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覺得靳曜不太對勁。

回家後他們坐餐桌前吃飯的時候，他周的氣仍有些低，還時不時的看一眼。

那眼神很幽深。

這讓南昭有些坐立不安。

倒不是怕，就是有點兒怪。

今晚舒姨家的小孫子生病了，兒子兒媳工作忙不出空照顧，所以請假沒來。

飯菜是靳曜做的。

還算盛，味道也沒得挑剔。

咬著筷子，“靳曜哥……”

“嗯？”靳曜眼睫低垂，戴著一次手套，慢條斯理的剝著蝦尾的殼，隔著一層塑料袋的指尖被染上辣椒油人的橙紅。

做著這樣的事，他的作卻格外優雅矜貴。

完整的蝦被剝出來，擱在瓷白的小碟盤上，他頓了頓，指節抵著盤子推到麵前。

“吃吧。”

南昭想問他“是不是心不太好”的話被堵住，看著眼前的小碟子。

不太想弄髒手，在靳曜麵前沾滿手油漬也不太好看，所以便沒過那盤蝦尾。

想，靳曜是真的很照顧。

從跟他來到這裏開始，他就一直很照顧，包括傍晚在學校替還了那個男生的人。

“謝謝。”心了，乖乖道謝。

心裏也知道他既然推給吃了，就算拒絕他大概也不會拿回去，不如接了。

靳曜是個好哥哥。

頓了幾秒，又補充說，“還有剛剛在學校的那件事，也謝謝你，靳曜哥。”

長記的沒再提還錢的茬兒。

先記下來吧，等搬去學校住，再一次還給他。

靳曜臉上的神沒什麽變化，聞言隻眼皮看了一眼，“下次穩重點兒，別丟三落四，離開考場前記著檢查一下東西。”

“嗯。”南昭微窘。

客廳裏，筷子撞到碗筷的聲音叮泠清脆，夾雜著綜藝節目裏的歡笑料。

南昭吃飯時習慣刷抖音，邊看小視頻邊吃。

“南昭。”

南昭“嗯？”了一聲。

靳曜低頭吃著飯，沒看，語氣似漫不經心的說，“不可以早。”

南昭驚，“我沒有。”

“高中生要以學習為重，想想也不可以。”

他話語間沒什麽波，似乎隻是叮囑，站在負責“哥哥”的份照看被托付的。

“你長得漂亮，避免不了學校裏的男生中意你，那些都隻是一時的，不靠譜，不要被他們的花言巧語迷，知道嗎？”

南昭對後麵的話聽的其實很模糊。

注意力大部分都停在了“你長得漂亮”這句話上。

他，誇漂亮了？

“啊”了聲，訥訥應著。

“我知道，不會的。”

靳曜眸愈發幽深，定定的看了一會兒，鬆了勁兒，懶聲道，“你自己有數就行。”

“但是……”

“嗯？”靳曜筷子倏然一頓，他眼睛極快瞇了一下，不聲的等著說下去。

南昭想到學校裏的傳言，好奇占了大頭，烏黑的眼眸清澈，著他，“靳曜哥，他們說你那個，有喜歡的孩子了。”

“……是真的嗎？”

靳曜沉默。

“你猜？”

南昭沒猜出來。

今天沒有上課，各科老師暫且沒布置作業，坐在書桌前，抱著平板畫稿子消遣時間。

耳機裏循環著周傑倫的歌，從線稿勾到最後上完，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南昭晃了晃腦袋，不再想那些七八糟的。

把稿單給單主發過去，確認稿費到賬後收好平板，洗完漱後踩著拖鞋主下樓。

靳曜煮好牛，正端出來。

他掃了眼小姑娘額頭上戴著的發圈，的兔子圖案，挑眉，果然是隻小兔子。

收回視線，把牛遞給。

南昭乖乖接過來，白皙的指尖被杯子的熱暈紅了些，聲道了謝和晚安，噠噠噠踩著棉拖回樓上了。

靳曜倚在沙發畔，許久，低頭彎笑了聲。

小沒良心的。

都拿了他煮的牛，也不知道多跟他說幾句話。

宜中的老師們批改試卷效率非常高，第二天利用上課時間將試卷講了一遍，順便布置下作業。

到晚自習前，就開始有人討論績了。

南昭從衛生間出來，路上恰巧聽到教室裏錯著“竟然退步了xx名！”的絕嘶吼。

驚了一下。

回到自己的班，果然，班裏的多打開了，班裏某個男生，認真辨認了幾秒，好像是宋鵬。

電腦開著，宋鵬正往多的主機上懟著U盤，績直接被投影到了白板上。

“好張我靠，嗨了一個寒假，這回肯定退步。”

“快點快點快點啊啊啊……”

南昭坐回座位，也有點小張，偏頭跟同桌說話，“怎麽這麽快就有績了。”

“嗐，這已經算慢的了。”沈念轉著筆，邊總結錯題本邊說，“我記得最變態的一次是上午才考完，下午就出來了。”

“宜中的老師不需要休息嗎，”南昭哭笑不得，原來快的也要兩三天，“厲害。”

“一個個都是吾輩楷模。”前麵的楊蔓回頭說。

績打出來，班裏說話的聲音小了一半，南昭盯著大屏幕尋找著自己的名字。

第一名賀宵。

南昭對這個班裏的同學還沒認齊，暫時對不上這個人的臉，也不知道男。

先是在第四的位置看到了同桌，繼續往下，在14名那一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南昭，班14，年223。

七班一共43名同學，年級大概六百左右。

這個名次在的預料之，出不算太大，剛換了新環境，還算比較滿意。

這個績繼續保持下去，考個很好的二本肯定沒問題，努努力一本也不是沒可能。

南昭向來心寬，鬆了口氣後看向蹙著眉的同桌，笑起來，調侃道，“大學霸呀。”

“什麽啊，”沈念隻看了兩眼就不再看了，繼續總結著錯題，歎氣，“這次年榜比上次退好幾名，服了，這群卷王。”

前桌兩人齊齊回頭，“快閉吧你！”

南昭支著下，放緩了語氣安道，“放平心態嘛，下次肯定能追回來。”

沈念消沉的歎氣，生無可的著可可的小同桌，幽幽道，“那你給我一下臉。”

南昭：“……”

不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