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辛翻開中級魔法書,中級魔法的誦要更加晦一些,但隻要解析出其中的邏輯關係,並不是太難分析。
有些人窮其一生無法理解中級魔法的意義,並不是他們魔力不夠,而是不會計算其中的邏輯,就像很多人永遠計算不出立幾何、向量以及微積分。
百裏辛並沒有急著背誦這些咒語,而是先從頭到尾翻了一遍。
之後他闔上書,繞過輝宏巨大的前殿,穿過一條不算很長的走廊後進了後殿。
後殿中的房間並不多,帝迦雖然跟他說過後殿有什麽,但每個房間麵前並沒有標注出提示,百裏辛隻能一個一個房間試探地打開。
第一個房間是一個會客室。
房間很大,空的房間裏隻有幾個沙發和一個茶幾。落地窗鑲嵌在牆上,窗簾打開,明的窗戶灑落進來。
第二個房間是一個餐廳。
餐桌是長方形的,不過沒有宮殿的餐桌長,大約是八人桌的大小。桌子上擺放著整整齊齊的食,大多是瓜果時蔬,還有些烤製好的牛羊。
百裏辛將手懸空放在上麵了一下,還有熱氣向上冒著,就好像剛剛烤好拿出來的一樣。
這也是魔法的力量嗎?
百裏辛現在還不,隻是看了一眼就退出去了。
第三間是書房了,有兩麵牆都嵌了巨大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各樣的書籍。
也隻有這個房間,看起來充實一些,東西看著也多一點。
兩麵靠牆書架的中間,是一張紅漆木方桌。百裏辛走到書架麵前,仰頭開始瀏覽起來。
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書籍,《魔法語言通則》。
將工書拿下來後,百裏辛走到書桌前,拿出一支羽和一張白紙,一邊對照著翻閱兩本書籍,一邊開始將魔法邏輯的計算方式寫在紙上。
他書寫速度很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寫了滿滿的三頁紙。
後來寫累了,百裏辛幹脆現學現賣,用風係魔法控製著羽筆書寫,練習風係魔法的細度。
起先,筆落在紙上,要麽力道重了,要麽方向歪了,字跡歪歪扭扭。
沒過多久,羽筆就先該有了生命,純白的羽閃爍著,好像一位踮起腳尖跳舞的優雅芭蕾舞者。
百裏辛發現,這些魔法很有意思。
如果是等級高一點的魔法,勢必要範圍更大才會顯得它多麽強大一般。
低級魔法一般都是一個水球,弓箭之類的,當中級魔法輒就要覆蓋十幾個平方甚至幾十個平方。
範圍魔法。
華麗又耀眼,拿準度換的。
魔法書上的重點一直是講如何讓威力更巨大一些,卻忽略了最基礎的“瞄準”,也就是準確度。
不知道是創造魔法的魔法師忘了這一點,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
午後正好,青年單手撐著下著窗外,從外麵進來,照在青年姣好俊的臉頰上。
青年的額發染上了溫暖的淡金,他整個人沐浴在中,聖潔地仿佛天空中的純白飛鳥。
青年看似閑散,另一隻手在空中隨意揮舞著。
視線移,桌麵上一支羽筆正在獨自起舞。
帝迦傳送到書房中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
青年的手指正在控著羽筆寫字,沒有發現帝迦的存在。帝迦抬腳間,鞋子落在綿細膩的絨毯上,細小的聲終於引起了青年的注意。
仿佛一副定格的畫卷立刻被打破,青年轉過頭,眼神裏卻沒有詫異和惶恐。
他似乎早就料到自己的到來,或者說,他早就習慣了自己的突然出現。
兩人就這麽對視著,百裏辛坐在明之中,帝迦站在影之。
他們在一個房間裏,卻又在的切割下像於兩個涇渭分明的世界下。
不知道為何,看到眼前的場景,帝迦心突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
就在這時,青年的點綴著金點的眼睛裏染上笑意,他張開,輕輕了一聲:“師父。”
那一刻,萬千飛鳥從眼前飛過,穿過層層疊疊的白雲,飛向了夢想中的藍天。
帝迦恍惚間,聽到自己低低回了一句:“嗯,我在。”
他輕輕晃了晃腦袋,才從幻想中拉回自己的意識,腳步略顯淩地走到書桌麵前,掩飾一般看向百裏辛記錄的筆記。
這是邪門了,他怎麽跟中邪了一樣,青年應該沒對自己施展什麽幻吧?
