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皇姐順德向金營中的倡優要來的藥,前日我去看,悄悄塞在我袖子裏。
這種藥是勾欄瓦舍的風塵子慣常用的劣質藥,混在酒水中喝下去,或是與口脂混在一起塗於上,一沾口水,立即化開,藥效顯著。
順德道:“這種藥可讓人神智迷,與平常的迥然不同,若要取悅仇敵,讓仇敵死仙,藥是上上之選。”
我明白的,取悅仇敵是不得已為之,越是放浪形骸,就越覺得自己無恥卑賤,越覺得自己骯髒不堪,越來越唾棄自己。以藥迷自己的心智,當時當刻便可心無旁騖地使出十八般武藝,讓仇敵上天地,爾後,再如何唾棄自己,也不會影響什麽了。
這藥果然很好用,完宗旺與我從未有過的激烈、纏綿,那兩顆鈴鐺不停地發出清脆的輕響,奏出妙人的樂曲。事後,他趴在我上一不,整個後背都是汗水。
我也累得不行,全散架了似的,酸得無力彈。
“好重……”我想推他下去,卻推不他。
“湮兒,服侍為夫的功夫日有長進。”他滿足地看著我,輕著我的眉眼。
我捂臉,暗自琢磨著該不該這時候提出要求。
完宗旺拿開我的手,連聲低笑,“這麽久了,還這麽害。”
我不滿地撅,“你不知你有多魁梧嗎?我快被你死了……”
他抱著我坐起,賊賊地一笑。
我方才明白他本不滿足,不樂意地嘟囔道:“我乏了,我先睡了。”
“不許睡。”他的命令頗顯溫。
“我真的乏了。”我暗歎,這藥果然厲害。
“乖……”
“爹爹還好嗎?一日三餐嗎?是否病了?”我閉著眼睛呢喃,像是在睡夢中問出來。
國破,城陷,在金帥麵前,再“父皇”已經不合適了吧,在心中就可以了吧。
登時,完宗旺停止了所有索求,掐在我腰間的雙掌猝然用力,“湮兒,此時此刻不是你掛念爹爹的時候。”
他的聲音邦邦的,該是生氣了。
我繼續閉著眼睛,耷拉著頭。
他拍拍我的臉,了兩聲,我順勢倒在他上,裝作睡著了。
我不能激怒他,隻能讓他以為我在睡夢中惦記著父皇。
由此可見,他不會應允我與父皇相見。
究竟要我怎樣,他才會讓我與父皇相見?
過了兩日,他與我一道用膳,突然道:“你爹爹想見你。”
我錯愕地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答。
“湮兒,不想與你爹爹相見嗎?”
“想……可是我知道你不會應允的。”
“午後我帶你去見他。”他繼續用膳,好像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
“謝謝元帥。”我激得淚水盈眶,
他“嗯”了一聲,不顯喜怒。
他終於答應讓我與父皇見麵,是否得益於那藥?
半個時辰後,我隨著完宗旺行往營寨西北。
巡視的金兵見到元帥,都恭敬地行禮,有的金兵看我一眼,卻在元帥麵前不敢放肆,僅僅是看一眼罷了。
我想走快一點,快點見到父皇,可是他步履緩慢,好像存心跟我對著幹。
父皇被關押在西北一間小屋子裏,除了一張土炕,就是一張斑駁的案幾,別無他。
站在門口,一混合了黴味與屎臭味的氣味撲麵而來,我立即掩鼻,差點嘔出來。
片刻後,我踏屋,令人作嘔的氣味更加嗆鼻。
昏暗中,依稀看得見土炕上坐著一人,曲著子,披頭散發,上的布長袍髒得已經失去原來的澤。而屋子的西側,屎尿橫陳,惡臭難忍,蒼蠅飛。
我捂著,不敢哭出聲,淚水簌簌掉落。
父皇緩緩轉過臉,靜靜地看著我,好像並不認得我。
年輕時候的父皇英俊灑、玉樹臨風,年過不的父皇仍然龍康健、和潤福相,如今,卻是瘦骨嶙峋,雙頰深凹,麵容髒汙,再不是俊逸軒澈的大宋皇帝。
未曾料到,父皇的境況竟是如此糟糕,如此不堪。
“父皇……”我跪倒在地,悲痛絕。
“你是誰?”他的眼睛死氣沉沉,並不是在看我。
“兒臣是湮兒啊,父皇,兒臣不孝……”我握住父皇的手,淚水潸然。
“湮兒?”父皇審視我片刻,甩開我的手,“你不是湮兒,湮兒不在金營……湮兒在江寧……”
“兒臣真的是湮兒,兒臣回來了……父皇賞給兒臣一對鎏金桃花紋腳環,兒臣一直戴著,父皇還記得嗎?”
