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知道自己掩藏緒的手段實在不太高明,前一秒鐘臉上的糾結完全沒逃過陸放的眼睛。
眸底勻出近乎從容、游刃有余的興味,陸放好心地抬了抬角,語氣卻半點不顯:“坐好了。”
許枝應聲趕忙將腳抬離地面,腳尖索著找到了后胎兩邊的踏板。剛起步車子不穩,下意識就要以環抱的姿勢去扶陸放的腰,理智讓生生把扶腰的作改了他的角。
可陸放的材實在和車不太匹配,留給許枝的空間太小,拼命控制著自己的不要到他。
一路上都是蜿蜒仄的小路,但陸放騎得慢而平穩,沒有任何猝不及防的加速或剎車,許枝一顆張的心也慢慢落下,甚至開始起這個速度下風和余暉的溫度。
因為在他的背后,可以肆無忌憚地打量他的后腦勺,嗅到他周清冽干凈的皂味。
十五六歲的青春期,不是沒幻想過坐在喜歡的男生的自行車后座。
卻不曾想,這個幻想在二十五六歲實現,區別的是單車變了小電驢,載的人也從“喜歡的男生”變“曾經喜歡的男生”。
第5章
陸放一路都沒說話,因為車頭太低微微伏著,后背隔著坎肩一層布料隆起的幅度像座山丘。
最后一段路程車子拐進了一條窄巷,巷子里空氣都著靜,許枝不由得生出點相對無言的尷尬。
所以當陸放車剛停穩,就急忙跳了下來。
保安室坐鎮的是個上了年紀的大叔,看見陸放時熱地和他打了聲招呼。
許枝不合時宜地想,他和門衛混這麼,估計經常有業務要帶客戶看房,看來他這副業搞得算風生水起。
亦步亦趨地跟在陸放后,正出神,前面的人腳步一停,毫無防備地撞了上去。
腦袋結實地挨了一下,邦邦的,許枝抬起頭,云里霧里:“是在一樓嗎?”
陸放側過,抬了抬下頜示意:“五樓。有電梯,還是說,你想爬樓上去?”
許枝連忙搖頭,小小的腦袋像個絨撥浪鼓。
陸放別開眼,忍住想要一把的沖,徑直按開電梯。
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當許枝走上電梯,再從電梯出來進到室,還是被這套房源的優越程度震驚到。
盡管只有兩室一廳,廚房和衛生間的占地面積也并不大,但勝在格局通視野開闊,裝修風格簡約又溫馨,配套設施也一應俱全。一眼過去,完全找不到一一毫為了出租房子而刻意敷衍的存在。
臥室盡頭還有個小臺,許枝走過去,興地抓著護欄向外出腦袋。
天的臺和隔壁相鄰,中間雖然有格擋但大概只有一個空調柜機的距離。放眼去,小區集的綠化在這個視角幾乎一覽無余。
不由想起了以前的臥室,和這里一樣有一個獨立臺。爸媽沒出事前,他們一家三口會在臺的桌子上邊聊天邊玩飛行棋。
每當想起這段回憶,似乎都能到當時太照在上那份暖暖的溫度。
但那個房間現在已經不屬于了。從伯伯一家搬過來大學離家,那個房間已經被許倩擅自霸占。現在的房間被夾在兩個臥室之間,唯一的窗戶打開就是冰冷的外墻,線全部被遮擋。
默認了這樣的結果。陪在臺的人都不在了,執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許枝的緒都寫在臉上,先是興然后低落,陸放無聲看了很久,直到幾道連續的喵嗚聲響起。
許枝瞬間被吸引注意:“你聽見了嗎?是貓咪的聲!”
不等陸放回應,小心地停下作屏氣凝神,最后發現聲音是從隔壁的臺傳過來,除了乎乎的聲外,還伴隨幾道墊拉玻璃門的響。
“這間房對門有人住了?”
陸放側眸,定定地看著的表,剛要應聲,就聽略帶嗔怪的語氣。
“什麼人啊,是把貓貓關在臥室里了嗎?為什麼不讓它在客廳活,難道不知道貓貓最關不住嗎?”
陸放:“……”
他形一僵,面復雜。
許枝只是隨口一說,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神。
一直很想養一只貓咪,但之前在大城市租房居無定所,擔心貓咪跟著漂泊不適應就一直沒付諸行。
很快忽略了這個小曲,在房間里又繞了一圈,忍不住懷疑:“這……真的只要一千五一個月嗎?”
陸放言簡意賅:“網費業費不包括在租金。”
到底太快落山,室線不如白天充足,陸放輕車路地開燈,順便長臂一抻擋住了被氣流帶要閉合的大門。
很細節、安靜的紳士,為了照顧這個時間和一名異在這個不算太寬敞的空間里共的心。
但許枝還是察覺到了,也沒聲,燈投進眼底的圈卻悄悄漾了漾。
“房子的主人還有另外的要求,希租客能護部設施,還有——”陸放頓了半秒,“最好是單。”
說完,他視線轉向許枝,目不帶任何緒,也捕捉不到分毫多余的窺探。
許枝卻一秒不自在,下意識低下眼了耳垂:“我沒問題的……我是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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