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辛環顧四周,周圍還在三三兩兩遊的族全都朝著舞池聚集。
帝迦主導著這場舞蹈,一個男步將百裏辛轉向另外一邊。
音樂越發激烈。
百裏辛扶著帝迦的肩膀,眼角掃過周圍,模仿著周圍的步跳。
這個舞蹈有點像藍星中的華爾茲,但是比華爾茲更加熱。
他學習能力很強,隻是看了幾次就學會了其中的舞步。
紅高跟鞋在潔的瓷麵上跳,響亮的聲音響徹大廳。
瀑布般的黑長發飛揚而起,旋轉時過帝迦的鼻尖,留下了一抹獨屬於青年的芬芳。
音符挑著每一位族的心髒,人群躁地在舞池中沸騰。
漸漸地,他們的目聚焦到了舞池中央。
在那裏,穿豔紅晚禮的黑發冷豔族像一團滾辣的火焰,點燃了全場的氣氛。
的臉龐昳麗絕豔,可眼神卻清冷高貴,紅隨著舞像巨浪一樣展開,那巨浪一下下重重拍打下來,給他們視覺上的和心靈上的震撼。
在麗紅族的燃下,族們開始紛紛張揚著自己的舞姿。
這場躁的舞臺,勁辣十足。
鋼琴師隨著音樂擺,手指快速彈過鋼琴,一個個的音符從上麵跳而起。
最後鋼琴家一個重重的落手,音樂戛然而止。
隨即,幾個細小的音符從指尖再次流瀉而出,剛才還火辣熱的音樂已經換了舒緩的小調。
一曲作罷,一陣鼓掌聲從舞池的上方傳來。
百裏辛側眼看去,就見一直不曾麵的默先生已經出現在了上麵。
此刻的默先生要比他在表世界見到的年輕很多,表世界裏的默先生已經有三十多歲,而現在的默先生看起來隻有二十四五的樣子。
他依舊穿著一黑的貴族服飾,後披著一件外黑裏紅的巨大披風,披風上兩扇巨大的立領幾乎要將他的臉全部包在裏麵。
默先生神淡漠,臉上卻有些勞累。
他斜斜倚在王座上,兩隻手正在拍著掌,“跳得真棒,各位能在這裏快樂是我的榮幸。”
“下麵就是我們的娛樂環節了,大家一起看看,這次我的眷屬們又為大家帶來了什麽味的食。”
默先生兩隻手臂舉起,重重拍了兩下。
幽深的走廊上,由遠及近傳來了車滾在地上的沉悶聲音。
不過片刻,三輛推車被推進來,族侍衛們從上麵抬下了十八個籠子放在大廳兩側。
看著侍衛們的這些舉,百裏辛忽地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就在不久前,他也是籠子裏的一員。
從侍之前對默先生的正麵評價裏,他曾幻想過默先生的過去或許沒有表世界中那麽荒唐殘暴。
但事實擺在麵前,默先生從一開始,殘忍殺戮就寫在了他的基因裏。
而侍的那些所謂正麵評價,隻是源於蘇菲亞小姐的描述。
所以在蘇菲亞小姐的認知中,默先生一直是一位“心地善良”的族。
百裏辛驀然有些同那位蘇菲亞小姐。
想要逃離被控製的婚姻和生活,一心將所有的希寄托在了從天而降的默先生上。
默先生在和相時或許是溫和的,這讓徹底淪陷,和默先生墜河,甚至嚐果,懷了孕。
如果隻是看開頭,那就是王子公主衝破世俗,勇敢走在一起的幸福結局。
但事實卻非如此,婚後生活才是挑戰。
跟著王子來到城堡的公主,到底什麽時候才會發現王子的真麵目呢?
那位英俊善良的王子,殘忍地吞食著的同族,而隻是那些食中特殊的存在。
籠子放下,有個男人忽然抓著籠子衝著默先生大喊:“默先生!把蘇菲亞放了,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兩個從小有婚約在!”
百裏辛循著聲音看過去,在鐵籠之中,一名年輕的青年帶著恨意怒瞪著高座上的族。
未婚妻?
