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讓沈凝對他死心塌地?
不,沈凝不會的,那樣的脾氣,一定會無比憎恨攝政王,厭惡他用這種卑劣的方式得到……
秦硯書一怔,忽然間到絕無力。
做出如此卑劣行徑的人明明是自己,若沈凝真要憎恨,憎恨的人一定是自己。
“硯書。”秦夫人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簡直恨鐵不鋼,“你跟長公主大婚在即,別再想著其他不相幹的人了。已是攝政王妃,不是你能招惹的。”
秦硯書看著自己的母親,深深吸了一口氣,緒一點點平複下來,卻有涼氣不停地在肺腑裏打轉。
“母親。”他平靜地開口,“我想去一趟攝政王府,不是為了見沈凝,隻是想跟攝政王說幾句話。”
秦夫人冷道:“不許去。”
秦硯書態度強:“若母親不同意,我跟平遙長公主的婚事就此作罷。”
“放肆!”秦夫人臉鐵青,“秦硯書,你到底還有沒有腦子?攝政王是你能惹得起的嗎?”
秦硯書道:“我不是去惹他。”
秦夫人閉了閉眼,下怒火:“眼下天已晚,你明天再去,去過攝政王府之後,以後必須跟沈凝一刀兩斷。”
秦硯書沉默片刻,堅持道:“我想今晚去。”
“你真是冥頑不靈。”秦夫人氣得恨不得讓人打他一頓,然而最終還是冷冷轉頭吩咐,“給大公子安排馬車!護衛好好保護大公子。”
“是。”
秦硯書緩緩躬:“多謝母親。”
“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秦夫人丟下這句話,轉拂袖而去。
秦硯書走出府邸,坐上馬車,無比冷靜地思考著等會兒見到攝政王,他要跟對方說什麽。
外麵都傳攝政王多可怕,他從沒有如此覺。
他是太後侄子,從小到大風無限,進出皇宮的幾乎都是皇子一般的待遇,他一直知道攝政王早晚要死,而秦家卻能榮華百年。
所以隻要短時間之委屈自己,委屈沈凝,隻待娶了平遙長公主,就能跟攝政王抗衡。
如此堅持個兩三年,待攝政王消失,秦家再無對手,到時他一定會保護好沈凝,加倍補償所的委屈。
他隻是沒想到子這麽烈,寧願嫁給殘暴的攝政王,也不願給他做妾。
秦硯書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
如果他知道沈凝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他不會允許母親去退婚的,隻要不退婚,就永遠是他的未婚妻,就算是攝政王也無權搶走。
秦硯書痛苦地閉眼,心頭被重重悔恨淹沒。
馬車緩緩抵達攝政王府大門外。
秦硯書下車走到庭前,跟門人說道:“請通報攝政王一聲,就說國舅府嫡子秦硯書求見。”
門人皺眉:“攝政王有要事在,今天不見客。”
秦硯書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他當麵說。”
“攝政王吩咐過,今天任何人都不見。”
“你——”秦硯書正要說什麽,忽然想起今天是什麽日子,聲音不由一卡。
安靜了片刻,他緩緩開口:“那我見攝政王妃可以嗎?”
“秦公子。”門人皺眉,有些不悅地看著他,“天已晚,你登門求見王妃不合適吧?”
何況就算要見他們王爺或者王妃,也應該提前遞帖子,而不是這般貿然登門。
秦家嫡子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秦硯書握雙手,著攝政王府閉的大門,須臾,低頭從袖子裏掏出一包銀子遞給門人:“麻煩你去通報一聲,若攝政王妃親口說不願意見,我即刻就走。”
兩個門人顛了顛銀子,分量還重。
其中一人態度這才好了一點:“那你在這裏等著,我進去請示。”
秦硯書鬆了口氣,緩緩點頭。
他在外麵等了良久,心裏想著這幾天應該是攝政王毒發的日子,就算服了解藥也不會見到他的人。
所以他來的不是時候,但也是時候。
秦硯書對攝政王中的毒其實所知不多。
他隻知道攝政王確實中了毒,甚至就算按時服解藥,兩年之後也有很大的可能活不。
因為先皇本就沒打算讓他活著。
隻是毒發之後究竟是什麽癥狀,什麽反應,服了解藥之後又是什麽況,外人無從得知。
良久,門人從側門出來,“請跟我來。”
秦硯書回神,道了句多謝,便跟著他走了進去。
沈凝此時正坐在麟趾殿庭院裏的涼亭中,亭子裏上方懸掛著兩盞燈籠,照得亭子裏視線明亮,更襯得佳人清冷俗,傾城如玉。
姬蒼在殿休息,雖說今日給他放了毒,但毒發期間虛弱,昨晚隻怕折騰得一夜沒睡,今日需要補眠恢複元氣。
不過沈凝到底是攝政王妃,為了避嫌,不可能在院見外男,尤其現在是晚上,更不合適。
隻能讓人把登門的秦硯書帶到麟趾殿來。
“凝兒。”秦硯書走到涼亭外,深深看著沈凝,“我有話跟你說。”
沈凝坐在桌邊喝茶,語氣淡漠:“請稱呼我攝政王妃。”
秦硯書神微:“凝兒——”
“秦硯書,你是不是又想被掌?”沈凝微微抬眸,麵無表地看著他,“我最近心一直不太好,誰惹我,我就想暴力發泄。如果你再直呼我的名字,你今晚將不再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秦硯書角抿得泛白,沉默良久,終於妥協:“王妃。”
“有什麽事?”
“我想跟你澄清一下。”秦硯書走到石桌前,手拉沈凝的手,“有件事是我對不起你——”
啪!
沈凝站起,一掌扇到他的臉上:“尊卑之別,男之防又忘了?”
秦硯書臉被打偏,他捂著臉,黯然低頭:“我隻是不自。”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沈凝冷冷坐了下來,“放完快滾。”
寢殿之,姬蒼負手站在窗前,看著庭院裏的畫麵,聽著沈凝冷言冷語,角勾起一抹縱容的笑意。
雖說秦硯書的到來讓他十分不喜。
不過秦硯書在沈凝麵前注定討不了幾分好,還能讓他的王妃有發泄暴力的機會,這也算是秦硯書近來僅有的用了。
“我想跟你澄清一件事。”秦硯書低著頭,似是難以啟齒,“近日坊間有傳聞,說你在郊外遇到山賊一事,是因為攝政王喜歡你但求而不得,所以才派人殺了你邊的婢護衛,而毀你清白的人正是攝政王。”
沈凝不發一語地盯著他,眼神冷惻惻的,讓人心頭發寒。
秦硯書抿:“這個傳聞你聽過嗎?”
沈凝嗓音清冷:“你到底想說什麽?”
“如果你是因為這個傳聞而對他死心塌地,我……我……”秦硯書咬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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