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隧道裏走了大約半個小時,麵前狹窄的隧道終於出現了一個微弱的。
剛才他們聽到的聲音是風的呼嘯聲,隨著不斷前進,呼嘯聲也越來越大。
從他們的位置已經能看到前麵是一個空曠的地方,約約還能看到一個房門。
百裏辛停下腳步:“夏池,昨晚的詛咒你後來又看到了嗎?”
夏池:“沒,後來跟其他族在一起,詛咒一直沒有出現。”
百裏辛舉著火把:“那你跟我描述一下,那個紅學姐到底長什麽樣,你為什麽那麽怕?我給你分析分析,讓你對增加抵抗力。”
“紅學姐可太嚇人了!”夏池認真想了幾秒,“紅紅,顧名思義,穿了一紅服。頭發很長,用長頭發蓋住臉。是因為人背叛才穿著紅服跳樓自殺的,死的時候心懷怨恨,就化了厲鬼。”
百裏辛耐心道:“還有嗎?”
夏池:“還有就是,藏在頭發裏的臉驚悚恐怖,那雙眼睛就像深淵,隻有黑的瞳孔沒有眼白。眼睛裏流出水,臉不是慘白,而是綠蒙蒙的。”
夏池越說越來勁,他捧著自己的臉,模仿紅學姐的表,“每次作,都會把那些可憐的學生困在鬼打牆裏,不管他們怎麽跑都是同一個樓層。不會直接殺死他們,而是先一點一點折磨他們,讓他們被害怕填滿。”
“等到恐懼達到峰值,再忽然出現!”夏池的聲音忽然拔高,紅的眼睛用力睜開,表猙獰的看著百裏辛,“就像我現在這樣,用留著淚的青臉孔去嚇那些人。”
地道裏有風吹過,卷著地道發出輕微的呼嘯聲,呼嘯聲配合著夏池刻意低的嗓音和可怖的表,連空氣都變得涼颼颼的。
百裏辛深吸一口氣,“是紅學姐可怕還是我可怕?”
夏池猙獰的表僵住兩秒,“什麽?”
“你過來,”百裏辛朝著夏池招了招手,“我告訴你一個。”
夏池收回表,好奇地靠近百裏辛,“什麽?”
“那個就是……”百裏辛低聲音,夏池隻好又靠近了幾分。
就在他快要到百裏辛臉上時,百裏辛忽然出手掐著夏池的脖子,厲聲道:“就是我終於抓到你了,可的小詛咒。”
夏池先是吃驚地看了一眼百裏辛,接著開始瘋狂地掙紮,“你瘋了,我是夏池,你的同伴!”
百裏辛卻不放手,扼住夏池脖子的那隻手漸漸收。
他抬起另一隻手,出了三指頭,“你一共出了三個破綻。”
“第一,夏池見到我,三句不離‘哥’。而你見到我之後說了那麽多話,一句都沒喊過。”
“第二,夏池很崇拜我,也知道我的能力,像剛才選岔路的選擇題,他會給我。”
“第三,夏池膽子小。一個人對自己最恐懼的東西是帶著忌諱的,就算我讓他講紅學姐,他要麽不想講,要麽會因為害怕一句話帶過。但你不是,你詳詳細細講了紅學姐的細節,還為求真模仿的表。”
“夏池”掙紮的作已經漸漸小了,等到百裏辛全部說完,他剛才還猙獰的表被震驚取代。
“你知道我不是夏池,為什麽還要跟我走這麽久?!”
百裏辛:“因為我想知道,你會不會帶我到詛咒者邊去。剛才的岔路那麽多,如果是我自己找的話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找到這裏,我得跟你說一聲謝謝。”
“你還是聰明的,在知道無法用恐懼讓我出破綻後,就選擇變我的夥伴。”百裏辛做著點評,“可惜你到了我。”
百裏辛:“誇你呢,嗎?”
