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不是埃米爾自願的吧?等他清醒之後真的不會跟他拚命嗎?!
宋磊嚇得一腳踹飛金發男人從背包裏拿出來的匕首,連連擺手:“別別別,住,住手!”
“我已經到你道歉的誠意了!真的!!可以了,夠了夠了!”
準備切手的“金發男人”緩緩停下作,“既然這樣,那好吧。”
男人說完這句話,綿綿躺在了地上。
係統的聲音再次在頭頂響徹起來:【叮!契約完,下麵是懲罰時間。】
兩個戴著麵的npc徑直走了過來,一人一個手臂,架著金發男人拖進了黑漆漆的小黑屋裏。
宋磊第一次被這麽恐嚇道歉,人都麻了,著頭皮問係統:“什麽懲罰?”
係統:【懲罰玩家違背了契約神。】
宋磊:“喂,他不會死吧?我沒想弄死他啊!”
係統:【玩家請放心,隻是略施小懲,玩家不會有生命危險,請盡管放心。】
係統話音剛落,就有一道淒厲的聲音從黑漆漆的角落裏傳出來。
宋磊:“……”
你管這“略施小懲”?
這道淒厲的聲整整持續了半個小時,金發男人才再次被拖了出來。
再出來時,他已經渾浴,像從水裏剛剛打撈出來的一樣。在金發男人後,還拖著一條長長的線。
他就像一個廢棄的玩,被兩個npc毫不留地扔到了剛才拖走的地方。
本來還算熱鬧的遊戲大廳,全都沉寂下來。
這座高塔是所有玩家在參加完副本後唯一可以稍稍放鬆緒的避難所,也隻有進高塔之,他們才會暫時將危險的副本和自己割裂。
他們可以在安全區喝茶、吃冰激淩,跳舞甚至是談。
也正是這份安逸,讓他們經常自己還深最危險的沉浸式驚悚遊戲裏。
他們刻意忽略,醉生夢死,隻當自己還在現實世界。
然而剛才發生的一幕,忽然讓在場的玩家意識到,就算是看起來最安全的高塔,說白了也是遊戲的一部分。
危險,無不在。
百裏辛將剛才係統所做的一切都盡收眼底後,問向腦海裏的逃生係統:【不是說玩家在副本裏到的傷害,在回到遊戲大廳後都會康複嗎?他到了懲罰為什麽沒有恢複?】
逃生係統笑嘻嘻:【因為是懲罰啊,所以無法快速自愈,不過可以用道卡進行治愈。】
百裏辛從背包裏拿出了那張治療卡,【這張可以嗎?】
逃生係統:【當然可以,不過您真的要給他使用嗎?會不會太浪費了?】
百裏辛:【我可不想背上人命,一張卡而已,明天再來進貨就是了。】
逃生係統:【……】
它怎麽就忘了百裏辛是個bug呢!自取其辱!
逃生係統:【既然決定要治療,就將卡片放在他的上,道卡會自發。】
百裏辛著卡來到了金發男人麵前,了這麽重的傷,男人竟然還沒有昏迷。他滿臉汙,碧綠的眼睛也被沾染,看到百裏辛走上前,眼底深閃過一驚恐。
他來幹什麽?是在嘲笑自己嗎?
然而對方隻是緩緩蹲下,將一張冰冷的卡牌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叮!】
一道係統提示音在金發男人的腦海裏響起。
【掃描到治療卡,治療卡立即使用。】
隨著係統音的落下,一道和的綠芒將金發男人包裹了起來,本來皮開綻的傷口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上的汙也慢慢消失。
綠消失之後,金發男人已經好好地躺在地上,上沒有一傷口。
他眼神複雜地看向百裏辛,“謝謝。”
百裏辛卻上下打量了男人一下,淡淡回了句“不用謝”就轉離開。
他朝著桌子掃了一眼,發現剛才一直站在那裏的鬼麵荷消失不見了,徒留下一桌子的倒扣紙牌。
走到桌子麵前,將倒扣的紙牌一張張翻過來後,百裏辛笑了。
所有的卡牌都是雜無章地排序,隻有那四張a,整整齊齊,和其他紙牌的排序格格不。
夏池抱著一堆積分幣走過來,表十分凝重:“哥,你來一下。”
看夏池的表,好像發現了什麽大事。
百裏辛跟在夏池後,直到來到一無人問津的角落才停了下來。
夏池警惕地看著左右來人,低了嗓音湊到百裏辛耳邊,“剛才那個鬼麵荷,很像族副本裏和你待在一起的那個真祖。”
他說完這句話,本來就有些泛白的臉又驚恐地變了變:“哥,真的很像!”
