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雖未明說直言,可他這話一出,嬤嬤哪里會不知道,蕭璟口中的側妃,就是眼下室里的云喬。
嬤嬤心大驚,暗道這云喬姑娘,倒真是不容小覷,這一遭私逃,非但沒讓殿下怒責罰,反倒因著在外頭落了一的傷,惹得殿下心疼,主要給側妃的位份。
那可是東宮側妃啊,便是京城尋常貴的出,在東宮,也就是個侍妾的位份,云喬這樣的低賤出,既是二嫁,又是罪臣婦,殿下居然這樣抬舉,給了側妃的位份。
這樣的盛寵,若是來日這云喬姑娘再為殿下誕下個一兒半,待得殿下登基后,說不準,真能一飛沖天。
嬤嬤心下思量,愈加覺得,日后得好生伺候云喬這位主子,說不準,自己的機緣,就在云喬上了。
面上帶著喜,忙道“哎呦,恭喜主子,賀喜主子,東宮冷清了這麼多年,總算是要熱鬧了,待得姑娘進門,再給您生個一兒半,那更要熱鬧了。”
生個一兒半……
蕭璟想起云喬從前待那兒萬般疼的模樣,下意識挲著手指上的玉扳指。
若是……和他有了個孩子,是否,也是那樣捧在手心疼呵護,又能不能,忘了從前和沈硯的兒。
或許,或許是可以的吧。
蕭璟如此想著,角微微浮現笑意,心底藏期待。
可是此刻的他,還不明白,期待越濃烈,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場空的可能,就越大。
室的太醫把完脈后出來,小心的闔上房門,行至蕭璟跟前。
蕭璟心里惦記云喬的子,當即就問“子如何了?可有大礙?可有傷?”
太醫先是搖了搖頭,跟著又嘆了口氣。
無奈道“倒是沒有傷,也無要命的大礙,只是,姑娘上的鞭傷,打得太重太深,深可見骨,有些傷,打到了骨頭上,尤其是那斷了的膝蓋,便是接上,也不可能恢復如初。姑娘的傷,宮里最上等的傷藥,都只能讓姑娘皮恢復如常,卻無非徹底治,日后每逢雨天氣,怕是骨頭,都要痛……”
太醫話落,蕭璟臉難看的可怖,攥的掌心骨節吱呀作響。
他微微垂眸,暗恨不能要了趙兮兒的命。
只恨不得,讓趙兮兒生不如死,才能稍稍緩解了對云喬的愧疚。
“勞煩太醫您,去一趟坊,給趙兮兒送一味藥,孤要的傷,徹徹底底,永永遠遠的爛著,要活著,生不如死日日被傷痛折磨。”
夕余暉落在蕭璟溫雅如玉的面容上,卻將他這溫雅的皮相里,狠辣的沉,映出了幾分。
如玉般清冷的嗓音,口的字眼,殘忍極了。
太醫唬了一跳,心道那趙兮兒可是殿
下嫡親的表妹,到底卻也沒敢多問,只抹了把冷汗,領命退了下去,往坊去。
……
坊里,被自己親哥哥打的一鞭傷的趙兮兒,頂著臉上蕭璟的那深可見骨的馬鞭傷痕,被蕭璟的人,扔進了坊。
趙琦親自跟著來了,卻沒敢攔。
蕭璟是了大怒,趙琦自然不能攔。
何況經此一事,他自己也覺得自己這個妹妹實在是無法無天,今日再不管教,再不讓吃個教訓,或許來日,惹的禍,還要牽連家族。
趙琦這人,和蕭璟是極為相似的子。
理智權衡遠甚于緒真心。
再心疼這唯一的妹妹,也是鐵了心讓吃個教訓。
眼瞧著蕭璟護衛將趙兮兒扔進坊里頭,狠心轉,沒有半點阻攔。
趙兮兒渾的傷,疼得奄奄一息,也就剩了一口氣。
坊里頭的人,都以為昏死了過去。
這坊的人,大都是罪臣家里的眷,自然是見過趙兮兒的。
瞧見被扔了進來,真是大驚。
那管事嬤嬤從蕭璟手下護衛口中知曉了個大概,聽聞這趙兮兒是得罪了云喬姑娘才被殿下問的罪,打了這般模樣,想起自己那日為了向蕭璟差,完馴服云喬的人,給云喬下了那樣的藥,當即嚇的面發白。
護衛把人扔進來后就退了出去,那管事嬤嬤以為趙兮兒昏死過去,一心擔心自己給云喬用的那藥的事,也沒多留意,慌忙拉著那日一同商量的花娘就道
“我的天爺啊,這趙家的小姐,可是皇后的親侄啊,殿下都能為著那姑娘把人打這樣扔進坊里,若是知道咱們那日給下了那藥,還不要了你我的命。”
管事嬤嬤慌得厲害,那另一個子想著反正藥不是經由自己的手,有事也是嬤嬤擔著,倒是還算穩得住。
眼珠子轉了轉,勸嬤嬤道
“嬤嬤,您想什麼呢,就是知道用了藥,又能怎樣、若不是用了那藥,殿下他,能順心稱意嗎?
那云喬姑娘,心里一門心思的惦記著旁的男人,若不是用藥,在殿下榻上,連都不了。
這不能,殿下難不是養個瓷在家里供著啊,咱們想到了用藥的法子,讓殿下榻上暢快舒心了,也更滿意那云喬姑娘,這對殿下和那姑娘不是一舉兩得嗎?”
那子勸得在理,可嬤嬤心里還是慌。
猶豫不定的道“可……可那藥,是讓子把眼前人看作心上人啊……這……這,殿下那樣在意云喬姑娘,甚至為著,將趙家小姐打這樣扔進坊,若是知道,那云喬姑娘,連在榻上都一心惦記著旁的男人,將他看作旁的男人方才能同他行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