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欽訝異地看了一眼,從來到這個府上,每一句都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他竟也忍不住仔細思索了片刻,雖說他如此費盡心思地得到了,然而更多的緒不過是因為覺得新奇好玩兒。
從小到大他都是如此,隻要他覺得有趣的便一定要弄到手,更是尤其喜歡搶奪楚絕的東西。
終究,他還是對實話實說了,“不會。”
沈阮冷哼了一聲。
容欽卻也不介意,隻自顧自去煉丹。
他一白,此時對著煉丹爐,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沈阮眼看著他將丹砂放煉丹爐中,經過各種玄乎其玄的步驟,最後練那些有毒的化合,又凝結丹。
沈阮的心是十分嫌棄的,皺著眉頭對容欽道,“我父皇他沒什麽事兒就吃這些玩意兒?”
容欽點點頭。
沈阮又抿,問,“你也吃?”
容欽道,“我不吃。”
沈阮覺得這人還尖的,他醫超凡,不可能不知道丹藥有毒,所以隻給景帝吃,自己不吃。
不過景帝對沈阮也不好,對此也沒太大的覺,隻是思索片刻後又問,“楚絕上的蠱毒是你給下的嗎?”
容欽“嗯”了一聲。
沈阮製住心中的難,又問他,“那你為什麽要給他下蠱?”
容欽的作停頓了一下,他對上沈阮的眼,道,“我年時有一次夢見過未來,夢見整個燕皇宮都是,一群人在慘,楚絕拿著一把帶的刀緩緩走過他們的。”
“當時我是想殺掉他的,然而好多次都不能得手,冥冥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隻有沈燁能殺了他。”
沈阮怔怔地看著他的眼,忽然覺得骨生寒。
容欽或許不知道,然而沈阮穿書而來,自然知道。
這個世界本就是一本小說,沈燁是小說中的命定主角,而楚絕也是這本書裏定好的反派,這些人在書中已被作者立好了人設,隻能走他們該走的路,不會有一差錯。
原主重生了很多次都沒能改變劇,所以才會沈阮穿書而來,那麽容欽也沒辦法改變。
容欽看著沈阮怔怔的神,眸子黑了黑,隨後繼續道,“然而那時候沈燁還沒出生,我本不知道沈燁是誰,隻能去給楚絕下毒。”
“隻是很可惜,他到底還是回來了,那日他帶著一煞氣去母後的宮中去問梵音的下落,等出來的時候已是日落,我看著他拿起那把刀,將我夢中看見的又都做了一遍。”
他的表裏有幾分歎息,卻並沒有悲傷或難過,沈阮下意識道,“或許若不是你給他下毒折磨他,他不會對燕國有那麽大的仇恨。”
容欽沉默,許久之後才開口道,“小公主,你應該知道,我們都是不由己。”
沈阮徹底不說話了。
接下來幾日,容欽仍舊每日帶著沈阮,沈阮剛開始還以為他要做什麽,後來發現,他也就是每日煉丹打坐,幹脆從他的藏書閣中找出有關於蠱毒的醫書來看。
到至今仍未放棄治療楚絕的病。
容欽也不管,他書房中有關於蠱毒的書有許多,有時候找他,容欽還會給推薦。
有時候看書的時候,容欽也會瞥上一眼,看書的時候喜歡將頭發半紮起來,出潔的額頭和整張臉,若是太足,還會稍稍瞇起眼。
這些模樣與兩人第一次見麵時,容欽的記憶重合,讓他更加篤定,他將強行擄到手裏的決定是正確的。
螢姬雖然喜歡他,也陪了他幾輩子,他卻從未想過螢姬,而如今麵對沈阮,他卻莫名覺得,與沈阮共度一生一定是一件安穩又幸福的事。
太過平和與鎮定,就算與楚絕在一起時表現的小脾氣,也不過是達目的的手段,並非真是心的起伏。
這樣的日子過了七天便被打破了。
第八天,沈阮在容欽的書房找到了秋月的信。
那些信件,事無巨細地寫了沈阮在攝政王府的食住行,一舉一,連沈阮看到都會恍然片刻,原來與楚絕曾做過那麽多事。
糾結片刻,終究還是將信件都收了起來,隨揣在懷裏。
這些與楚絕的點點滴滴,不想留給容欽讓他反複觀看,又舍不得全部燒掉。
或許當垂垂老矣的時候,再看著這些信件,回憶起與楚絕的點點滴滴,會是一片憾與恍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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