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溪正想回答前一句,聽到后來不由皺眉:“這是什麼話?你怎麼會不在?”
黎諾笑了一下:“我是說如果嘛。萬一哪天我不在他邊,我也該把他托付給一個我信得過的人。”
“我當然愿意照顧他。但是……他龍州軍的部下定比我更有用些,人也忠心,對他們你也不打算說出實嗎?”
黎諾搖頭。
那不一樣。霍云朗蕭沖他們當然可靠,但是在這本書劇被鎖、穿書局確認不再手之前,不能讓他們知道,否則“傅沉歡的死”將變得沒有意義。
而雪溪與他們不同,傅沉歡這個份死了,對他來說并沒有太大影響,在得知真相這一刻起,他看傅沉歡便已經是在看雪徹了。那麼到時候,在他心中假死復生的那個人,只是雪徹。
更重要的是,要不了多久他便會回到北漠,他本就是有能力有手腕之人,只不過之前心灰意冷,不愿再爭。但如今想法已改,最終會像原著那樣走上至尊之位——沉歡哥哥由他看顧,很放心。
雪溪沉默一會兒,還是覺得不放心:“諾諾,別的我可以不問,但是你剛才那句你得跟我說清楚——你說你哪天不在,你是不是還有什麼難沒有告訴我?”
想來想去,雪徹那樣的人,完全有照顧自己的能力,再怎麼樣也不會到黎諾懇請托付的程度。這麼一看,所說“如果有一天不在”就很目驚心了。
黎諾無奈笑了一下,只好說:“沒有……我只是想說的可憐一點,讓你幫我照顧他。你知道的,我不好,我怕萬一哪天先走了,他想不開做傻事。”
“這些話也拿出來隨便胡說,”雪溪輕輕斥了一句,“無需你說什麼,你們二人我都會拼力照顧的。你子不好便好好將養著,有他,有我,別再想七八糟的了。”
“好,我知道了。”
黎諾乖乖應下,能說的都跟雪溪說了,剩下的,諸如的任務確實不能再提。
這次的任務時限是一年,只要劇沒有大崩,一年之后是一定會退出的。
等回去后跟主系統完接,辦好手續,在劇被鎖之前趕回來。到那個時候,就可以安心地和沉歡哥哥在一起了。
而不在的這段時間,即使向沉歡哥哥承諾定會回來,也不能完全放心。必須把他給一個信得過的人照顧,絕不能讓他一個人。
思及此,黎諾向雪溪,誠懇道:“雪溪,謝謝你幫我。”
漫漫細雨微涼中,雪溪的嗓音低:“這是我該做的。諾諾,你只管放心。”
旋即他聲音模糊傳來,“你說若有一天,我將三哥帶到母妃面前,讓看上一看,母妃在天之靈會開心吧……會原諒我嗎……”
黎諾聲道:“你是疼過的孩子,你無罪,從來沒有怪過你。”
雪溪淺淺一笑,君子無雙。
……
到京城后黎諾不敢耽擱,直奔應斜寒的府邸。
早在他們回來之前,應斜寒便已收到北邊的信,得知傅沉歡出手便將凌釗的殘余勢力一網打盡,還為黎諾和雪溪了把汗,卻不想他們竟會一起出現在京城。
“你們怎麼會突然回來?”應斜寒接到通傳,看著走進來的兩人,不敢相信,“北面……”
黎諾欠行禮:“應大人打擾,我有很急的事想求見陛下,請您為我引薦。”
應斜寒驚疑不定地看著黎諾。
“到底怎麼回事?”
雪溪上前一步,神沉著:“應大人,我們的計劃被傅沉歡發現了,現在只能破釜沉舟。”
應斜寒擰眉:“什麼意思?傅沉歡他……他要造反嗎?你們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應大人,這些事我們可以以后慢慢說,但我現在要見陛下。”
應斜寒猶豫:“你有什麼計劃……不能先說給我聽嗎?我就是陛下的人,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黎諾不肯,“這個計劃,我只能說給陛下一人聽。”
應斜寒道:“讓我想想。”
片刻后,他抬眸定定看著黎諾,“你殺傅沉歡的心便如此堅定麼?”
“是。”
他不著痕跡看雪溪一眼,雪溪聲未,幾不可察點頭。
應斜寒的心微微落下,最終道:“我可以不聽計劃,但我想知道你有幾把握。”
黎諾思慮片刻,盯著他,“十足把握。”
……
此時已是半夜,黎玄景被戰戰兢兢的大太監醒時,臉沉如水。
耳邊大太監如同死了爹般尖細告饒的聲音讓他心煩意,他倒想知道,如此時辰,應斜寒到底有什麼天大的事。
若還是那些酸酸歪歪的東西,他不卸他一條胳膊,這皇位讓他坐!
黎玄景火氣上來后也沒什麼睡意了,翻下床,一把抄起一旁的古董花瓶便向外走去,也不管大太監在后邊一疊聲求他披件裳。
一腳進英乾殿,黎玄景看都不看狠狠一扔,“砰”一聲花瓶炸開在應斜寒腳邊。
頓時濺起無數碎瓷片,應斜寒下意識側在黎諾前攔了攔。
“沒事吧?”他問黎諾。
還不等黎諾回答,黎玄景已然看見站在他邊的姑娘。仿佛被人打了一悶,他怔愣片刻,整個人傻在原地。
忽然間他渾一震,目眥裂反應過來就往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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