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曉曉整個人都是懵的。

之前和葉梨一起看電視，電視節里，男主互換了。

盧曉曉記得清楚，當時兩人開了好一會兒的玩笑。

“曉曉，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機會，你想和誰互換？”

“當然是你啊！”

“？？？為什麼？”

“我想驗一下當的覺。”

“傻曉曉，你本來就是啊……”

“才不是呢。梨子，你呢？”

“我啊……我想和滾滾互換，一下頂流明星吃了睡睡了吃，吃和睡都算營業的幸福生活。”

“滾滾是……啊梨子，你又逗我！……”

玩笑開過就忘了。

可是這一刻，邊圍滿了帥哥，有帝大的，還有電影學院來聯誼的。

眾星拱月，全都在問能不能加個微信。

盧曉曉有種寵若驚的覺。

好想立刻給梨子打個電話，告訴梨子，我好像……驗到當的覺了。

“小紅帽，你看，我是英俊的獵人，咱倆多搭啊！有榮幸邀請你做我今晚的舞伴嗎？”

“親的，帥哥再好能有姐妹真香啊？快來巫姐姐懷里……”

“學姐學姐，你是帝大哪個系的？”

“……”

隔著半臉面，眼前全都是熱洋溢的面孔，或帥氣或活潑。

生怕一開口，面前的人里有認識的，濾鏡破碎。

繼而穿幫餡。

盧曉曉落荒而逃。

找了個角落，盧曉曉端著一杯果小口抿了起來。

一邊四顧打量。

越看心越。

燈昏暗，一眼看去只能從著來分辨男。

可服裝稀奇古怪不說，很多人還是帶著全臉面的。

眼都快瞎了，盧曉曉也沒看出到底哪個是謝云開。

轉念一想，梨子說的是好像。

也就是說，謝云開確實是去參加聯誼了，但未必是們外語系的這個聯誼舞會？

盧曉曉

一怔，前一刻還雀躍歡欣的好心瞬間跌落谷底。

悠揚的舞曲響起來時，陸續有人牽手走進舞池。

盧曉曉才剛站起，一個穿燕尾服帶著全臉面的高個子男生走過來，微微鞠躬后出了手。

幾乎是剛剛握住對方的手，盧曉曉就后悔了。

無論是材還是氣息，對方都像極了謝云開。

以至于對方都沒問出那句“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就同意了。

可這會兒，盧曉曉確定，這不是謝云開。

謝云開比高半個頭。

站在謝云開面前，的眼睛正正好能看到他的結。

而此刻眼前的這個男生，要比謝云開高。

更何況，男生的舞跳的也好。

好幾次都快踩到他的腳了，他也能嫻的躲開，還帶著旋轉幾圈把那還沒升騰起來的尷尬轉移走。

嘩嘩的掌聲響起時，盧曉曉猛的回過神來。

盧曉曉，你在干嗎？

你們已經分手了！！！

一支舞結束，盧曉曉急匆匆松開了手。

“小紅帽學姐，現在該到我了吧？”

“小紅帽是屬于獵人的，該我了才對！”

盧曉曉才剛剛落座，開場前熱邀請過的那些人便又擁了上來。

還沒等盧曉曉想好怎麼回應，方才一起跳過舞的燕尾服男生了過來，“不好意思，已經有舞伴了！”

盧曉曉呆住。

人群四散。

燕尾服男生轉過，徑直揭開面。

謝云開看著盧曉曉道“曉曉，圣誕節快樂！”

盧曉曉怔怔的。

和謝云開從小一起長大，盧曉曉曾經戲言，謝云開就是化灰都認得。

可分開不到一年，他

站在面前，還握著的手一起跳了舞，可竟然都沒認出來那是他？

一面覺得是謝云開變了，才沒認出來。

一面又莫名心虛，畢竟今天變化也夠大的，可他還是認出了。

盧曉曉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眼前一暗，謝云開已近至前。

近到，鼻尖前全是他上淡淡的洗清香。

近到，只要出手，就能抱住他了。

似是又長高了些，肩膀也比從前壯了。

大男生低頭看著，幾乎把眼前的全部亮都遮掉了，“曉曉，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原諒我一次，好不好？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瞞你騙你了！”

“曉曉……”

謝云開沉聲祈求。

盧曉曉的心里酸酸的。

這一年，想了很多。

想謝云開和在一起，到底是因為，還是因為……習慣。

畢竟，他們在一起很多年了。村子里的觀念老舊又傳統，就好像男人人談好多年再分手，一定是男人辜負了人，一定是人被占了便宜。

即便不考慮這一切，那麼，其他的呢？

謝云開長相好，績好，哪怕格斂不善言辭，導師的兒都喜歡他喜歡的不行，為了他費盡心機。

這對于謝云開而言，即便不算捷徑，也能算是事半功倍了。

可他為了，放棄了這一切。

到底……值得嗎？

他明明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選擇的。

“謝云開……”

盧曉曉仰頭看謝云開，“為什麼啊？我一點都不好，又不漂亮，又小心眼，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啊？”

謝云開眼底有細碎的芒掠過。

明明曉曉還沒說原諒他，還沒答應要跟他和好。

可謝云開沉寂如枯井的心里，無端泛起一陣波瀾。

“對啊，你又小氣又小心眼……”

r> 謝云開開口。

盧曉曉瞪大了眼。

就見對方眼里有了笑，“可是你看，你小氣，我比你還小氣。你小心眼，我也是一樣的小心眼，小到，心里只裝得下你一個人。曉曉……”

謝云開向前一步，手去握盧曉曉的手，“我又笨，又不會說話，做錯事除了一句對不起什麼甜言語都不會，可是，你還是喜歡了我那麼多年。”

“曉曉，自始至終，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只喜歡對方，不是嗎？”

掙了一下沒掙開，盧曉曉便隨他去了。

臉上一松，半臉面被謝云開揭開。

盧曉曉下意識的瑟了一下。

手被謝云開握的更，“要跳舞嗎？還是，一起離開？”

“我……”

盧曉曉才剛開口，就被謝云開牽著手帶出了禮堂。

走出禮堂大門，整個世界仿佛瞬間被按下了靜音鍵。

眼前是白茫茫的雪地，和回頭看著的謝云開。

頭頂是圣誕樹彩燈溫落下的五彩華。

耳邊，是嘭嘭直跳的心跳聲，和他急促的呼吸。

盧曉曉仰頭看著謝云開。

“謝云開，你又長個子了？”

“嗯。長了三公分……”

“？？？這也太不公平了吧？不是說過了20歲就停止生長了的嗎？”

“你不理我，我除了上課做實驗，就是打籃球。所以……”

“我不理你？還不是你……”

“我錯了！曉曉我真的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你怎麼知道小紅帽是我？”

“曉曉，你就是化灰我都能認出你！”

“……好吧，看在你認出我的份兒上，我原諒你……唔……”

大雪撲簌簌落下。

遙遠的天際邊，有鈴兒響叮當的輕快樂符隨風飄。

甜擁吻的影籠罩在圣誕樹的暗影里，繾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