百裏辛深深地看向夏池。
不得不說,夏池的觀察力或者說是第六很強。
在試煉副本初見端倪,在族副本更加明顯。
當時見到那個地下黑時,夏池就曾經無意間一語道破了它的核。
現在又看出了鬼臉荷就是帝迦。
帝迦也曾經以人的形態和宋磊他們見過,但宋磊沒有察覺到的,夏池都發現了。
他能記住所有人都忘記的發小,可能並不是巧合。
看到百裏辛冷靜的表,夏池更不淡定了:“哥,你別這麽淡定啊。如果那個荷就是真祖,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百裏辛:“意味著什麽?”
夏池了脖子,像是想到了什麽極其恐怖的事:“意味著副本和我們這個世界是相同啊,說不定那些怪哪天就從副本裏跑出來,在這裏大開殺戒!而且哥,如果他真的是真祖,你一定要小心一點。雖然在副本裏他沒有傷害你……”
說到這裏,夏池臉忽然紅了紅。
是沒傷害過,但那個、喝啥的,時有發生啊!
百裏辛挑眉,疑地看向夏池。
“咳咳,”夏池漲紅了臉,“總之,總之你小心一點,如果他是真祖,一定是衝著你來的!”
他說著說著又捂住了頭:“天呢,不會吧,不會真的是他吧,太可怕了。”
百裏辛:“那個,夏池。副本和遊戲大廳本來就是互通的,要不然我們怎麽進去副本,又怎麽從副本裏出來。”
夏池渾一僵。
這麽說,好像也對?
“別貸款焦慮,”百裏辛安夏池,“在這裏,係統擁有絕對的權威,那些鬼怪就算進來了也會馬上被係統清除,你不會有危險的。”
“世界上有那麽多人,都有可能到長相相似的兩個人,更何況這裏是遊戲副本。說不定係統隻是用了一個參數建模呢?它們可是npc,說白了和副本裏的那些npc是一樣的。”
夏池舉著的手臂落下來,他一臉尷尬地看向百裏辛:“你說的好有道理啊,哥。”
有沒有道理的,反正你信了就行了。
百裏辛:“剛才那個鬼麵荷呢?一回頭就不見了,你看到他去哪裏了嗎?”
夏池手指了指遠一個紅簾子:“看到了,我剛才一直在看他。剛才趁著你在治療的時候,他去了那裏。我就看到他掀開簾子不見了。”
“做得好,”百裏辛朝著那300積分幣懟了懟下,“剛才你也嚇到了吧,拿著這些積分幣,喊上宋磊和他朋友,去外麵放鬆一下。”
夏池有些不好意思:“可這些積分幣都是你的,哥,我這不合適。”
百裏辛:“嗬,你確定讓我這個f-去玩?我還想借借你a級幸運值的,再漲點積分。”
夏池:“我的幸運值也不一定能奏效。”
百裏辛:“隨便玩,哥錢多,也沒地方花。”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夏池嘿嘿笑了笑,“那哥,我就不客氣了,我就出去玩一點,絕對不多玩!”
