看。”
讓木頭小母下出幾顆寶石珠子,獻寶一般捧到常之瀾面前。
每一顆都價值連城,就算不知道價格,也能看出遠比他之前給夭夭的琉璃珠子華貴璀璨。夭夭原本就應該是這些的,全
是因為他,才讓母二人在雪山困了四年,被痛苦折磨。
他眼底發紅,接過珠子,勉強出一個笑。
“夭夭以后……”
“以后會好好孝順爹爹,還有娘親。”夭夭埋頭玩珠子,聲氣地說道。
常之瀾發了會兒怔,小聲道:“夭夭說得很對。”
夭夭這一天一夜折騰得夠嗆,馬車晃晃悠悠,加上有常之瀾在邊,覺很可靠,所以很快就睡著了。
“傾,我……”常之瀾小心地看了一眼顧傾,張了張,后面的話又不知如何說才好。
“師哥什麼都不要說,都過去了。”顧傾轉頭看向他,小聲說道:“非你本意,天命如此。”
若不是他弄出月殞,封宴和不會遇上。
所有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常之瀾又沉默了起來。
“師哥,夭夭離不開你。”顧傾拍了拍他的胳膊,輕聲道:“不要讓難過。”
常之瀾僵了僵,過了會兒,兩顆滾燙的眼淚,啪嗒一下落到了夭夭的小臉上。的小眉頭了,把小臉蛋往常之瀾懷里一埋,繼續睡了。
“那是什麼鳥?”突然,護送的侍衛低呼了一聲。
顧傾匆匆開簾子看了看,輕聲道:“是夜姬!”
夜姬找到食才會盤旋低飛,所以那里一定有盤踞的蠱窩。
“這些毒盤旋此,只怕是有人想縱它們襲封宴。”顧傾思索片刻,吩咐侍衛往夜姬盤旋的地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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