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我會如此悲慘?
原本屬於我的一切都被奪走了,我卻要承這麽多不公。
明明應該被嗬護的那個人是我,我才是真正的姚海瑆啊!
——姚海瑆
1
果然,從那天見麵之後,十七就沒有聯係過我,就像我之前預料的一樣。
時間過得很快,當十七漸漸淡出我的生活,程熙俊他們兄弟倆的生日派對如期而至了。不知道算巧還是不巧,爸爸媽媽的忌日和他們倆的生日前後就差了一天。
生日派對在前,爸媽忌日在後。
但是沒有辦法,我隻有那天有機會回去拜祭爸爸媽媽。提前一天拜祭,希爸爸媽媽不要責怪我才好。
“若七七,你該換服準備和爺去程家了,記得說話,別做錯事。”
遐思間,房門突然被叩響,姚媽媽在門外用慣有的語氣提醒我道。
“哦,我就來了。”
我急忙應了一聲,然後從床上爬起來,去床底下拿出心準備好的盒子。
生怕弄壞似的,我小心翼翼地穿上池彥澤幫我挑選的禮服,在外麵又套了一件人造皮草的小披肩,然後拎著十厘米的高跟鞋,開門去找姚媽媽幫我化個淡妝。
當姚媽媽幫我整理好一切,著鏡子裏完全大變樣的自己,我有種做夢的覺。
我想話裏的灰姑娘去參加王子舞會的那一天,也一定像現在的我一樣。
可惜,我不是去參加王子的舞會,程熙俊和程熙銘都不是我的王子,我心中的王子一直是池彥澤。
然而我也知道,現實中,王子最終的選擇不會是灰姑娘,何況還是個假的、說謊的灰姑娘。
“不錯,去吧。”姚媽媽滿意地朝我點了點頭,幫我打開了門。
我激地去找池彥澤,誰知道一出門,眼前就閃過一道極為耀眼的芒。
我的王子此刻就等在家門口,目溫地看著我,一抹淺笑掛在他的角。
不遠的私家車的燈照在他的上,穿著黑西裝、頭發染了栗的池彥澤,仿佛渾都裹上了一層金紗,就像是萬眾矚目的年,讓人移不開視線。
“你今天好漂亮。”池彥澤看了我一眼,顯然很滿意我的裝扮。
聽到他的話,我的臉忍不住紅了起來。
雖然知道都是托服和妝容的福,我才漂亮一些,但是聽到池彥澤的誇獎,我還是不由得驕傲起來。
“那是,漂亮吧?哈哈!”
我得意地笑道,手裏拿著漂亮的墨綠手袋,準備朝池彥澤走去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自己還站在臺階上,所以踩空了。我穿著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毫無意外,腳扭到了。我痛苦地了一聲,子傾斜著就要朝地上倒去。
天啊!要摔倒了!
嗚嗚……
這次摔下去肯定會很疼的,而且那麽漂亮的子也會弄髒的。
我在心裏哀著,嚇得趕閉上了眼睛,選擇聽天由命。
突然,我覺腰上一,於是睜開眼睛,看到了池彥澤那張帥氣的臉在我的眼前放大,而我整個人也撲了他的懷裏。
一個180度的大旋轉,就像王子抱著灰姑娘在跳回旋舞,我的眼前隻剩下七彩的夢幻泡泡。失神間,整個人正麵朝他撲了過去,被他一把抱住了。
池彥澤皺著眉頭,直冒冷汗,說道:“你踩到我的腳了。”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尖著從池彥澤的懷裏逃出來,看著抱著膝蓋在原地跳的他,抱歉地說道。
“被高跟鞋踩到果然很痛,下次不要穿了。”
“你以為我想穿啊!別人都說穿高跟鞋顯得長嗎,我還不是想打扮得漂亮點,不給你丟臉嗎?”
“你不會給我丟臉的。”池彥澤說得非常理所當然。
我頓時心中一暖,我知道不管我是什麽樣子,池彥澤都會一直站在我邊。
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是姚海瑆……我甩了甩頭,盡量不去想這個讓我不開心的事實。
程熙俊他們的生日派對是在酒店舉行的,很湊巧的是,正是上次我們一起吃飯的酒店。
雖然在這家酒店裏有過不太好的回憶,但我還是很喜歡這裏的。
因為這裏可是市區最好的酒店,裝潢、擺設、服務等,都是最好的。
我跟著池彥澤來到請柬上標明的宴會廳,遞了請柬後,我們倆就四逛了起來。
這個宴會廳很大,而且還是雙層的,有旋轉樓梯,二樓還有一個很大的廳,同樣是宴請賓客的。
一進去就看到了壽星程熙俊和程熙銘。
程熙俊果然是他爸爸最得意的兒子,商業界未來的新星,很擅長人際流,正忙著招呼客人。站在他旁的中年男人應該是他爸爸,我好像在池家大宅裏看到過他和池總的合照。
其實這兩個爭來爭去的男人是朋友吧?