目送著夏池興地拉著還在麻痹狀態下的宋磊離開,百裏辛笑了笑。
不管表現地多麽冷靜,夏池到底隻是個剛高中畢業的的學生,十八歲而已。
自己十八歲的時候,可比他瘋多了。
送走了夏池,百裏辛正準備朝著簾子後麵走去,就又聽到了一陣喧鬧聲。
順著聲音看過去,百裏辛看到有個穿著黑鬥篷的男人從外麵風風火火走了進來。
從百裏辛這個方向看,隻能看到他的側麵,巨大的兜帽遮住了男人全部的麵容,連下都看不見。
男人形十分高大,而且走路的反向目標也很明確。
他越過眾人,徑直走到了還狼狽坐在地上的金發男人。
看到來人的那一剎那,金發男人也明顯愣住了。
隔著很遠,百裏辛看到金發男人的囁嚅了一下。
“會長。”
這個男人就是沙海公會的會長?
高大的鬥篷男人彎腰,男友力棚地將金發男人公主抱的姿勢抱在懷裏。
金發男人明顯嚇到了,臉上出了寵若驚的表。
鬥篷之下,男人似乎是跟金發男人說了什麽,本來還在掙紮的金發男人立刻停止了作。一米八五的大個子老老實實在鬥篷男人的懷裏。
估著鬥篷男人的氣場太足了,周圍的人自發地給他們兩人讓出了一條路。
轉的時候,鬥篷男人似乎是注意到了百裏辛,朝著他的方向停頓了兩秒。
鬥篷揚起,出了男人的棱角分明的下和。
男人衝著百裏辛張開,無聲地說了幾個字。
百裏辛瞇起眼。
——謝謝你救了他。
說完這句話,鬥篷男人不再遲疑,抱著金發男人徑直離開了。
他走得風風火火,後的寬大鬥篷都跟著飛揚起來,像一團躁的黑火焰。
鬥篷男人和金發男人離開沒多久,地上的跡也在遊戲大廳的自恢複下消失了,地麵再次恢複原本的鮮。
玩家們再次融到瘋狂的遊戲,剛才那場豪賭很快就被大家拋之於腦後,對他們而言隻是一場再小不過的曲。
百裏辛不再遲疑,轉朝著紅簾子走去。
邊走,他想起了剛才的治療道。
百裏辛:【這個道卡的效果,和人魚之心的效果哪個更好?】
逃生係統:【現在來說的話,是這個道卡效果更好,隻要玩家還又一口氣,這張道卡就能讓他變狀態最好的樣子。】
【但玩家您的海洋之心,是走後期路線的。現在隻能恢複挫傷割傷這種劃痕傷口,可不久後就能恢複斷口傷,就算是缺胳膊也能痊愈,再之後,如果升級到滿級,還可以進行複活。】
【而且道卡是消耗型的,隻能用一次。您的人魚之心不一樣,可以無限次使用,隻是有使用間隔罷了。玩家,您雖然獲得人魚之心,但還沒有和它綁定。隻有綁定了,您才能使用人魚之心。】
百裏辛:【怎麽綁定?】
逃生係統:【把它拿出來,手指放在黑珍珠上就會出現綁定界麵,輸您的名字就行了。】
百裏辛從背包裏取出了那個人魚之心的項鏈,頭頂的燈落在黑珍珠表麵,反出了麻麻的整齊小點。
他將手指指尖放在了珍珠表麵,幾乎是同時,腦海裏出現了一個對話框。
【人魚之心綁定開始,請輸您的姓名:】
百裏辛在對話框中輸了“百裏辛”三個字,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叮!恭喜玩家,人魚之心綁定功。人魚之心為可升級類輔助道,滿級lv10,目前登記為lv1。】
【技能描述:可治愈切割類傷口,治療數量x1,治療間隔30分鍾。(可升級)】
和逃生係統說的一樣,等級隻有1的況下,隻能治療最表層的外傷。
百裏辛一邊走一邊研究人魚之心,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紅布簾後麵。
就在他掀開簾布走進去的一剎那,一強勁的力道握住他的腰,將他用力帶到了裏麵。
紅布簾,一片漆黑,隻有幾道線從簾布下麵的隙裏進來,讓百裏辛的眼睛勉強能看到眼前的場景。
後背靠在了堅的牆壁上,男人寬大的手掌住百裏辛的腰,另一隻手拿過了百裏辛手裏的項鏈。
“項鏈?”低沉聲音從猙獰的惡鬼麵下傳百裏辛的耳中,“誰送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