那這位青年就是那位法的兒子了。
從這位法兒子的表現來看,那場被解除的婚約應該隻是法單方麵的決定。
這位青年不顧死亡出現在這裏,明顯是衝著蘇菲亞來的。
“你的未婚妻?”默先生鷙地看向法兒子,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他笑得很開心,像是在嘲弄眼前的青年。
“我記得你是法的兒子,你們一家對族都深惡痛絕。你應該知道我和蘇菲亞的關係吧,就算這樣你也要把奪回去?”
法兒子咬咬牙,“那是了你的蠱!”
默先生:“嗬,真深啊。如果蘇菲亞不是我的妻子,我都要被你,全你們了。”
“但很憾,不你,的人是我。不僅懷了我的孩子,還決定被我轉化族。”
“我的人,你一個低賤的人類也配和我爭?”默先生表驟然一冷,眼睛裏已經帶上了殺意。
他緩緩開口,用最的文字說出了最殘忍的話:“吃了他。”
籠門被打開,族們表忽然變得瘋狂貪婪起來。
沒有了先前的優雅,取而代之的是最原始的野蠻。
法兒子被族侍衛輕鬆地拎出了籠門。
他被高高舉過頭頂,在看到那些看食一樣的目後,剛才的倔強全都變了驚恐和畏懼。
他的開始戰栗,手指不控製的瑟瑟發抖。
臉慘白,牙齒上下打,還能看出輕微的哆嗦。
他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憑著一腔熱來到這裏,卻忽略了對方的強大和殘忍。
直到死亡來臨,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麽渺小。
侍衛輕鬆舉起法兒子,將他提到了客人麵前。
已經有族按捺不住,俊的麵容變了猙獰的尖銳頭,快速上下震,發出了刺耳的尖銳音。
幾個頭角一咧,吐出了裏麵蛇信一樣的鮮紅舌頭。
頭靠近法兒子,舌頭一,粘稠唾留在臉上。
“啊啊啊啊!”法兒子徹底嚇傻了,他瞳孔驟,手舞足蹈地瘋狂大著。
就在眾人馬上就可以到這道年輕食時,一個細小的慌聲響起,“住手!”
百裏辛抬頭,一名穿著紅子的子急促地衝進來。
有一頭金的大波浪卷發,清純無垢的臉上有些許慘白,和表世界裏的玫瑰夫人長得一模一樣。隻是玫瑰夫人看起來已經三十多歲,麵前的這個孩隻有十八九歲的景。
這應該就是蘇菲亞了。
百裏辛看向的肚子,小腹微微隆起,看樣子已經有五六個月的孕。
從日記本上的記錄看,現在應該懷孕才兩個月而已,為什麽肚子長的這麽快?
同樣都是紅子,百裏辛是冷豔昳麗,他的有衝擊,一眼看過去,就像天邊的火紅太一樣耀眼刺目。
穿著紅,卻如花園裏還未綻放的玫瑰花,含苞待放,怯單純。
蘇菲亞飛撲到默先生邊,“你答應過,不會傷害我的朋友,放了他。”
默先生猶豫兩秒,“好,把他關進籠子裏,把其他人類弄出來用。”
伯爵將收進懷裏,“我可以放過你的朋友,但人類是我們的食,我們也需要生存。”
嚇傻了的法兒子重新關進籠子裏,其他十七個人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這些年尖著被帶出籠子,無數族蜂擁而上,可怕的頭暴而出,狂躁地在這些人類上咬出一個又一個傷口。
鮮從人類上不斷流出,染了服和下高檔的白瓷地麵。
蘇菲亞驚恐地看著下麵的畫麵,眼淚不控製地從眼角流出。
默先生:“你需要適應,蘇菲亞。變族之後,你也會吸食人類。你會變族的吧?不會背叛我的吧?”
