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遇瞳孔微,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卻沒想到時間這麽短,還不到三個月,他好像卸掉了全力氣,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徐易的眼眶再一次泛紅。
三個月...怎麽會這麽短。
“如果手功的話,你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江晉繼續說,他是想要謝遇手的,不管怎樣,搏一搏吧。
謝遇還這麽年輕,他才隻有二十六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
“手的功率呢。”謝遇垂著眼眸輕聲問。
江晉和徐易沉默下來。
如果手失敗,他將永遠躺在手臺,連三個月的時間都沒有了。
是拿三個月去賭那萬分之一的概率嗎?
還是用最後的時間,跟這個世界好好告別呢。
“我好好想想。”謝遇開口說,江晉張了張口還想要再說什麽,終究是歎息一聲,轉離開。
謝遇將目投向徐易,聲音沙啞著。
“...這幾天在幹什麽?”
徐易猶豫著開口,“宋小姐這幾天都在宋家,沒有什麽活。”
謝遇垂下眼簾,將一切說清之後,都不肯偽裝了,有他氣息的房子,也不願意回去。
“沒有找過我嗎?”
徐易不忍心說話,緩緩的搖了搖頭。
謝遇眼裏那一點點的期待,也落空了。
這就是他希的結果啊,這些痛苦他一個人承就好了啊,他甘願被報複,甘願讓出氣。
現在兩人也算是結束了,他沒有多時間了,而還有好的年華。
他會帶著他們兩人的記憶睡去,而他的寶貝,要在人間肆意的活著。
隻不過,他消失三天,不聞不問,傷心和失落還是在所難免。
謝遇打開手機,第一時間就是查看微信裏置頂的對話框,消息還停留在他上次問什麽時候結束那條。
沒有得到回複。
他在查看未接來電,一排排的名字和數字,都沒有自己想要的那一個。
真殘忍啊。
徐易實在看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宋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謝總,他的狀況也不會到如此地步。
“謝總,你把你生病的事告訴宋小姐吧。”徐易沒有談過,卻也知道謝總的比常人的都要坎坷。
“你這樣辛苦的瞞著,卻並不是宋小姐想要的,如果知道當年和現在您都是打著為好的旗號,將推開,我覺得不會接。”
謝遇聽到後,點點頭。
他當然知道宋初不會接,或許知道事的真相後,會更加恨他。
可是對他有恨,總比帶著他死後的痛苦孤獨的活著,要好很多。
他無非在心裏就是一個渣男,前男友,報複過了發現也不過就是那麽回事,會慢慢的釋懷,慢慢忘記他,然後開啟一段新的人生。
可是如果一開始知道他生病了,絕對會陪在他邊。
那麽後來呢,一旦他手失敗,心裏再也容納不下旁人。
他不能那麽自私,將的後半生都毀了。
更何況,現在已經不他了,也許得知真實況後,會有些愧疚,也會在他最後的時間陪著他,可是他不想要一個不他隻對他有愧疚的宋初。
徐易皺眉長歎一聲。
自以為是的,又像是新型的道德綁架。
說的冠冕堂皇,卻不過是自我。
謝遇好像有有所察覺,將目放在徐易上,“管好自己的。”
謝遇了心髒缺口的位置,當初的心髒切除,為什麽沒有將對宋初的一並帶走,這樣就不會這麽痛苦了。
這幾天江晉帶著謝遇陸陸續續做了幾項化驗,各項數據顯示的都不是很好。
江晉的眉頭皺,謝遇本人卻好像渾不在意,他無所謂看著窗臺上的那盆花,的虛弱顯現出來,他臉很白,沒有什麽。
“手的時間定在三十號,不能再拖了。”江晉皺眉扶了下眼眶說道。
謝遇的目頓了頓,他轉過頭,靜靜的看著江晉,開口說,“我沒說我要手。”
“你不手難道等死嗎?!”江晉控製不住的吼道。
這幾天他算是看出來了,謝遇本沒有活下去的,他一點求生的意識都沒有。
每天唯一注意力集中的事就是捧著手機看宋初的那些照片。
江晉不明白,謝遇為什麽不肯手?
如果手功,他還有大把的時間去追宋初,去和重新在一起。
而現在隻有死路一條。
謝遇沒有因為江晉的緒失控而惱怒,他的反應很平靜,“可是,你也知道,手的功率很低很低。”
幾乎就是絕無可能。
到目前為止,得這個病的人,就沒有從手臺上下來過。
就算手功了,他也要繼續觀察治療,像這三年裏一樣,定期複查,有點風吹草就神經高度張。
還要時時警惕會不會再複發。
謝遇掀起眼簾,好似看破一切,“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你為什麽非要我提前送死?”
江晉閉了閉眼,實在不知道怎麽勸解。
對於一個沒有任何求生意識的人,說再多也是無用的。
隻有一個人能說服謝遇主做手,那就是宋初。
宋家別墅,宋初隻封閉了自己三天,偶爾也會在院子裏,跟宋父一起種種花,和宋母一起喝喝茶。
沒有謝遇在邊的日子照樣彩愜意。
宋初坐在宋家別墅院子裏的秋千上,無聊的刷著手機。
這幾天和謝遇都沒有聯係,他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無聊的踢著腳邊的石子,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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