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江秋晚就一直在網上投簡曆，等麵試通知。

但偏偏那些簡曆就跟石沉大海一樣，一個水花都沒砸出來。

過去了好幾天都沒有公司打電話給。

江秋晚很煩悶，按道理這不應該啊。

現在可不是之前什麽都不懂的畢業生，怎麽還這麽沒有行？

這樣等著不行，隻能主出擊了。

江秋晚試圖打電話過去詢問原因，對方是認識的，以前工作的時候打過道。

“抱歉，江經理，我們公司暫時不招人。”

“可是我看到你們在網上的招聘信息，我的條件完全符合你們公司的要求。”

那頭安靜了幾秒，然後尷尬地說道。

“江經理，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從方山景觀辭職出來，那邊集團的人就跟我們公司打過招呼了。”

江秋晚頓時心一。

“他們說什麽了？”

“說你在公司犯了錯，其實是被趕出去的。”

江秋晚覺被人當頭一棒，氣得手都攥了。

“他們這是胡說八道，欺人太甚。”

“我當然了解你的為人，不會做那些違背道德的事，但是你知道我們公司跟方山地產合作的業務很多，聘用你過來怕會到牽連，實在有些抱歉。”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就不為難你們了。”

那頭聽了，惋惜地歎了一口氣。

“我估計行業裏的其他公司也收到了這樣的消息，現在都沒人敢聘用你，你現在的況要麽離開這個地方，要麽改行。”

……

江秋晚跌坐在椅子上，愣了半天神。

搞了半天，是這麽回事。

方蕓青真是好手段啊，不愧是方山集團的CFO，明能幹的人，一出手就是狠絕。

江秋晚立刻拿起手機撥方蕓青的電話。

打了幾個，電話都是忙音，估計是被屏蔽了。

江秋晚攥了手指，在家裏走來走去，心裏的怒火卻越蓬越高。

不知道自己這輩子拿了什麽人生劇本。

遇到一個男人，就會來一堆人阻攔，明目張膽的威脅。

以前攤上了陸巖，是自己主招惹的，被攻擊、被威脅也就算了。

現在這個陳深，什麽都沒幹呢，就這麽被平白無故封殺在行業裏。

冤不冤啊！

江秋晚冷笑，方蕓青有權有勢想一手遮天沒那麽容易，江秋晚腳不怕穿鞋的。

幸虧自己吃了幾年鹽，知道這個社會兇險無，悄悄地留了一手。

那天去咖啡館見，江秋晚就提前做了準備，悄悄地開了手機錄音。

還有公司的監控錄像，咖啡館的見麵照片。

……

江秋晚想了想，撥了陳深的電話。

那頭響了一秒就接通了。

“陳總，麻煩告訴你那位CFO友，做事不要太絕，我已經答應了的要求，為什麽還要趕盡殺絕。”

陳深靜默了一秒，低沉冷靜的嗓音。

“秋晚，你先別著急，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這邊會幫你想辦法的。”

江秋晚卻默默地冷笑。

“那請問陳總想了什麽辦法？”

那頭愣了一下，然後說道。

“我會幫你在其他行業找個待遇優厚的工作，你就安心在家等就是了。”

江秋晚忍不住笑出了聲。

“其他行業？讓我這輩子都要扣上這個汙點帽子，忍氣吞聲是不是？”

“陳總，你應該很清楚，這本來就是個誤會，你既沒有跟做好解釋的工作，也沒有能力阻止，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陳深愣住，許久都沒有說話。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沒有保護好你。”

江秋晚此刻，已經沒有心思考慮那些有的沒的了。

“你隻要告訴方蕓青，這樣威利，我手裏並不是沒有證據，若真要這樣趕盡殺絕，我會反擊到底的。”

那頭靜了一秒，就聽見陳深的低沉嗓音。

“你怎麽反擊？我勸你不要跟對著幹，這樣隻會把事會變得更糟。”

江秋晚無所謂地笑了笑。

“我現在還有什麽更糟的事呢？所有人都以為是我泄損害了公司的利益，我的名譽損，行業裏待不下去，將來還有什麽可期待的。”

那頭又靜了靜，好一會才出了聲。

“秋晚，你總是這麽倔，當初你說喜歡錢，我以為你想要更好的生活，所以才決定帶你進公司。現在你又要這樣一意孤行、破釜沉舟。”

“我真不明白，你這麽多年到底是想要什麽？”

江秋晚愣住，手指慢慢收，視線放空、思緒飄遠。

“陳深，我是喜歡錢，但不是以這種代價。”

“當年我跟著你，純粹是因為你像我心中的一個人，可是後來我發現，你跟他其實一點都不像。”

“看在你我共事多年的分上，幫我轉告方蕓青，如果不出麵澄清我的嫌疑，我不介意將手上的證據公布於網上，看看這種醜事會不會對在意的集團利益產生影響。”

……

江秋晚確實做好破釜沉舟的打算，但也是對準了方蕓青的死，方山集團的利益。

方蕓青作為方山集團的CFO，任何醜聞纏都會讓集團票大跌，不可能因為江秋晚這樣一個小小人就損失了集團全東的利益。

一旦輿論效應造，有不利的影響因素，方山集團必然要采取行回應。

必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等了幾天，沒收到陳深的消息，便撥通了羅青青的電話。

“青青，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江秋晚想把事件前後羅列清楚，寫一篇長文章放在網上，想借助網絡平臺為自己申辯。

找羅青青是因為畢業後就換了行，一開始是在傳統介，後來到網絡，想聽取相關的意見。

“阿秋，你確定要用這種方式嗎？”

網絡雖然給弱勢群提供了控訴強勢資本的平臺，但它造的話題輿論也會是一把雙刃劍。

“即使你把事說清楚了，嫌疑洗清了，別人也會對你有另外的猜測和看法，你到的衝擊、傷害也不小。”

江秋晚明白，這樣跟自己的雇主剛、不罷不休，給其他公司留下不好對付的印象，以後找工作就更難了。

但是沒有別的辦法。

“青青，我不想這麽不明不白，我知道我這個人，沒能力沒資源沒後臺，這一輩子就這樣，不會再有多彩的人生，但至我得讓自己心裏踏實。我不想到老了還在後悔，當初為什麽不勇敢一點。”

說到這，江秋晚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爸爸。為了保住自己那點可憐的尊嚴，連命都可以不要。

“如果我爸爸還在，他也會讓我這麽做的。”

“好吧，你把文章和證據資料發我，我幫你看看。”

但文章還沒放出去，陳深那邊就有了回應。方蕓青答應了的要求，在企業網站上登報澄清濱海景觀項目不存在方案泄一事。

雖然有些蹊蹺，方蕓青怎會輕易妥協？但是事已至此，江秋晚心滿意足，便不再深究了。

這樣折騰了一個月，江秋晚還是失業的狀態。

嫌疑雖然被洗清了，但是與方山集團鬧僵的事早就傳開，行業裏人盡皆知，誰也不想找給自己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