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漸起的雨聲打著青竹葉,四月趴在花窗上夠著想要接那雨水,只是指尖還沒有到冰涼,人就被開夏拉了回來。
桌上靜靜放著的瑪瑙石被袖拂落至地上,發出丁當的聲音。
四月呆呆看著地上的碎石,有一瞬間腦中是空白的。
忽然想起小時候有一次不小心摔了茶盞,那時大姑娘正在午睡,顧懷玉從學堂一回來就來找,見捧著摔碎的茶盞哭,拉著就安,讓說是他摔的。
四月那時以為顧懷玉騙的,也不領他,反而要趕他走。
那次顧懷玉一直陪著他,直到大姑娘醒來,他就搶在前面承認了,事后還拉著趾高氣揚道:“我說過會幫你的,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你放心,以后出了事,我罩著你。”
“誰讓你長的這麼可呢。”
那時候顧懷玉常捉弄,可自那次之后,四月事事都愿意相信顧懷玉,顧懷玉也真如他所說的,一直照顧著。
彎下子將碎石放在手中,四月紅了眼睛。
開夏看向四月,問道:“姐姐眼睛怎麼紅了。”
四月啞啞一句:“看來什麼事都是注定好的,我想無論我如何掙扎,都沒辦法過得如意了。”
開夏一愣:“姑娘怎麼這麼說?”
將碎了的紅瑪瑙裝在一個絳綠小錦袋里,收好口子,四月將它別在腰間,細細小小的袋子,本不惹人注意。
四月靠在椅上,看著雨輕聲道:“我的賣契還在大公子那里,在顧府里,我沒辦法再請求自由了。”
開夏有些奇怪:“現在這樣不好嗎?等大公子給了姐姐名分,姐姐就是主子了。”
> 四月看向開夏笑了笑:“主子?”
“要是你往后還跟在我邊,你就能知道大宅里的妾室,不過也一樣是任人打殺的奴婢罷了。”
開夏微微愣住,不知該怎麼說話,只能對著四月道:“姐姐先去小睡一會兒吧。”
這樣的日子看不到盡頭,每日都清閑的沒有事,四月即便不想睡,也只得去躺躺,喝了開夏端過來的藥就靠在春塌上輕輕的閉著眼睛。
下午的時候飯菜倒是果真清淡了些,雖說面前仍是放著碗參湯,味道卻已經是正常了,大抵是覺得顧容珩晚間會回來,所以好歹飯菜也能吃了。
這次送菜的是幾個面生的丫頭,四月也沒問那幾個丫頭去哪了,只是默默吃菜。
也不知顧容珩是夜夜都回來得很晚,還是晚間的應酬太多,以前四月便只在夜里見過顧容珩,除了節日,白日里很見他在府里。
這夜等顧容珩回來,四月早已沐浴完了,躺在床上看話本子。
話本子是四月在顧容珩的主屋書架上的角落里看到的,看見封面的白描畫,忍不住好奇就出來看看,奇怪顧容珩怎麼會看這種男的話本子。
其實是認得字的,小時候家里就請過先生,后來在大姑娘院子時,大姑娘也教認字,看起話本子也沒什麼太難的。
正看得起勁,門外面就響起長林的聲音:“四月姑娘,大公子回來了。”
四月有一瞬間的發愣,顧容珩回來了找做什麼,這麼晚了,也早該睡了。
還是應了一聲,四月放下畫本子,穿上外,走過去推開推門,穿過一道竹簾,就看到顧容珩站在主屋中間看。
顧容珩還穿著上朝時的紅蟒袍,外面披了件黑薄氅,看起來高華又冷清,疏遠又明雅。
顧容珩看到四月過來,眼里漾起了一笑意,摟住問:“手可還疼?”
今日上了好幾次藥,四月搖搖頭:“沒那麼疼了。”
顧容珩就低頭深深看著四月,展開手笑道:“四月,替我寬吧。”
四月還未給男子寬過裳,但顧容珩要做的,不敢拒絕,只能默默咬著去給顧容珩。
了外面的敞,四月紅著臉看向顧容珩,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顧容珩角勾起笑:“繼續。”
四月只好著頭皮低下頭去解顧容珩的玉帶。
可是玉帶扣子解了好一會也不得章法,急得臉頰緋紅,顧容珩看模樣可,雙手抓著的小手,一步步引著如何解開,末了他又彎腰在耳邊吐氣:“可要仔細記住了,這麼笨,日后怎麼服侍我?”
四月被顧容珩這樣突如其來的曖昧燙的臉紅,心想這等事為何要來做,難道他房里沒個丫頭來做這些事?
這些話四月自然也不敢問的,只能垂著頭繼續給顧容珩寬,顧容珩的量很高,需要墊腳才能夠著他的肩膀。
下紅的朝服,看著顧容珩白的中,四月有些無措的看向顧
容珩,不能再了吧。
顧容珩看不得四月這樣楚楚勾人的模樣,忍不住攬住了的細腰,低頭就吻了下去,也不管懷里的人如何要掙扎,他的手只管囚著向自己,半點拒絕也不容許。
待那張櫻桃小紅艷艷的泛著澤,他才有些許滿意,手指不由自主地掐向的腰,又向四月那依舊平坦的小腹,著四月披散的長發嘆息:“這里何時才能生出我的子嗣。”
四月的臉紅的通,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只是乖順的在他的懷里。
下一秒,四月覺自己被顧容珩抱了起來,他將放在床榻,低頭吻了額間,笑道:“四月乖乖等我沐浴完了過來。”
四月看著顧容珩的眼睛,咬著點頭。
隨手拿過旁邊架子上的外披上,顧容珩走到浴房,長林立馬就跟了上去。
浴房,顧容珩懶懶泡在浴桶里,聽著長林在屏風后面的話,面目冷然:“正院里的哪個嬤嬤?”
長林斟酌一下說道:“那幾個丫頭也不知道是哪個嬤嬤,奴才想因是上次那件事,大夫人就隨便找了個婆子去吩咐。”
顧容珩臉沉,他原以為自己同母親說的足夠清楚了,沒想到母親仍舊來手他院子里的事,看來他還得再去一趟才行。
長林看里面顧容珩沒有說話,又小心翼翼問了一句:“那那三個丫頭怎麼置?”
顧容珩一臉冷酷:“貶賤籍,發賣出去。”
了賤籍可就永遠也不能有翻的余地了,連做妾和奴婢都不可能,長林應聲,只道那三個丫頭分不清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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