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舟模糊的雙眼著鏡子裏的秦橈，本分不出一隻手淚。

秦橈倏然收起回憶，清晰的視線裏，都是周亦舟那雙紅通通的眼睛，比前幾次時哭得更紅。

秦橈手抹了抹臉頰上的淚，諷刺：“周亦舟，這是什麽？鱷魚的眼淚？”

也對，在他心裏，本就是沒有真心的吧？周亦舟心裏自嘲。

拱著臉往他手掌心蹭，抱怨：“都被你弄哭了，還不知道幫人家淚。”

秦橈了把潤的臉頰，手又搭去肩上，繼續作。

周亦舟在他的攻勢下一陣胡言語，失控到後的人隨便提什麽要求，都會一口答應。

他問：“周亦舟，要不要跟我做長期炮友？”

周亦舟一愣，沒想到秦橈會說這樣的話。

“當然要了，然後把你用壞了再丟掉。”不饒人。

他聽不得丟掉兩個字，又掐著狠狠懲罰，直到再也沒力氣糾纏他。

酒店房的燈滅了，隻有還未沉睡的城市夜，落地窗灑進一片溫。

周亦舟歇了好久，才躺平了眼側的秦橈，他半靠在床頭枕著胳膊閉目養神，不知道有沒有睡著。

周亦舟滾了兩圈，剛鑽到他懷裏摟住腰，立馬就聽見他不耐煩的聲音，輕輕道：“滾，幹不你了。”

周亦舟白他一眼，下撐在膛，把手機撈過來按亮：“秦橈，七夕節到了。”

他睜眼瞧了眼窗外的月亮，彎彎的，像條小船，手又摟上的腰：“怎麽了？”

“祝我七夕節快樂！”周亦舟著他的臉轉過來。

“祝你每天快樂。”他敷衍了事。

周亦舟撐起來著他酒窩不滿：“一點都不乖，臭男人。”

“每天快樂不好嗎？七夕隻有這一天。”

周亦舟捧著他的臉晃了晃：“每天快樂當然好，但這天必須更快樂。寶貝，我的七夕節禮呢？”

他後仰靠去了枕頭上，提醒：“周亦舟，我們不是男朋友。”

周亦舟知道啊，坐在他上，閃著眼睛委屈：“算這麽清楚？那普通朋友就不能被哄開心了嗎？再說了，我們比起普通朋友還是親一些吧？”

他直覺是套路自己，挑著眉認栽：“想要什麽？”

笑了笑，搖著手機：“不讓你費心思，打錢。”

秦橈立馬撈過床頭的手機，打開遞給：“碼我生日，自己轉。”

這麽些天了，周亦舟總要他放點，不客氣地接過來，嚇唬他：“不怕我給你轉得傾家產？”

他無所謂，依舊靠在床頭枕著：“那就把你人下來還債。”

切了聲，快速找到自己頭像，轉了三個月工資收下，頗為無賴的樣子：“我家破產了，可沒錢還債。”

他頂了頂坐在上的，直勾勾地盯著：“償。”

……

既約定為解決生理需求的拍檔，自然沒資格在一起過人的節日。周亦舟早上醒來，白了眼邊還在沉睡的臭男人，下床收拾完就離開了酒店。

很久沒有這樣運過，前幾次周亦舟還會腰酸背痛，今天卻格外神清氣爽，可能是因為瘋狂購的緣故。

周亦舟坐在咖啡店等靳夢過來，周圍都是在過節的，一一掃過，腦子裏就能想起與秦橈的這些時。

“羨慕別人雙對呢？”

是靳夢來了，周亦舟立即轉回頭，攪著咖啡：“有什麽好羨慕的。”

靳夢在對麵坐下，掃了眼桌上的戰利品，嘿呦一聲：“發財啦？買這麽多服化妝品。”

周亦舟靠那神態悠閑地飲咖啡：“嗯，不是自己的錢，花的就是開心。”

靳夢敏銳的嗅覺聞到了什麽，指指：“秦橈？”

不吱聲，也不否認。

“你倆終於和好啦？”靳夢驚喜。

周亦舟搖搖頭，麵稍顯黯然，把咖啡擱桌上：“好個屁，我問他要的，才不便宜他。”

靳夢就知道周亦舟是個絕不吃虧上當的人，端著咖啡喝了口，八卦：“你倆現在到底啥況？他這錢是哄你開心呢，還是跟你拜拜呢？”

拜拜？周亦舟這次可不會那麽輕易跟他結束。更別說，他的目的，已經一清二楚了。

“他想得。一見麵就招惹我上床，把我勾的七葷八素，又不把我當回事。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回來報複我的。”

靳夢不覺得意外，就是覺得刺激的，無奈：“這出來混的，遲早要還。”

“那又怎樣？這次我還是要把他搞到手。”周亦舟依然自信滿滿。

靳夢歎了一聲：“年人的世界複雜呀，他這上當吃虧過一次，沒以前那麽傻了吧？”

傻？周亦舟覺得他現在就壞的淌水，可越壞，越是喜歡。

“隻能說以前太老實了，現在就……”

“就什麽？”靳夢湊近好奇死了。

周亦舟托著下，想起昨晚他那副惡劣的態度，就心裏恨不得撕碎他。

“狗男人。”

對，很狗。狗到周亦舟毫覺不到他對自己的喜歡，隻有發泄的報複，可他從前卻是那麽的疼，每次完事後都會抱著不撒手的。

人真的能夠忘掉所嗎？周亦舟不相信，一定會喚醒記憶裏的秦橈。

“那你年底前能搞到手嗎？”靳夢擔心。

周亦舟已經想好了，與秦橈不可能長久拉鋸在炮友上。也是有尊嚴的，不功，那便永遠再見吧。

“三個月。如果三個月後，我們沒有複合。這輩子，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在周亦舟以為他徹底消失時，他又出現了。那麽，就再試著靠近他一次吧，用最真的真心。

然而有人真的將生理和心理摘地幹幹淨淨，沒有的時間裏，周亦舟真的半點他的消息也聽不見。

公司裏，周亦舟正對接完新品發布會的活料，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水，創那的負責人又來電話了。

周亦舟一臉黑線地掛斷，起拿包正準備要走，黃冰喊：“上哪去啊？我這一會還要開會。”

周亦舟還有時間開會？這遇上難搞的客戶，可不得當祖宗一樣供著，著急：“來不及了，創那不滿意現場布置，我去看一眼。”

黃冰見小蹄子溜得快，趕叮囑：“別跟爸爸抬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