起先隻是隨意瞥了一眼,再多看一眼時已經是驚為天人。
以為百裏辛隻是在控著羽筆在之上畫,沒想到他是真的在紙張上寫著什麽東西。
他約能看到一條細長的風卷著羽筆,靈活準地就像本人在書寫。
控筆能力已經是頂級,更厲害的是對方在寫的東西。
他竟然是在默寫中級魔法的誦咒語。
有好幾張紙隨意鋪在桌麵上,帝迦隨便從裏麵了一張看,上麵整整齊齊寫出了魔法的邏輯規則。
帝迦:“……”
這,簡直聰明過頭了。
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師父”當得有些名不配位。
帝迦念起風係魔法,控起手裏的羽筆,奪過了控權後將羽筆了墨水瓶中。
這個徒弟自己收的時候隻是一時興起。
自己睡了很久,醒來忽然就覺得想收個徒弟,就這麽鬼使神差地中了青年。
第一次見麵,隻是覺得青年長得不錯,每一個細節都長在了自己的點上。剛準備教導他一些魔法知識時,青年就放肆地將視線放在不該放的位置。
對第一次見麵的人都可以這樣,太孟浪了。
不知道為什麽,那一瞬間,帝迦忽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憤。
他就那麽大方灑地看著自己,毫沒有躲閃。
對方隻是個孩子,他卻像一個更稚的孩子,報複了回去,還看得津津有味。
最後幹脆直接將魔法書給他,給他布置了不可能完的任務。
當時自己隻是想從青年那張坦然灑的臉上看到一一毫的懺悔,結果他還是錯了。
第二天,對方給了自己足夠大的驚喜。
而現在,驚喜變了無奈。
徒弟太聰明對師父而言也是一種負擔啊,這還讓他教什麽?
帝迦開口:“洪流學會了嗎?”
快說沒學會,然後我來教你!
百裏辛:“會了。”
帝迦停頓兩秒:“那雷雨呢?”
這個結合兩種元素,你一定沒學會!
百裏辛:“也學會了。”
帝迦微僵:“小空間呢?”
這個就更厲害了,建立了獨立的生態空間,需要把七種元素都融進去,他一定沒學會。
百裏辛:“都學會了呀。”
帝迦:“……”
孩子,那你為什麽還不叛師呢。
百裏辛遲疑地看向帝迦:“呃,師父,你是不是想教我點什麽?”
帝迦:“……我隻是想檢查一下你的學習能力。”
才不是想努力證明“師父”的價值。
百裏辛慵懶地單手撐著下,含笑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高大的軀,眼神裏寫著“看破不說破”這幾個字。
兩秒後,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背著朝著帝迦走來。
隨著他的移,飄逸的祭司擺隨之搖曳,就像一圈小小的白海浪泡沫。
沒幾步的距離,剛才還在中的百裏辛徹底融到了黑暗中。他仰頭看著高大的頭骷髏男人,指尖若有似無落在對方冰冷的白骨指節上,低聲道:“師父,我有個法一直沒學會。”
聲音糯溫潤,像一縷縷的溫暖微風穿過骨骼的隙,讓他渾發。
帝迦:“是什麽?”
百裏辛:“通,我一直學不會,師父,你教教我好不好?”
帝迦:“可以。”
好好好,當然好!教教教,一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