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時慈的時候,宋持風其實就覺,這樣一個大男孩,在學生時代應該屬於很歡迎的那一類。
不出所料,宋持風只是跟同桌提了一下時慈的名字,那孩便啊了一聲,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我知道啊,他在一班,學習也還可以吧,喜歡打籃球的,我經常路過籃球場都能看到他。”
“據我所知他打籃球還厲害,旁邊藝班的育生特喜歡找他打。”
“他是真的蠻強的,能和育生打個五五開。”
聽見悉人名,前座一男一也立刻回過頭來,參與進討論。
“他和宋持風應該算我們高一兩草了吧?”
“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六邊形戰士,我覺得可以。”
“六邊形戰士?什麼意思?”
“這你都不知道……”
只是高中生的話題來得快去得也快,沒兩句話,從時慈開始的話題就已經跳到了別的東西上,不過宋持風已經得到了需要的報,並不在意。
之後他空去一班門口,佯裝路過看了一眼,正好看見教室裡時慈和一堆同學聚在一起,笑得就像是人群間的太。
宋持風對時慈笑得有多燦爛毫無興趣,他從一班門口路過了兩次,順路把五六兩層樓的高一年級教室分部看了一眼,發現這個慶城一中的教室排列相當獨特。
實驗班獨獨和藝班放在一起,其他班級倒是按一二三四的順序排列得清楚。
托了兩個教室挨得近的福,宋持風沒花什麼時間就和藝班的同學們打了一片,偶爾下課過來找寧馥說兩句話,如無人之境。
在這段時間,宋持風了解到了藝班與其他班不同的課程安排,還有在對於藝生更多憑自覺的提升道路上,寧馥格外循規蹈矩的校園生活。
一中的管理並不嚴格,在高三之前都不設早晚自習,寄宿生也可以出校園,給學生極大自由,但寧馥除了上課之外,基本上就是在舞蹈房待著,偶爾會去音樂教室練練視唱,除此之外哪裡也不去。
倒是林詩筠很喜歡看籃球賽,基本有籃球賽的地方就有,偶爾也會鬧著讓寧馥陪一起。
籃球這個共同點,讓宋持風迅速嗅到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有一種預,寧馥和時慈一見鍾的初遇,也許就會和籃球有關。
“哦,宋持風,今天打籃球嗎?”
恰好,藝班的育生都特喜歡和宋持風一起打籃球。
雖然宋持風籃球打得不怎麼樣,但他們要的就是這份不怎麼樣。
想想,有一個帥哥來作綠葉,然後他們再在這個帥哥笨拙的作旁邊靈活的輾轉騰挪,帶球過人,那豈不是帥上加帥。
藝班的育生們腦子裡差不多都是這麼想的,所以每次邀請宋持風都格外熱。
“不了。”宋持風則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正因為數學大題而眉頭鎖的寧馥,微笑婉拒向他發送熱邀約的男同學:“我今天有事。”
“啊?你一個星期都有事,到底什麼事啊——”
“這還要問,你弱智吧!”
“你才弱智!”
“傻!”
“腦殘!”
兩個育生勾肩搭背互相攻擊著走出教室,老遠還能聽見他們罵對方弱智的聲音。
已經是放學時間,教室裡空空,林詩筠也站起來:“那寧啊,我去看籃球賽了啊,六點我們食堂門口見。”
寧馥抬起頭,朝好友笑笑:“好,你去吧。”
宋持風拉開寧馥前面的座位坐下,看目送好友離開後繼續艱難解題,不輕易出聲,但偶爾也會小聲地幫理理思路。
這不像是輔導,更像是聊天,在老師口中晦難懂的知識點,到宋持風裡,三言兩語便變得輕而易舉。
看寧馥在草稿紙上得出正確答案,宋持風也不自覺為的一點就通而欣,他抬眸,正好也對上孩子的笑眼,兩個人看著對方的眼睛笑出來,生的聲音輕輕甜甜:“謝謝。”
從一周之前他發現寧馥寫數學題特別慢之後,宋持風就約放學後在教室等著,然後兩個人就像這樣一前一後地坐著,宋持風看寫一會題。
不知不覺一周過去,天天如此,寧馥轉眼便已經習慣放學後不直接奔向舞蹈房,而是先在教室坐一會,等宋持風過來,幫看看今天有沒有進步,然後兩個人再一起散步到舞蹈房,或音樂教室。
宋持風看著小姑娘月牙似的笑眼,強忍著就這麼吻上去的衝,抬手撥開額角的碎發。
“走吧,今天練舞蹈還是練視唱?”
