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楠是蘇妍和鄭景之的二兒,蘇妧的外甥。
比琛哥兒小三歲。
蘇妧們姐妹好,對彼此家的孩子也都是一視同仁。
雖說每個人心裏肯定會有偏的那個,但是麵上還是一碗水端平的。
不過,隨著孩子們慢慢長大,蘇婉、蘇妙蘇妧三姐妹倒是有了個共識。
那就是蘇妍家的楠姐兒有點不討喜。
鄭楠和姐姐鄭惠不同,
鄭惠出生的時候,蘇妍還在婆婆的磋磨,加上鄭夫人重男輕,所以母倆日子都不是很好過。
這種況下長的鄭惠,過早的就明禮懂事,格也堅韌通;
而鄭楠出生的時候,
鄭夫人的事已經解決,蘇妍和鄭景之也已經分家出來單過。
所以鄭楠從小的生活比姐姐鄭惠簡直幸福太多。
但是也不知是什麽緣故,
隨著一天天長大人,大家夥發現,
這孩子太哭也太容易哭了。
平常表姊妹一起玩耍的時候,拌是常有的事,可這孩子每次都哭哭啼啼的抹眼淚好像誰欺負了似的。
一來二去,家裏的其他孩子都不是很敢和一起玩了;
畢竟誰也不想莫名其妙為把人惹哭的罪人。
鄭楠的本倒談不上壞,但是弱不風是真的,撐不住事也是真的。
憑心而論,這樣的孩子,當兒或是當自己家的孩子,蘇妧覺得勉強還湊合;
但是當兒媳婦的話……
真的是一萬個想拒絕。
同時也是一萬個不明白,兒子怎麽會喜歡這樣的子。
而劉琛也說不上來什麽理由,就是覺得二姨家的表妹自一塊長大,有幾分青梅竹馬的分。
這樣的話總好過一個外人。
他實在懶得再費心力去了解和悉一個陌生人。
蘇妧是誰,
那是活了兩輩子的半人半仙,
僅僅是這麽聽著,就察覺出了什麽問題。
所以——
其實兒子也沒有多喜歡鄭楠,隻是單純地覺得有從小就認識的分,隻是懶得再去接一個完全陌生的妻子。
這個理由,
蘇妧接無能,卻又無可奈何。
思來想去,頭疼了兩天,
最後蘇妧索把這事徹底撂了,一點也不想管了。
劉曜一聽正中下懷,“那就別管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他們去吧。”
“你前段時間不是說想回江南看看嗎,要不擇日不如撞日,咱們收拾收拾就?”
蘇妧訝然,“去江南?你這主意也太突然了。”
“如今孩子們都大了,咱們也該放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一些事。我們總不可能一輩子圍著他們轉。”
蘇妧聞言有些心,但還是不完全放心,“那,琛兒的事真就不管了?”
“你怎麽管?難不你還能強著兒子娶江姝杳?”
“還是不同意他娶鄭楠?”
“這裏麵還牽扯到你二姐,要是咱們手,理不當,不僅影響你們姐妹的,連帶著嶽母和三嬸那邊也會生了隔閡。”
可不。
蘇妧越聽越覺得這是個燙手山芋。
“走走走,明日咱們就下江南。”
“琛兒想娶誰他自己做主,隻要他不後悔就。”
劉曜手搭在的肩上,“琛兒要經曆這樣的變,大概就是天意如此。你也不必太憂心,我把長風留給他,而且他如今十三歲了,有些事也該獨當一麵了。”
蘇妧:“好,都聽你的。”
.
簡單的收拾了下行李,三天後,昭王爺就帶著他的王妃下江南去了。
父母一走,偌大的王府裏,就隻剩下劉琛和寧姐兒兄妹兩人。
本來劉曜和蘇妧是想帶著寧姐兒一起的,但是寧姐兒很有眼力見,不願意打擾父母難得的單獨出行。
再說了,還有駱綦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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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書房,劉暲和妻子尤氏正對著桌上的一張宣紙發愁。
尤氏好笑道:“往日那麽些棘手的奏章和朝政也沒見殿下這麽愁眉苦臉過。”
劉暲歎道:“那哪能一樣!”
