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助理辦事,自然是雷厲風行。
還沒等轉過天去,網絡上的一場料便已經引起了眾多網友的關注。
一個已經退圈的十八線小明星,直接開直播,實名料自己曾經被宴承磊強迫過。
那個小明星是選秀出道的,以清純小花的形象示人,笑起來帶著兩個酒窩,格外甜人。
可后來,似乎是生了什麼病,人越來越瘦,舞臺上也先后出了好幾次失誤,人氣一路下。
后來聽說得罪了人,漸漸便在娛樂圈銷聲匿跡了。
而如今,直播鏡頭下的這位小花,與以往甜的形象格外不同。
眼窩深陷,雙目通紅,整個人瘦得都有些可怕了。
“我在出道后不久,便被宴承磊瞧上了。他在幾次社場合上公開表達過對我的欣賞,而后,更是私下在宴會上見面后對我展開了猛烈攻勢。”
那位小花了眼淚,似乎是在為自己的識人不清而傷心落淚。
“考慮到當時以事業發展為重,于是我拒絕了他的追求。但是沒想到,一場酒醉后,我卻直接被送到了他的房間里。”
接下來,便是聲淚俱下的控訴。
是如何勸服自己接了宴承磊,卻又在短短一個多月后便被喜新厭舊的宴承磊拋棄。
不甘的想要討個公道,卻很快被切斷了所有資源通路。
最后,不得不狼狽退圈。
直播的最后,那個小花眼神堅定看著鏡頭,一字一頓道,“宴承磊,因為和你的這段過往,我失去了自己驕傲的事業,失去了朋友,失去了一切,我現在甚至需要定期去看心理醫生。我甚至開始質疑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但醫生的話點醒了我,我并沒有做錯什麼,不應該讓我用自己的一生去為別人的過錯買單。所以今天,我賭上一切將這些真相都說了出來。我認為,宴承磊,你需要給我一個道歉!”
直播原本沒什麼熱度。
但幾個大營銷號出奇統一地轉發了那個直播鏈接。
并且配文都十分真實地為這位小花打抱不平。
這下,許多網友都點進了直播間,完整看完了直播。
一時間,熱搜瞬間了。
宴珩當晚有一個商務晚宴,直到將近十二點才回到了悅璽。
其實,晚宴的場所距離他的別墅更近一些,但不知為何,晚宴結束后,他還是讓司機把自己送來了這里。
在樓梯間的窗戶前略站了站,讓上在晚宴所沾染的煙酒氣息淡了些,宴珩這才按開了指紋鎖,推門進去。
本來這個時間,南梔應該已經休息了。
南梔的作息,是宴珩都有些驚嘆的規律。
晚上十點準時睡,早上六點準時起床。
一般的年輕人都習慣晚睡,可似乎很不一樣。
宴珩有次曾經問到,南梔驚愣了片刻后低聲道,“我之前一直睡眠時間都不固定,但是如今有了寶寶,我想還是健康作息一些會對寶寶發育比較好。”
想到調查資料上,南梔最難熬的時候,凌晨三點就要去早餐鋪幫忙,晚上更是要在酒吧做到十二點往后,幾乎沒什麼完整的睡眠時間。
大部分的休息時間,都是碎片式的打盹。
宴珩心頭微堵,沒再繼續問什麼。
他知道,在外人眼中看來,南梔懷上了自己的孩子,是飛上枝頭變凰的天大機緣。
可實際對于南梔來說,真的如此嗎?
雖然一路走來都很艱難,但憑借自己的努力,卻能考上最頂尖的學府燕大。
雖然那對養父母一直磋磨于,但是還是頑強如青石板的小草一般,執著地長了起來。
等到畢業后,完全可以走出更好的未來。
燕大的畢業生,長得漂亮,夠聰明,人也勤快。
有許許多多的路可以去走。
而不是現在,因為一個孩子,命運完全被改寫。
雖然簽了那份協議,但這些日子來,南梔從沒有跟他要過任何東西。
甚至,張嬸曾經有些忐忑地悄悄給他說過。
“小爺,阿梔小姐的房間有一本記事本,我今天替阿梔小姐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里頭記錄的全是這些時日的花銷,還都分了類。什麼給寶寶的花銷,給自己的花銷。”
張嬸悄悄看了一眼臺藤椅上正在曬太的南梔,更低了幾分聲音。
“阿梔小姐怎麼還記這些呀,一個孕婦,想太多對也不好的。”
張嬸很是不能理解這種行為。
覺得,南梔既然懷了自家小爺的孩子,那就該花宴珩的錢。
何況,宴珩也從不缺錢。
就算兩人在生完孩子后分道揚鑣,那分走宴珩幾個億這不也是很正常的。
何苦要記下這些東西呢?
張嬸不明白,可宴珩明白。
南梔的自尊心,比任何人都強。
將思緒從回憶中回,宴珩推開門,驚訝地發現,客廳里居然還亮著夜燈。
換好鞋子,輕輕關上門,宴珩朝著亮走去。
是南梔。
居然還沒睡。
正在看手機上的直播界面。
只是,面上的表有些復雜。
那個手機,還是前段時間宴珩堅持給換的。
南梔的那部手機實在太過老舊了,宴珩都擔心哪次充電它都會直接炸了。
當然,手機的費用,也被南梔記在了那個記事本上。
直播界面上,一個瘦弱的人正在講述和宴承磊的過往。
宴珩這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吳助理翻找出來的宴承磊的舊賬。
吳助理把資料發給他看過。
他大致瞥了幾眼,確定沒什麼問題,便直接讓吳助理去執行了。
速度倒是快,此刻居然已經輿論發酵了起來。
“宴先生,你回來了。”
直到宴珩坐在沙發上,南梔才從發呆中反應過來,忙想站起。
宴珩拉住了。
南梔的作一滯。
就連宴珩都有些怔愣住了。
雖說已經有了一個孩子,甚至宴珩最近也頻繁留宿在這里,但是兩人卻有什麼親的作。
甚至就連平時一起坐在沙發上,也是一邊一個,中間隔著的距離能再塞進去三個張嬸。
可今日,宴珩直接坐在了南梔的邊。
并且,主手拉住了。
南梔也難得有些慌。
宴珩是發現了什麼嗎?
“今天宴承磊給了你委屈,是嗎?”
宴珩靜靜看著暖黃燈下更顯稚氣的南梔,第一次清楚認識到,也會害怕和委屈的。
只不過,之前的許多年里,從來沒有人替出過頭,撐過腰。
南梔眼睫微,片刻后,一滴淚水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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