詛咒:“……”
不敢。
——
直播間。
【咦!他居然不是夏池小弟弟,我也被騙了!】
【哇,仔細想想這個詛咒還可怕的,如果人心底有恐懼的東西,它就會變那些可怕的東西,把被詛咒者嚇破膽之後取他們的命。如果沒有,就變同伴,利用信任靠近他們取他們的命!】
【所以百裏大神什麽時候發現他是假的?】
【估計一開始就發現了,剛才他不是說了嗎?故意讓詛咒選岔路的。】
【今天這個又被百裏大神裝到了。】
【百裏辛:誇你呢,嗎?詛咒:不敢,不敢。】
——
百裏辛就這麽掐著詛咒的脖子拽進了前麵放大的空間中。
這是一個橢圓形的巨大空間,其中一個角落擺放著幾,這些都十分慘不忍睹,和骨骼扭曲變形,眼睛用力睜開,黑的眼瞳很小,眼白凸出,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眼眶裏出來。
看到那些,百裏辛手裏的詛咒微不可查地抖了抖,表看起來十分害怕。
在這片空間的另一個角落,像破娃娃一樣堆砌著好幾個昨天他見過的那種繃帶人。
那些繃帶人就像垃圾一樣被丟棄在那裏。
在橢圓形較為平坦的弧線位置,矗立著一尊鑲嵌在土中的石像。
石像很詭異,與其說他是人,說怪更恰當。
它有四隻眼睛、兩對羽翼,盆大口張開,出了猙獰的牙齒和舌頭。
帝迦從進地道就鑽進了百裏辛的口袋裏,百裏辛看向口袋中的帝迦,“這就是邪神?”
帝迦:“不太清楚,我離群索居好多年,隻知道他們信奉邪神。”
石像正對的地方,則是一個房間。
被百裏辛掐著,詛咒已經維持不了夏池的形狀。他的像冰激淩一樣緩緩融化,努力想要掙百裏辛的控製。
百裏辛就這麽拖著融化的詛咒,來到了房門前。
隨著百裏辛的靠近,詛咒的反抗越來越重,它瘋狂地扭著,裏發出無意義的嘶吼。
一邊嘶吼一邊求饒:“別過去,求求你!別進去!不要!!!”
百裏辛停住腳步,蹲下和已經融化到一半的詛咒麵對麵,“你害怕這裏?你還有被殘害致死的害者的記憶?”
詛咒已經哭了,它用力搖了搖頭,“不記得了,但我害怕這裏。”
百裏辛:“你既然害怕這裏,為什麽要把我引到這裏?”
詛咒:“因為,主人需要下一個詛咒載,隻要詛咒者不是玫瑰夫人,其他人都要被帶到這裏。”
百裏辛:“你主人為什麽需要那麽多載?他想要殺很多人?”
詛咒:“不,不是的。不是所有人死前都會怨恨,隻有極的人才能滿足條件。求求你,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讓我走吧。”
百裏辛:“我放了你,你還會回來找我嗎?”
詛咒僵住,它沉默兩秒,緩緩點頭:“會,除非是你死了或者主人死了,否則我會一直出現。”
qvq,可我也不想啊,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見到你!
百裏辛沉默兩秒,放開了詛咒:“你走吧,下次再來找我玩。”
詛咒風一般的逃走了。
誰要找你玩!