“今天得練練練耳了,我上周五聽單音,二十個錯了四個,被老師罵了一頓。”
“好,那我幫你彈音。”
“嘿嘿,好。”
他開始更深的接到寧馥的專業,了解為了應對考試都應該學習一些什麼,並且嘗試能夠在能力范圍,給予一些最基礎的幫助。
比如簡單地學習一下鋼琴琴鍵是怎麼個來龍去脈,然後在需要練習單音聽記的時候,在鋼琴上用一手指頭按。
他真的開始重新過起了高中生的生活,和寧馥一起。
“我其實一直不懂,為什麼我們班那些男生那麼喜歡找你打籃球啊,你打籃球很厲害嗎?”
兩個人出了教學樓,走在去藝樓的路上,遠遠地能看見籃球場那群壯的年們正在夕下肆意地揮灑汗水,向空氣發荷爾蒙。
“恰恰相反,大概是因為我打得爛吧。”宋持風說。
“啊?那他們不是欺負人嗎!”寧馥看了宋持風一眼,“那你幹嘛還要和他們去打籃球啊?”
宋持風覺到寧馥的目,很坦然地側頭迎上:“要不然,你猜猜看?”
雖然是十六歲的,但宋持風待人事的手段卻一切依舊。
對於他來說,除了寧馥之外的人或事,只會分為必要以及不必要。
像是陪班上男生打球,就屬於必要的社。
畢竟他一開始要找一個理由堂而皇之的理由往別人班上去,男生之間的籃球友誼就屬於一個很好的借口。
只不過這個借口有一點副作用。
那就是他不能用不著了就再也不去,要不然就顯得太赤了,再怎麼樣偶爾也還得陪著一群荷爾蒙發的男生們打上一兩把,即便他本不擅長、不喜歡。
寧馥看著比足足高出一頭的年,忽然想起剛才那兩個男生走之前值得咀嚼對話,覺得自己好像選錯了話題。
連忙別開視線,雙手背到後,將目放遠,落到一群人咆哮歡呼的籃球場,看著夕下拚搏的男孩子們,抿的同時卻不自覺地彎起了角。
“我才不猜呢。”
-
“宋持風,打球去嗎?”
又是一個晴朗的傍晚,晚霞浸絮狀的雲,在空中鋪開一副立的畫卷。
宋持風正想著最近是不是已經拒絕太多次,一旁男生便適時地補了一句:“今天我們和一班打,他們班育委員說時慈也來,你就算不想打過來看看也行啊,給我們助助威,輸球不能輸起勢啊!”
“,你這話就夠喪氣的了,還沒打就輸——”
眼看倆人又要吵吵起來,宋持風想了想,先看向一旁寧馥:“待會我去音樂教室還是舞蹈教室找你?”
寧馥看了一眼滿眼希冀的好友,笑著說:“那今天我也去吧,待會我和詩筠先去超市買幾瓶水,到時候給你們送去。”
“哇,寧馥這麼給力!?”
“今天就衝寧馥這瓶水我們都必贏好吧!”
“我靠,我沒給你們買過水啊,一群忘恩負義的東西!”
林詩筠的咆哮與男生的嚎攪一團,宋持風的心卻地浮現出一不安。
但他當下完全沒有理由阻止寧馥去看球賽,只能點點頭,和在教學樓樓下分別,看著和林詩筠手牽手一起走向校園超市的方向,周圍男生都興致,他卻完全提不起興趣。
寧馥和時慈,馬上就要第一次見面。
會是一見鍾,還是無事發生。
宋持風完全把握不住命運天秤的指針會往哪邊傾斜,在這一刻甚至不敢奢求命運會再一次眷顧他,只希寧馥能夠晚一點點對時慈心。
他隨著一群男生到了籃球場,就看一班的人已經來了,其中一個皮黝黑的高個子站起來,和他們這邊的隊長打了個招呼。
宋持風將在場所有人掃了一遍,就聽隊長問出他心中所問:“你們人齊了嗎,時慈人呢?”
“啊,那個,是這樣……”那高個子撓了撓後腦杓:“他說連著打了好幾天,懶得打了,說今天就給我們買水當後勤,不好意思啊,那你們還打嗎?”
買水。
宋持風猛地反應過來他們兩個人的初遇應該是在什麼地方。
不是籃球,不是籃球場,跟籃球本就沒關系,他之前一直以來都想錯了——
是校園超市!
*
各位小朋友六一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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