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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欲》 20.失落

客廳沒有開燈,遮窗簾拉著,隙間進窗外一點點路燈的,給整片客廳都籠罩上一層朦朧冷

男友的氣味比男人的更快一步佔領寧馥的嗅覺,讓一瞬間清醒過來,手抵著宋持風的口,別開頭去。

“別在這……”

這裡是和時慈的家。

哪裡都好,寧馥唯獨不想在這裡和宋持風做

男人並未完全踏玄關,房門無法閉合,走廊的在男人側度了一層邊,被他的擋去大半。

聞言,宋持風微微一頓,手著寧馥的腰,掌心熨著側腰的腰線,片刻僵持後,俯而下,在上重重地吻了一下。

“知道了。”

送走宋持風之後,寧馥神經松懈下來,才有點重,尤其洗了個澡之後這種覺更甚。

大腦渾得像是被誰攪合過,讓就連髒簍裡的服都沒來得及扔進洗機裡,就被疲倦到了床上躺下。

這一覺睡得昏沉,一直到次日下午,才在一陣一陣接連不斷的手機鈴聲中緩緩睜開眼。

寧馥渾渾噩噩地從床上坐起,拿起手機的那一刻,看著上面一大串的未接來電,才總算稍微清醒些許。

現在竟然已經下午兩點。

手機上時慈的電話和舞團的電話都來了十幾個,寧馥正準備先回舞團一個電話,就聽門外傳來敲門聲。

“寧寧,寧寧你在家嗎?寧寧你在家的話開門好嗎!”

敲門聲又急又響,伴隨著男友的呼喚,寧馥趕先放下手機,走過去打開門。

門外的大男孩就像是一隻焦急的大狗一樣撲進玄關:“你們舞團的人說找不到你,說你一上午沒去舞團也沒接電話,電話都打到我這來了,你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不要這樣讓我擔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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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寧馥開口,聲線沙啞到讓自己都覺陌生,時慈更是一聽便有了判斷:“你是不是冒了,怎麼會突然冒,吃藥了嗎,你睡到現在應該也沒吃飯吧?”

他說著出手準備先探一探額頭上的溫度,卻看寧馥搖搖頭,靜靜地湊上來抱住他。

時慈趕先把著冷風的門關上,然後把羽絨服下,裹在上。

冒了還隻穿一條睡就來開門,寧小馥你是真的膽子很大!”

時慈外面羽絨服,裡面是綿的厚

寧馥的鼻尖蹭在而扎實的線上,鼻息間全都是男友悉的氣味,讓格外眷

“好了好了,還在這傻站著,先回房間吧,待會讓你抱個夠。”

大男孩摟著友回到房間,讓躺下後在房間裡到溫計和冒藥,一邊找,一邊上還嘟嘟囔囔:“我剛覺有點燙,覺有點低燒,哎我之前就說家裡肯定要準備個醫藥箱,這些藥用完就到放怎麼能行……”

寧馥坐在床上給舞團去了個電話,簡單說明了一下況,請了個假。

聽著男友絮叨,以前都會覺得有點煩讓時慈小聲點,但現在再聽,卻隻覺得溫馨又可

時慈給寧馥量了溫,拿著溫計兩道眉擰在一起:“是有一點低燒,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吧,我總覺你最近都在連軸轉。”

“還好吧,”寧馥癟癟:“人本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生一次病的。”

“還!”時慈使勁的臉:“你們那個舞團啊,太榨你了,就演個配角還要那麼使勁的排練,我看寧小馥你還是等你男朋友出息了養你在家做闊太太吧。”

“你看你的腳,又練裂了。”大男孩說著注意到友腳上新的傷痕,就像是不忍心一樣別開了眼:“寧寧,等我拿到投資,我一定會努力搞研發,到時候你就不用再這麼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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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慈雖然沒有明確反對過寧馥練舞的事,但也沒有很支持。

比起讓寧馥站在舞臺的聚燈下,時慈總說怕累,怕苦,心疼跳舞把腳跳得傷痕累累,一直希在未來某一天能離開舞團,如果無聊的話可以帶帶課,或者連課也不用帶,每天逛逛街喝喝茶,悠閑度日。

在這一點上,寧馥始終無法和時慈達一致。

覺得如果自己失去了舞臺,就算能當上所謂的闊太太,也本沒有人生的意義。

“我不辛苦啊,時慈。”寧馥很認真地看著男友:“我很喜歡跳舞,所以我不覺得跳舞辛苦,就像是你喜歡研發,你會覺得畫圖紙很辛苦嗎?”