我也看到池總了,已經發福的他混在人群中實在不顯眼。要不是他那張本來很搞笑的臉配著很嚴肅的表,顯得很別扭,我還真難發現他。
池總正端著酒杯和幾個中年人說話,他好像看到我們了,朝我們這邊點了點頭。
想都不用想,他是在朝池彥澤點頭,這裏就沒我的事。
“爸爸喊我,我去一下。”池彥澤對我說道。
我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而且我也等著池總喊池彥澤過去,這樣我才好去找程熙銘,然後去爸媽的墳前拜祭他們。
“去吧去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看,程熙銘正在那邊,我過去和他打聲招呼。”為了不讓他擔憂,我假裝輕鬆地說道。
“嗯。”池彥澤看了遠的程熙銘一眼,點了點頭。
我走到程熙銘邊,發現他破天荒地沒有纏著慕容珊。我下意識地朝四周了,看到了黏在程熙俊旁的慕容大小姐,我瞬間明白為什麽他的表這麽幽怨了。
“別看了,再看也不會喜歡你的。”我毫無同心地說道,“別在這裏幽怨了,我們快走吧。”
“走開啦,別擋著我的視線。”程熙銘像趕蒼蠅一樣想把我趕開。
“程熙銘,是我啊!你別看啦,我們快走吧。”我出手在程熙銘的眼前晃了晃。
“你是誰啊?都說你擋住我的視線了,你怎麽還不讓開?”
程熙銘有些生氣了,抬起頭狠狠地瞪著我。
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麽怪似的,瞪大眼睛,張開。
“你是……姚……姚海瑆?”程熙銘不敢確定地說道。
頓時,我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在學校裏,我們差不多天天見麵,這家夥竟然還認不出我。
“是啊!”我無奈地點了點頭。
程熙銘嚇得跳了起來,然後將頭朝我湊過來,差點撞上我的臉。
“姚海瑆,你整容了嗎?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漂亮?”程熙銘誇張地說道。
“你才整容了,你們全家都整容了。”我沒好氣地將程熙銘一把推開,可能因為喊得太大聲,周圍好幾個人把目投向了我們。
我尷尬地垂下頭,用力地掐了一下程熙銘的手臂。
“不是說好了今天帶我去郊區祭拜的嗎?我們快點走吧,不然趕不回來吃午飯了。”我焦急地提醒程熙銘。
程熙銘頓時恍然大悟,變得嚴肅起來,對著我直點頭:“是哦,我都已經安排好了,跟我走吧。不過,你確定你要穿這服去?”
“我沒帶其他的服啊!不換服也節省時間,而且現在這樣漂漂亮亮的,我爸爸媽媽看到了也會很開心的。”
我小聲地說著,地跟上程熙銘的腳步,目下意識地朝池彥澤的方向看了一下,看到池總正在和他說著什麽。
他低著頭,沒有注意到我。我這才鬆了一口氣,趕追上了程熙銘。
一出宴會廳,程熙銘就拽著我跑。
可憐的我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一直都是冒著扭傷腳的危險艱難地前行。
跟著程熙銘回郊區祭拜爸媽的那一刻,我萬萬沒有想到,等我再次回來時,一切都變了。
若七七好像隻能做回若七七了。
2
穿著高跟鞋走山路真的一點都不好走,還好今天天氣很好,沒有下雨,也沒有下雪,地上很幹,一點都不。
程熙銘難得好心地手扶著我,一步步地往前走,他的手裏還拎著一大堆祭祀要用的東西。
路上我問程熙銘借了手機,給姑媽打了一個電話,說今天就回去。姑媽聽了之後,說在爸爸媽媽的墳墓前等我。
遠遠地,我就看到了站在山坡上等我們的姑媽,估計沒認出我,姑媽一直保持著張的姿勢。
一年差一天,我又一次來到了這裏。
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來這裏,姑媽指著那兩個黃土堆說,七七,你爸爸媽媽就埋在這下麵。
那時候我不懂姑媽的話是什麽意思,還天真地問:“人怎麽可以住在地底下呢?爸爸媽媽不是去市區進貨了嗎?”