蘇菲亞慘白著臉,僵地點頭:“不會,我不會背叛你。”
不進食太突兀了,在糟糟的族進食氛圍中,帝迦和百裏辛悄悄退場。
他們走出去老遠,還能聽到大廳中的尖聲和咀嚼聲。
在回到房間前,他特意去看了一下被關的其他玩家那裏。
可能是已經經曆了兩次失敗,即便是被關著,這些玩家也是相當冷靜和淡定。
向這些玩家簡單流了信息,百裏辛就離開了。
夏池最終沒睡在棺材裏,這孩子實在可憐,在百裏辛的強烈要求下,管家終於給他安排了一間臥室。
雖然不大,但有正常的床鋪,總算能讓夏池睡個安穩覺。
默先生和蘇菲亞的婚禮在七天後,蘇菲亞死亡的時間節點也是在七天後。
百裏辛問側的帝迦:“蘇菲亞的肚子看起來有點大,族的懷孕周期是多久?”
帝迦遲疑片刻:“你還真把我問住了,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三個月。”
百裏辛垂眸。
隨著回到過去,越來越多的疑點被解開。
但這些疑點被解開的同時,卻又多了更多的問題。
現在的蘇菲亞就是默先生曾經的亡妻,從表世界得到的信息裏,蘇菲亞是因為生孩子難產而亡。
這和從裏世界得到“族嬰兒會飛快奪走人類母營養”這件事不謀而合。
所以說七天後蘇菲亞的死因,是因為難產嗎?
如果是因為正常難產,這座城堡又怎麽會出現含有那麽多怨恨的區?
還是說死亡另有原因,隻是對外的說法是難產?
這是第一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就是玫瑰夫人和蘇菲亞的關係。
們兩個竟然長的一模一樣。
曾經在畫室裏見到畫像時,他曾以為那是玫瑰夫人,甚至以為玫瑰夫人以前是人類,是後來被轉換族的。
但現在看來,那些畫像畫的,可能是蘇菲亞。
人類蘇菲婭,和為族的蘇菲亞。
那玫瑰夫人又是誰?是蘇菲亞的替嗎?
還是說……就是蘇菲亞?
如果玫瑰夫人就是蘇菲亞,那裏世界裏蘇菲亞的死亡又該怎麽解釋?
需要完的其中一個任務可是找到殺害玫瑰夫人的兇手。
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被殺,肯定有其中的邏輯關係。
隻要找到玫瑰夫人是誰,再順藤瓜找到的關係網,就能有機會找到被殺的原因。
第三個問題,那個作畫的人到底是誰?
然後就是第四個問題,也是最重要的一個。
這個世界裏的三代族還沒有死,他掉進了裏世界,或許能夠因禍得福找到默先生的真名。
掌握他的真名後,他就有60的機會殺死默先生。
百裏辛微微皺眉:“既然族胎兒會傷害人類母,為了母的健康,默先生應該是會盡快將蘇菲亞轉化族才對。可我們今天見到蘇菲亞的時候還是人類的模樣,是心裏其實不願意轉化嗎?”
他停頓兩秒,很快否定了自己這個猜想。
“已經走投無路了,懷了孕回到人類世界,等待的隻有死路一條。而且的日記本上曾經多次說過自己想變族,不管是從現實出發還是從本出發,變族都是唯一的選擇。”
百裏辛看向帝迦:“是因為懷了孕,轉化時會有危險嗎?”
兩人走在空曠的走廊上,廊邊的窗戶打開,一陣晚風吹過,將一片火紅的玫瑰花瓣吹落到了百裏辛漆黑的發間。
帝迦幫百裏辛撚起玫瑰花瓣,“嬰兒在母懷裏,是會持續不斷地吸收營養的。這個吸收量族還能承,畢竟族的質本就足夠強悍。但人類就夠嗆了。”
“轉化時,族需要先將人類的全部吸幹,再將自己的部分注到人類管中。此時人類會陷昏迷,心髒停止跳,進假死狀態。”
“那些被注的量族,會在人類迅速分裂增生,等增生到足夠多時,心髒重新跳,就完了人類到族的轉變。這個過程一般是持續三天。”
“並不是所有人類都能輕鬆轉化族,如果在這期間人類被殺,就會徹底死亡。轉化的這段過程轉化者非常脆弱,不能見到,所以通常族會將轉化者放進棺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