“那怎麼能一樣呢!”時慈卻癟癟:“我畫圖紙只要腦子就行了,但是你練舞把你的腳都練畸形了,夏天都不能穿那種趾涼鞋,每天只能穿運鞋,多不好看啊。”

兩個人誰也沒有辦法說服誰,到最後還是只能按照老辦法,先跳過這個問題。

時慈點了藥和粥的外賣,坐在旁邊看吃完,然後上了床,抱著寧馥躺下,心疼地著小朋友的額角。

“頭還疼不疼啊寶寶?”

“還好,不怎麼疼了。”

這是他們最近這陣子以來難得的獨,大男孩有力的手地抱著的腰,下的腦袋輕輕地蹭,一口一口貪婪地呼吸著上的味道。

兩個人擁抱著躺了一會,寧馥吃下的藥開始起效,有點犯困,呼吸著男友悉的,讓人無比有安全的氣味,迷糊地眨了眨眼睛。

“困了就睡,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寧馥心口暖暖的,把腦袋埋進大男孩懷裡,無比依他那種細膩到如同泡沫一樣將匝匝包裹起來的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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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即將要睡的前一秒,時慈手機的震聲突然降臨,將驚醒。

“吵醒你了嗎?”

時慈有些抱歉地看著,從兜裡掏出手機的時候表變得近乎無奈。

他接起電話:“喂,媽?”

氣氛頓時涼了半截。

自從大四開始實習,寧馥能明顯覺到時慈家裡對他的管束開始變強。

大概是之前他們還有學業需要完,時慈有充分的理由留在學校,和見面。

但現在這個理由不再立,時慈每一次想要從家裡出來,都變得更為艱難,就算出來,也會很快接到父母的查崗電話。

而且在去向這一點上,時慈幾乎沒法撒謊。

他本不是一個玩的格,朋友不多,目前在家裡的廠子裡工作,業務也是跟著父親跑,研發投資還沒到手,出門除了這裡,幾乎沒有第二個去

要換作之前,寧馥可能會放手讓他自己解決。

但今天不同,的病痛讓今天格外希時慈能陪在自己邊。

孩子抱住男友的腰,表達自己的挽留,大男孩的手也一下一下地的頭髮,彼此之間滿是繾綣眷

但時慈對電話那頭說的話卻從一開始的“媽您別這樣”到“我怎麼會希不好呢”。

那隻頭髮的手就像是一點一點衰敗的機,齒之間的機油變得乾燥,逐漸愈發緩慢下來。

直到停住。

掛斷電話後,沉默在兩人之間緩緩鋪開。

“不能不回去嗎?”

我真的很需要你。

比任何人都更需要你。

話音剛落,大男孩便用力地抱住,用力到讓察覺到他臂膀掙扎的抖。

也用力地回抱住男友,想從他上汲取更多溫度,氣息,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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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說又不舒服了,我回去一下,就一會,我晚上之前再回來,給你帶粥,好不好?”

但那一雙環抱在上的有力手臂還是松開了。

那種讓到安全舒適的溫暖與氣味也如同被風吹散的公英,一並消散開來。

“嗯……”

對話進行到這一步,男友最後的‘好不好’已明顯是安質居多。

寧馥只能忍著那頭疼懂事地點點頭,卻問出了一個之前很會追問的問題:“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

時慈張了張,發現自己好像不能許諾給友一個確切的時間。

他只能說:“我盡快,我一定盡快,好嗎寶寶?”

大男孩急急忙忙地披上外套離開,寧馥一個人躺在床上。

空調還是二十五度,被子也依舊好好地蓋在上,但失去男友溫度的床就好像本無法再附著保留住自己的溫,手腳無論到哪裡,都是冷的。

就這麼不安穩地睡睡醒醒一下午,寧馥再一睜眼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不知黑了多久。

時慈還是沒有回來。

寧馥其實早就預見到這個結果。

時慈只要回家,他媽一定會使勁渾解數阻止他再回來。

但寧馥對這個結果明明不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這一刻心裡的失落卻依舊像是窗外綿延無邊的夜,在沒有開燈房間中,鋪天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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