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妤甩開他的手,冷聲道:“不想要了!”
裴宵給的就不要,孟言卿給的就抱在懷裏當個寶!
到底還知不知道誰是的夫君?
裴宵將抱坐在了桌子上,傾近,“你不要沒關係,為夫就送妤兒小禮吧?”
話音未落,詭異的銀鈴聲再度響起。
在仄的空間裏回,層層疊疊,經久不息。
“什麽東西?”薑妤盯著他手中係了紅繩的小鈴鐺,有些頭皮發麻。
“這銀鈴腳鏈是為夫特意為妤兒打造的,刻上了我和妤兒的名字,為夫替妤兒係在腳腕上好不好?
這樣一一響,為夫就能時刻找到妤兒了,妤兒也會時刻記得與為夫恩的這些年了,對吧?”
裴宵拿著鈴鐺晃,耳邊都是清脆的鈴聲,摻雜著低磁的蠱聲。
“不要!我如何見人?”
薑妤又不是囚犯,幹嘛帶個枷鎖,讓人笑話。
可裴宵雙臂把困得死死的,反問:“妤兒要見什麽人呢?妤兒隻要在裴府守著夫君就好了。”
這麽隻笨貓兒,何必去周旋那些心懷叵測的外人?
既費力又費神。
隻需要乖乖在後院待著,他自然會好生照顧,讓繼續做一朵風吹不到,雨淋不到的小花。
隻要取悅他就好了……
裴宵輕啄微紅的臉頰,“妤兒腳腕細白,與銀鈴最相稱。”
薑妤不喜歡戴什麽勞什子腳鏈,可兩隻手卻也拉不住他,隻好先道:“不要在宮裏,回去再說!”
終於鬆口肯回家了?
裴宵也並不想在此地與魚死網破,不過也沒有撤回手,深淵一樣的眸鎖住,“禮可以回去再收,可你傷了為夫這件事該怎麽辦?”
裴宵忘不了把傷的他丟在街上的狼狽場景。
從前他被菜刀切一下,都要幫他吹一吹,上上藥的,問他“疼不疼?”
而今,他頂著額頭上的紗布,出現在麵前這麽久了,卻不聞不問。
隻顧著問別的男人。
是他的夫人,怎麽可以呢?
裴宵揭開紗布,給看已經結痂的傷口,“妤兒看看為夫的傷。”
傷口已經合了,有一指長的傷口。
薑妤隻是淡淡掃了一眼,揚起脖頸,“你要還回來就還!”
語氣如此冰冷,裴宵心底更悶,咬牙切齒道:“你就沒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裴宵這個人睚眥必報,薑妤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麽?
求他嗎?
求他,他就會放過嗎?
裴宵近距離盯著,隻看到眼底的盤算,沒有毫像往常一樣的漣漪。
裴宵心底冷嘲了一聲,“妤兒不想說話,那幫為夫舐傷口吧?”
!
什麽變態要求?
“我又不是野貓野狗,什麽,惡不惡心?”
搖曳的燭中,薑妤的杏眼泠泠如水,說出來的話卻比刀子還尖。
裴宵不理解,有什麽惡心的?
夫妻本為一,彼此相融,再正常不過了。
他的舌掃過薑妤眼角的淚,饒有興致品味了一番。
明明的眼淚都是香香的。
他抿了抿,在妤兒耳邊道:“為夫嚐妤兒的眼淚次數還麽?為夫可從不嫌棄。”
“裴宵!”
變態!
薑妤鎖著牙關,連一句話都不肯說。
就算是陌生人,把人砸了,也該問候一句吧?
關心一句很難嗎?
裴宵悶得出不來氣,“那就把為夫送的腳鏈係上,妤兒自己選!”
銀鈴輕響,像是蟲子從皮爬進了薑妤,汗直豎。
“妤兒?”
此時,房門外傳來腳步聲。
是孟言卿!
薑妤心口一跳,本來就夠了,他怎麽又回來了。
門外的孟言卿剛離開不遠,就聽到琉璃碎落的聲音。
他不放心,才又折返回來,“妤兒,你沒事吧?”
“沒、我沒事!”薑妤握住了裴宵的手,阻止他再滾鈴鐺,讓人聽到。
可孟言卿大有不問清楚,不離開的架勢。
薑妤一邊製住裴宵作,一邊極力放輕鬆,幹笑道:“沒事的,就是琉璃瓶碎了,螢火蟲沒了……唔!”
薑妤話說到一半,被裴宵反握住了手,將鈴鐺放在手心。
薑妤電般丟開。
裴宵忙握薑妤的小手,在耳邊低語,“妤兒小心點拿好,病秧子這種偽君子能去沁芳園、敢拐人妻,一定不是好東西,他聽到鈴聲可怎麽想?”
薑妤咽了口氣,說話的聲音有些抖,“王爺我沒事,你快去找貴妃吧!”
孟言卿自是聽出了異樣,擔憂道:“妤兒哭了?要不我進來看看你?”
薑妤怕極了,隻顧著和裴宵以手相搏,本無暇顧及外麵的人。
可裴宵卻不能忽略孟言卿絮絮叨叨的聲音。
臭蒼蠅,真是甩都甩不開!
裴宵不耐煩地歎了口氣,低聲道:“妤兒就告訴他,他娘夢遊到南城牆上去了,再不阻止,隻怕……會碎骨。”
薑妤猛地抬頭。
雲貴妃邊的丫鬟都不知道貴妃在哪,裴宵怎麽知道?
“裴宵,是你做的?”
“雲貴妃約是被瑞公主的鬼魂附了,跟我有什麽關係?我不是一直跟夫人在一起嗎?”裴宵麵無辜。
可裴宵權勢滔天,又能蒙蔽聖上,他在宮裏有幾個心腹幫他辦事,也很正常,何需他親自手?
孟言卿今日已經錯失了親王之位,雲貴妃再有個好歹,薑妤要如何自?
薑妤忙轉頭對孟言卿道,“十三王爺要不要去南城牆附近找找,我記得雲貴妃喜歡在那看風景的。”
“那你……”
“我沒事,已經了小丫鬟過來守夜。”薑妤深吸了口氣,盡量鎮定些。
先讓孟言卿把雲貴妃救下來再說。
孟言卿聽語氣輕鬆多了,在外停駐了片刻,可也不得分,代道:“妤兒有什麽事去來亭找我,我暫時還不出宮。”
說完,匆匆離開了。
薑妤一口氣還沒鬆下來,裴宵手中的紅繩繞住了的腳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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