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裊裊輕煙。
羲和殿,過了五更天已燭火通明,余映著殿頂盤桓的巨龍,盡顯尊貴威嚴。
“陛下……陛下您這是怎的了?”已起來等著伺候皇帝的常武德,看到皇帝回來,卻是俊臉上沾染著鮮,嚇得連忙要命人去傳醫。
龍傲天連忙阻止,“鼻罷了,別大驚小怪!”
他徑直從常武德邊走過去,步寢殿。
“鼻?”常武德一邊朝宮揮手示意,一邊邁著快速的小碎步跟上皇帝,“陛下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流鼻呢?”
“小聲點。”龍傲天轉過頭瞪了他一眼,“談說使人流過多……你沒談過,你又怎懂。”
這……
常武德默了。
雖說他確實沒有談說過,但是他也是別男。
所以,有些事稍微一想就……
他笑著走向皇帝,道:“陛下苦了。”
只能看,只能饞,不能吃。
可不苦嗎?
龍傲天說道:“這樣的苦,朕恨不得能日日地著。”
可是,他并非故意讓阿蕪醉酒。
酒醉傷,早知道這小丫頭這麼貪杯,他就不給帶酒了。
常武德笑緩緩地道:“陛下如此用心,一天一個驚喜的,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會被陛下所的。”
“等姬良宇的案子查有眉目,朕就讓國師測算良辰吉日。”
可是,姬良宇的案子,很棘手。
這一日,刑部劉全前來書房求見皇帝,上稟這個案子的進度。
“……已查實,那幾封寫給逆賊的信上筆跡,確為姬良宇的筆跡。另,朱丞相所呈上的罪證里,有兩封逆賊發給姬良宇的信,上蓋有黑龍印璽。”
蕉城逆賊,起初于前幾代的一位帝——君臨皇帝,軒轅語煙。
也就是軒轅曦宸的太祖母。
逆賊藏匿,盤桓于蕉城。
在往后的上百年,蕉城逆賊早就不是只某個人,某一家人,而是但凡不服藍月國朝廷的謀逆之輩,都投靠向逆賊“黑龍幫”。
黑龍幫,自制黑龍印璽,以示反朝廷之舉。
他們行事詭譎神,藏匿起來,難以查找。
所以,藍月國幾代皇帝下來,都無法將他們鏟除干凈。
“字跡可模仿虛造。”龍傲天拿著那些書信,端詳一番,卻有黑龍印璽的真跡,“可是這黑龍印璽……”
黑龍印璽,玉質特殊。
蓋印之下,有輕微磨砂。
此乃極為罕有的特殊黑玉煉制九十一天所,這種黑玉價值連城。
龍傲天拿出以前存下的黑龍印璽的紙張,仔細對比。
確為真跡。
如果說只是為了栽贓姬良宇,制造出另外一個黑龍印璽,儼然不可能。
劉全微微躬道:“依陛下所見……”
龍傲天看向他,“此事僅有證,未有人證。”
劉全眸子轉了轉,心思百轉,立馬了然。
“陛下之意是……”
“誰提供給你的證,你可以去找他詢問人證,或者他能繼續給你提供人證。”
好一招‘請君甕’!
劉全頓時一笑,跪下行禮,“微臣明白!多謝陛下點撥!”
.
日上三竿,已到巳時。
姬蕪的房門卻還閉著,任人呼喊,毫無回應。
“豆豆,豆豆!”姬夫人得知消息,趕過來,仍不見有所回應,便利落地命小廝砸門,“砸開!”
“是,夫人。”
幾個小廝拿來東西,將反拴著的房門被撞開。
“嘭”的巨響一聲,房門被撞開。
姬夫人第一時間沖房中,“豆豆!”
在夢里睡得正香的姬蕪,被一陣響聲嚇得一哆嗦,驚醒過來。
姬夫人沖室,看到地上竟然有打地鋪的。
一臉疑。
“豆豆!”
“娘?”姬蕪半坐起,就見娘開幔帳,坐到床上,一臉擔憂地看著。
“豆豆,你怎麼了?”姬夫人秀眉輕蹙,出手就連忙閨的額頭。
溫如常。
姬夫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姬蕪眨了眨惺忪的睡眼,迷地搖頭,“沒啊,娘,怎麼了?”
“沒有不舒服,那你今日怎的睡了這麼久?怎麼喚你都無用,可真嚇壞娘了!”
“久?”姬蕪反應過來了,問道:“娘,幾時了?”
丫鬟青青一邊收拾起地上的被褥,一邊笑著道:“小姐,巳時已過!”
姬蕪:上午九點已過……
睡了這麼久嗎?
“豆豆,這是怎麼回事?”姬夫人指了指青青收拾著的被褥,說道:“怎麼地上放著這些?還有你桌上的……咦,那是什麼花?這般好看!”
姬夫人一眼就被已經盛開的七彩荷花吸引了過去。
房門被撞開,但是沒有姬夫人的命令,其他人都沒有跟進去室。
姬蕪連忙穿上外,迅速地尋找合理“說辭”。
“娘,是這樣的,昨晚有個朋友送我一些酒和這些花,我自己喝多了……被褥都被我拉出來丟地上了,可能是那些日在外頭餐風宿,我還不知道我已經回到家了,不用再在野外打地鋪了呢,呵呵呵……”
姬夫人聞言,眼心疼,“也是,豆豆,你那些日子一定吃了不苦頭。”
姬蕪與說起,三言兩語代。
但是那其中過程,了多苦累,并沒有告訴。
“娘,都過去了。”姬蕪上前,抱著的手臂,一臉親昵。
姬夫人寵地輕一下的頭,看向一旁,“青青,去打水過來,讓小姐洗漱。”
“是,夫人。”
姬夫人看著那極麗,從未見過的荷花,眼中滿是驚艷,“這花,是你那個朋友送的?”
“是啊。”姬蕪點點頭,笑著說道:“七彩的荷花,是不是極漂亮。”
“七彩……”姬夫人突然眸子一沉,又忙問道:“你那朋友可有說過這荷花什麼名字?”
姬蕪搖頭,“沒有。娘,你見過這荷花嗎?”
姬夫人搖頭,“未曾。”但是……
曾有聞,宮中皇帝居住的羲和殿,有一株珍稀的水養荷花,七彩荷。
可是……
這怎麼會呢?
羲和殿那是何等地方,豈能輕易進去,更別說能拿到這七彩荷。
除非,送給豆豆荷花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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