百裏辛拍了拍手,站到了屋子麵前。
一掩蓋不住的腥味從屋子裏麵溢散出來。
帝迦強忍著想吐的衝,將全部到百裏辛的脖子上。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難聞的味道,太惡心了。
百裏辛試著推了推屋門,發現門竟然是開著的。
房門被他一把推開,裏麵的場景也顯現了出來。
與其說這是間實驗室,倒不如稱它為行刑室。
裏麵正中間擺放了一把椅子,此刻的椅子是空的,在黑金屬椅子旁邊,還有一張單人床。白的床單已經被鮮染了斑駁的紅,牆壁上也噴濺了許多汙。
被汙浸染的牆壁上,還懸掛著琳瑯滿目的刑。手腕的尖錐,指頭的彎鉤,狼牙棒等等,應有盡有。
就連百裏辛看了都有些頭皮發麻。
百裏辛的眼神漸漸發冷。
“還滿意你看到的嗎?”一道枯枝般冷的聲音從房門後麵緩緩傳來。
接著,有一個蹣跚的影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佝僂著後背的老頭,紅的眼睛和尖銳的牙齒可以證明他是名族,可這個族太老了。
百裏辛低下頭,老頭丟失了一條和一條手臂,代替這兩樣東西的,是一個木質的支撐支架和一個海盜常用的倒勾手臂。
老頭上下打量了百裏辛一番,滿意地點點頭,“這次是個好苗子,被我的詛咒嚇壞了吧?快進來,我馬上就幫你解。”
百裏辛站在門口,並不進去。
老頭似乎對這種不聽話的客人早已經習以為常,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憾地搖了搖頭,“看來還是得用強的。”
老頭用裝了倒勾的手敲了敲房門。
下一秒,在角落裏像垃圾一樣堆砌的那些繃帶人忽然立了起來。
他們蹦蹦跳跳跑到百裏辛麵前,被布滿的瞳孔猙獰地著百裏辛,口中嘶吼著。
盆大口張開,有腥臭的黏不斷從口中流淌出來。
百裏辛兩隻手互相了對折的手掌,關節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老頭發出鴨子一樣難聽的“嘎嘎”笑聲,“我的乖孩子們,好好替我招待招待這個小朋友。”
他還沒笑完呢,笑聲就忽然停住,已經因為年邁而耷拉下來的瞳孔用力睜開。
百裏辛快狠準地撂倒了最後一隻繃帶人,又扯了一個繃帶將他們全都綁在了一起,確定他們都不了,才再一次走到了門前。
漂亮的星眸冷冷俯視著老頭,老頭心裏“咯噔”一下,抓著門就要關上。
老頭快,百裏辛更快。
他直接一腳踹在門上,擋住了馬上就要被關上的門。
老頭把全部力量都放在了門上,用上了吃的勁兒。
忽然,一隻修長的手從門裏探了進來。
老頭嚇得抖了一下手裏的鉤子,一個恍惚就鬆了手。
百裏辛趁機用力一踹,老頭頓時向後踉蹌好幾步,歪歪扭扭一屁坐在地上。
在老頭震驚的目中,扯著一個殘忍笑容的俊青年緩緩走到了麵前,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
“你這招待不行,要不還是換我招待招待你吧?”
老頭:“??”
招待,怎麽招待?
他隻疑了幾秒,很快就明白過來百裏辛要怎麽招待自己。
麵前的青年力氣奇大無比,像拎小一樣把自己拎到了那張椅子上。
卡卡兩下就把他用鐐銬固定在了椅子上。
老頭:“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百裏辛也不著急,繞著房子轉了一圈,“你平時用什麽最多?”
他拿起腳邊的鋼錐,“是這個鋼錐嗎?上麵還帶著跡,應該是剛用過吧?”
老頭嚇得抖了一下。
百裏辛不急不忙放下鋼錐,拿起了掛在牆上的倒勾,“還是這個倒勾?”
老頭眼皮狂跳,開始在椅子上拚命掙紮,“你放開我!你到底是想幹什麽?!”
百裏辛圍著牆看了一圈,最後將一個長滿了倒刺的鞭子拿到了手裏。倒刺上還卷著很多碎,不知道曾經鞭打過多人。
將鞭子拿到老頭麵前,帶著倒刺的地方緩緩落到老頭臉上。
老頭頓時傻了,嚇得一也不敢。
他太明白這些東西用在上是什麽樣子了!
百裏辛:“你就是用這些東西來折磨活著的人,讓他們帶著怨恨而死?”
老頭吞了口唾沫,“是。”
百裏辛:“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詛咒玫瑰夫人?”
老頭雖然害怕,但他還是兇狠地瞪了百裏辛一眼,“是玫瑰夫人派你來的?”
百裏辛:“不是,我正在調查玫瑰夫人的死因。”
老頭愣了一秒,忽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死了?哈哈,玫瑰夫人死了?!活該,活該!”
他興地著百裏辛,“快告訴我,是怎麽死的?是誰殺了?”
百裏辛:“不知道,我正在調查的死因,你為什麽這麽恨?”
老頭,“我恨的不是,而是那個伯爵默先生!是他屠殺了我的主人,我要為我的主人報仇!”
百裏辛收回鞭子,扔在了角落:“你的主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