“這可是關係到孤那些侄兒們的婚姻大事。”
尤氏:“皇家無私事,尤其是皇室子弟的婚姻。想必各王府的世子公子心中也都懂得這個道理。”
劉暲拿起旁邊的一本書冊隨手翻看,問:“權貴大臣家出的孩都在這名冊中?”
尤氏:“嗯,都在這裏了。殿下要不提前為侄兒們掌掌眼?”
劉暲笑意晏晏,“哪裏還用掌眼,京城的那些閨秀個個都是家族窮盡心悉心培養出來的,不管是品行才貌還是持家理事,都是沒有最好,隻有更好。”
尤氏狡黠一笑,“既然如此,同樣是殿下侄兒,哪個給好的,哪個給更好,殿下心裏可有主張?”
劉暲也不避諱,“最最好的,肯定是咱們玨兒的。”
“其次,該是琛哥兒,再往後,按照年齡來就可以了。”
尤氏輕輕勾,“殿下的偏心和陛下一般,毫不掩飾。”
劉暲耍無賴似的替自己解釋道:“孤這可是嚴格按照規矩來,並沒有偏心。”
尤氏:“是是是,您說得對,是妾愚見。”
夫妻倆有說有笑的翻看著那本記錄著世家貴們姓氏背景的花名冊。
“江家的姝杳,孤覺得和琛哥兒很合適。”
尤氏聞言愣道:“可是……”
“怎麽了?夫人覺得不合適?”
尤氏搖搖頭,一字一句道:“妾隻是聽說,琛兒好像是,看上了他二姨母家的表妹。”
劉暲一下沒反應過來這話裏說的是誰,“二姨母?鄭景之家?他家的兒?”
“是。”
劉暲臉一沉,“胡鬧!”
“這什麽時候的事?孤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尤氏:“之前聽阿妧隨口說的,我聽那語氣,也是蠻不願的,但是又拿孩子沒辦法。”
劉暲:“弟妹做母親的不忍心為難孩子,那就隻能由孤這個大伯做惡人了。”
尤氏驚道:“殿下,您?”
“鄭家的兒不行!”
“鄭國公府如今早就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空架子,雖然鄭景之還算有本事,可是他的兒配親王世子,那還差的遠呢。”
尤氏試圖商量著說道:“可是若孩子喜歡……”
“你剛才也說了,皇家無私事。”
“琛哥兒的世子妃,是絕不能由著他的子胡來。”
“他若真喜歡鄭家的兒,孤就許他將來收做妾室。六弟百年之後,親王的側妃之位也不算辱沒鄭家的門楣。”
尤氏覺得這話說來輕鬆做起來難,“琛哥兒是六弟的兒子,那子隨了爹。他若執意如此,殿下還能勉強不?”
“有何不可?弟妹疼兒子,不舍得勉強。”
“孤雖也惜子侄,但於孤而言,首要的——是大魏的江山和皇家的規矩。”
“琛哥兒那孩子,但凡從小讀書學的規矩沒忘到九霄雲外,他自己就該明白這些!”
尤氏:“殿下切勿著急,琛哥兒是個明理的孩子,斷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江家的小兒又才貌雙全,沒準接接,琛哥兒就喜歡上了呢。”
劉暲略帶一嫌棄的搖頭道:“你說琛哥兒這小子什麽眼神啊,這江家的姝杳哪哪不比鄭家那個強,他怎麽就能眼拙到如此地步。”
尤氏:“這大概就應了那句人眼裏出西施。”
“那這人不是眼拙,是眼瞎啊!”
劉暲幽幽說道。
尤氏:……
久違的毒舌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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