後來長大了,也漸漸懂了,隻有死去的人才會長眠於地底下,爸爸媽媽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們永遠離開我了。
明白了這一切的時候,我才八歲。我不願意接這麽殘酷的事實,一個人跑到山上,對著那兩個黃土堆哭著問他們,為什麽就這麽丟下我,讓我了一個孤兒,而他們卻安逸地長眠?他們可不可以醒來,我以後會乖,不和別的小朋友打架,不說謊,好好學習,努力得到小紅花……隻要他們醒來。
可是不管我怎麽哭,都沒有人會回應我。
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姑媽找到了趴在爸爸媽媽墳前哭累了的我,抱著我說:“七七乖,還有姑媽在呢!”
七七乖,還有姑媽在呢!
於是,若七七的人生裏就隻剩下姑媽一個親人了。
平時看到別人被爸爸媽媽寵著,我再想念也不會說出口,隻是藏在心裏,然後一個人躲著哭。
後來漸漸地不哭了,因為不知道聽誰說的,死去的人靈魂還在,會看著他們的人。
如果爸爸媽媽的靈魂看到我哭了,他們一定會傷心的。
我要活得很好,讓他們放心。
“喂!若七七,你的鼻涕掉在我上了。我這是新服,一會兒還得穿著見人的。”我的耳邊突然響起程熙銘欠揍的聲音。
我抬起頭,狠狠地瞪了程熙銘一眼,然後發泄似的抓過他的手臂,把眼淚和鼻涕全部在他的服上。
我完全忽視他瞪大的眼睛,然後又出一副笑臉,朝不遠的人喊:“姑媽——”
聽到我的聲音,姑媽驚愕地朝我走來,有些難以置信地拉著我的手,打量著我。
“七七,是你啊!怎麽穿這樣?我都認不出來了。”姑媽驚訝地說道。
“漂亮吧?”
我咧著朝姑媽笑道。
姑媽卻板起臉來,冷冷地問我:“你不冷嗎?這樣的天氣,我都穿羽絨服了,你卻穿條子,外麵裹著個小披肩,還穿著高跟鞋。看你的脖子和凍得紅紅的,怎麽穿這樣來了?”
見姑媽生氣,我便把事的來龍去脈和姑媽說了一下。姑媽無奈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扯下脖子上的圍巾給我係上。
“我不是說了,要是不能回來就別回來嘛,現在看你趕得多急。”
“沒事,我見完爸爸媽媽就走。”
“嗯,來,我們走吧。”
我跟著姑媽來到了爸爸媽媽的墳前,將祭祀用的東西一樣樣地擺放好。
我鼻子忍不住酸起來,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
姑媽把巾鋪在地上,讓我跪著。
因為時間有限,我和爸爸媽媽簡短地說了一些話。其實想說的話很多,每天都有很多話要說,讓我說上一輩子都說不完,可是我真的不能待太久。
我想如果爸爸媽媽知道我去假扮姚海瑆,騙池彥澤,一定會不開心的。
他們不喜歡我撒謊,可我也是想和姑媽過上好日子,而且,雖然是騙人,但本意是好的,看現在池彥澤變得多開朗了。
爸爸媽媽一定要原諒我,要相信,他們家的七七就算騙了人,也是因為心地好,想要幫助人家。
他是權勢滔天、富可敵國的淩家第四子,也是從小又啞又癱且被家族流放在外的棄子!她不介意全世界對他的嘲笑,與他合作了一場有名無實的婚姻,婚後才發現,她的殘廢丈夫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一把輪椅,一支筆,他卻抵達了權貴的頂端。她親眼見證了他以雷霆的手段吞下了拋棄過他的家族,也吞下了她!瞧著小妻子留下的離婚協議書,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終於冷笑著站了起來:「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個殘廢,脾氣古怪,不能人道,你跑了,還有誰願意嫁我?」她隔著一個太平洋接到他的電話,淚眼婆娑地數吻痕:「敢說你不能人道?騙子!」通話還未結束,他的聲音卻透過門板傳了過來,嚇得她瑟瑟發抖:「離婚可以,除非你願意幫我向全世界作證,證明我行過!」她:「你說過你會放我離開的!」他:「我沒說過!」她:「你說過!」他:「沒說過!」她:「狗說的!」他:「……」瞧吧,他腹黑狠辣,可是他的小妻子也不是好惹的,敢罵他是狗,就必須付出代價!他:「你知道狗的特性是什麼嗎?」她:「什麼?」他:「勇敢、忠誠,還有……吃不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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