“你真的是湮兒?”
我鄭重地頷首,“父皇記得兒臣了嗎?”
父皇手輕我的臉,渾濁的眼睛流下淚水,“真的是你……皇兒……這不是做夢吧。”
我坐到炕上,抹去淚水,努力笑起來,“不是做夢,父皇,兒臣在這裏。”
他忽然想到什麽,“皇兒,你為何回京?你怎麽這麽傻……”
我道:“兒臣掛念父皇,便回來了。”
突然,父皇子一僵,眼珠子凝定不,用勁地推我,“走!快走!父皇不想再看見你!”
我錯愕,不明白父皇為什麽突然變這樣,“父皇怎麽了?兒臣是湮兒啊……”
父皇起將我推向屋外,破口吼道:“滾啊!父皇不想再看見你……”
“父皇……不要這樣……”
“不要再來了……”
“父皇……”
父皇將我推至屋外,我站立不穩,向後跌倒,所幸完宗旺及時攬住我。
我衝過去阻止父皇關門,可是已經來不及。我用力地敲門,求父皇開門。
完宗旺在我後道:“你父皇該是大小失,不想被你看見,才趕你出來的。”
大小失?父皇怎會大小失?
“父皇,開門啊……兒臣找大夫診治你……”我更用力地敲門。
“你父皇不想親人看見他難堪的樣子,還是讓你父皇安靜一下吧。”完宗旺勸道,握住我的手臂,想要拉我離開。
“走開!不要管我!”我憤憤地甩開他。
“湮兒!”他使力拽過我,圈住我,“先回去。”
“我不回去!不回去……”我瘋狂地掙紮。
完宗旺抱著我,讓我無法彈,“湮兒,冷靜點!”
我發瘋似的打著他的背,哭喊道:“是你把父皇害這樣的,是你……你是壞人……”
慢慢的,我倒在他的懷裏,昏了過去。
國破家亡,被擄至金營,從九五至尊到階下囚,從天上到地下,從皇宮到破屋,這樣沉重的打擊,幾個人能夠承?
父皇無法承這種從天到地的打擊,還要承金人的折磨、喝罵與毒打,大小失也可理解。
醒來時,完宗旺說,他已命人為父皇換了一間房,給他沐浴更,並且派宮中舊侍伺候父皇起居。我歡喜得再次落淚,他著我的臉,“方才你那樣哭鬧,就像潑婦,真嚇人。”
我窘得垂眸。
父皇的吃住況有所改善,我也就放心了。
完宗旺願意為了我而讓父皇吃點苦頭,說明他多多是在乎我的。
然而,我心中雪亮,先前他一直不讓我見父皇,今日才答應我,可見他心積慮地讓我親眼目睹父皇的慘況,然後再為了我而讓父皇過得好一點,讓我對他恩戴德,讓我對他死心塌地。
他的心思,當真齷齪、險惡。
完宗旺笑道:“過幾日,我帶你回會寧。”
我一驚,麵上卻裝作淡定,“隻有我們回去嗎?”
“我軍十五萬,班師回朝。”他握著我的手,似乎有所期待,“你願意跟我回去嗎?”
“我已是元帥的人,元帥去哪裏,我便去哪裏。”我故作,“隻是我擔心,你府裏的妻妾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異族子。”
我說“不願意”,他就會放了我嗎?他這麽問,不就是想試探我?
完宗旺笑得眼帶桃花,“你是狡猾的母狐貍,是抓人咬人的貓,豈會被人欺負?湮兒,你無須擔心,我會妥善安置你的。”
“可是,我隻是元帥眾多妻妾中的一個,一想到元帥和別的子在一起……我……”
“你會怎樣?”
