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直言道:“肯定是見小霜太兇了,害怕唄。”
小霜:……
錢氏倒還算淡定,正道:“天已暗,殿下不見太子妃回府,必然會憂心,我們還是快些吧。我租了輛馬車,就停在前邊的巷子里。好在現在天既然黑了,也省去了喬裝打扮的功夫,直接出門便是。”
晏遙點頭稱“好”。
踏出這宅院的那一剎那,晏遙腳步頓了頓,才又跟了上去。
過去費了那樣多的心思想要離開東宮,這一路差錯,竟是又主回去了。
不過,晏遙心里清楚,等到兩年以后,李玗順利即位,做個好皇帝,便也就遂了心愿,可以就此離開。
-
晏遙一行人回到東宮時已近巳時,晏遙一下車,便見著李玗步履匆匆地朝著大門走來,看樣子,像是要來尋。
等真的見到了,李玗卻又是一愣。
他明顯是有話想要對說的,可話到邊,卻又覺得不大妥當,末了,中只憋出了八個字,“外面風大,進去說吧。”
晏遙點頭。
兩人剛要進去,就見十二名虎賁軍從各集結完畢,領頭人剛要向李玗稟報,一抬頭見到晏遙好端端站在那里,一低頭,朝后揮了揮手,又識趣地讓大伙都退下了。
“怎麼,你就這麼怕我會趁此機會跑了?”
晏遙調侃了一句,李玗驚訝之下,停住腳步,回頭去看。
晏遙便將今日遭遇同他簡略講了一遍。
李玗聽完后,點了點頭,又說道:“你知道得太多,跑不得。”
算是對先前那問題的一個回應。
和他相了大半個月,又經歷了今日這樣的變故,李玗的脾,晏遙已然清楚這人的里頭,總歸是說不出什麼好聽話的,可他為做的每一件事,卻又分明是存了好心——盡管,還不知道為什麼。
因此聽了李玗的話,卻并不和他爭辯。
李玗見沉默,倒是有些奇怪。
此時,二人已經行至房中。
晏遙回來了的事早一步傳到了后院,前腳剛踏進屋坐下,后腳仆役們就將各菜肴一一端了上來。
晏遙聞著那些味道,才恍然察覺自己的確是有些了的。
只是拿起筷子了幾口白飯,卻又是吃不下去了。
李玗一直在等回來,也跟著一塊兒肚子,此時見晏遙突然著那些菜肴發呆,便放下了筷子。
“不合胃口?”
“不是。”有心事,菜肴再盛,也覺得難以下咽。晏遙將筷子放下,問道:“晏蕓后來如何了?”
“應當還在府上。”李玗答得含糊,這件事,他并沒有多做關心。
晏昭沒有兒子,他與李念的喪葬事宜,按規矩會由他的侄子代為主理,而往后的魏國公府,也會由這個侄子繼承。
晏蕓仍可住在府上,直到出嫁。
“等過段日子,我想接過來。”晏遙說完,去看了李玗的神。這事,畢竟是要經過他的首肯才行。
李玗皺眉,顯然是不大樂意。
他對晏蕓的印象并不好,心知會是個麻煩,“你是在憐無依無靠?”李玗問。
不樂意歸不樂意,可若是晏遙堅持,他便也不是不能點頭。
晏遙搖了搖頭。
不是那種同心泛濫之人,有時甚至理得可怕。“我是擔心被人利用,將來對你不利。”
在眼皮子底下看著,總比放在外面禍害的要好。
“也不是不可。”李玗雖然覺得晏遙有些多慮,但這事在他看來并不是大事,也就不與晏遙爭辯,轉而勸道:“你多還是吃些。”
他此前念及晏遙突然失怙,怕不喜見那葷腥,特地命廚房做了幾樣清淡小菜,可口開胃。
晏遙聞言,復又拿起筷子,勉強迫自己吃了幾口。
飯后,仆役們過來收了碗筷,又奉上了兩杯清茶。
晏遙捧著那茶杯,抬頭看向李玗。
他方才一直在注意著的緒,其實細細想來,他這一天經的,卻不比要。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半晌李玗才開口說話,打破了這沉寂。
“你為什麼回來?”李玗說這話時,眼睛卻盯著杯中的茶水,竟然沒去看。
晏遙一愣,然后答道:“我打不過你的手下。”
這是實話。
風霜雪雨四人各有擅長的兵,而卻只是個會提筆的,連繡花針也拿不穩。
“哦。”李玗點了點頭,好像沒那麼意外。
“你呢?他日疑你,你又何不將錯就錯,就這麼反了。”換作從前,絕不敢拿這樣的話直接問他。
李玗眼中緒復雜,一挑眉,將杯中清茶一飲而盡,放下杯子,然后答了句:“勝算太低。”
這也是句實話。
“陳彪行那些兵遠在西北,想要攻京城,需途經四州十二府,過五道關口。這些人軍需匱乏又師出無名,只怕過不了玉山關,就會被白祗白將軍的虎狼之師攔下。”
李玗這樣解釋道,只是去部分信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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