“食不知味。”我抬眸,淒楚道,“元帥,我寧願不要回會寧,因為在這裏,元帥獨獨屬於我。”
“你想獨占我?”他靠近我,嗓音低啞。
我揚眉道:“如果我還是帝姬,一定不允許你納妾,更不允許你別的人。”
完宗旺開懷大笑,“原來我的湮兒這麽霸道,也隻有我才能得了你這脾氣。”
我板起臉,瞇眼瞪他,“我警告你哦,如果你今夜和別的人過夜,必須葷三日才能我。”
他攬住我,“我竟然要了一個母夜叉!母夜叉,為夫會好好你。”
霸道的話,獨占的心思,在他看來,我喜歡他才會想要獨占他。
他以為我已喜歡上他,自然不會再懷疑我。
如此,他應該相信我對他是一心一意的,我應該也得到了他的寵與信任。
在仇敵麵前,我笑得越燦爛,就表示我對他的恨越刻骨。
金兵北撤,必定不會放了父兄和其他擄來的人,絕大可能與我一樣,擄至會寧。
父皇不能去會寧,一旦去了,就再難回京。可是,說不去就能不去嗎?
六哥,你究竟有何良策?
金兵北歸,我想與父皇、順德與樂福等人聚一下,於是在完宗旺心甚好的時候提出來,他卻說,國相完宗瀚將在青城寨設宴,宴請完宗旺、諸金將和父皇和大皇兄諸人。
屆時,我可以見到父皇母後和其他姐妹,更可以見到嬪妃、王妃等等。
可以說,這是國相為父皇和大宋宗室而辦的酒宴。
國相有這般好心?
後來,我才知道,並非好心,而是有心、有目的。
啟程前兩日,酒宴設在青城寨。
我坐在完宗旺側,樂福坐在完宗瀚側侑酒。
在座的金將都是戰功顯著的將領,完宗旺說他們都是宗室子弟。
阿磐也在座,獨自飲酒,尤顯得孤高清冷。
他本不看旁人,自然也沒有看我,我的目也沒有絕落在他上。
父皇和大皇兄趙恒被金兵帶進來,坐在諸將中間,太上皇後鄭氏和朱皇後分別坐在他們的旁側。看見我與樂福分別坐在二帥側,他們難掩驚訝、悲憤與恥,垂目不語。
樂福雙眸盈盈,有淚傾,我亦著一臉難堪、愧的父皇,心中漲滿了屈辱。
接著,金兵押著一批宋進來,這些衫齊整的宋,我大多認識,有宋宗室王妃、後宮嬪妃和出嫁的帝姬,還有五六個抱著樂的歌伎。們被安排坐在金國諸將的側侍酒,金將任意調戲,不僅汙言穢語,還上下其手,公然行事。
六哥的母妃衛賢妃、康王妃陸氏也在其中,坐在一位虎目含威的金將側。
見此,父皇和大皇兄麵頰漲紅,更覺恥辱。
父皇起道:“元帥,吾與犬子有不適,還元帥準許我等先行告退。”
當了三十年皇帝,父皇何嚐這樣低聲下氣地請求過他人?
難言的悲酸。
完宗旺道:“稍安勿躁,再過兩日,我們十五萬大軍班師回朝,你們二位就要與家人分道而行,或許要到燕京、會寧才能再見麵。國相設下此宴,是為你們著想,讓二位與家人團聚,你們不要辜負國相的好意。”
父皇仍是推拒,“國相好意,吾心領,隻是吾有不適,真的……”
“爹爹,國相好意怎能不領呢?”我揚聲道,“往後若要家人團聚,該是很難了,爹爹就當作與家人餞別罷。”
父皇看我一眼,終是坐下。
竹弦樂助興,在一片悠揚的樂聲中,金將一邊飲酒吃,一邊摟著宋作樂。
蠻夷不堪目的穢舉令父皇和大皇兄無地自容,他們不安地坐著,手足都不知如何擺放,本無心舉箸飲酒,一味垂首避目。
“二主不食不飲,是嫌棄本帥的宴飲嗎?”國相完宗瀚忽然道,麵有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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