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聚餐，班主任嚴峻也參加了，每隔三年都要送走一批學生，今年這屆尤為不舍，和他們說了許多的己話，特別是對秦橈。

嚴峻還是忠告秦橈，後麵填誌願得謹慎再謹慎，人一生隻有這一次選擇，錯過了可就沒有從頭再來的機會。但秦橈還是心意已決，無論嚴峻，或是爸媽，他依舊保持誌願卡上的選擇。

KYV包廂外，嚴峻歎了一聲作罷，拍拍他肩膀：“很能見到你這樣優秀的男孩子，為做出犧牲的。不過周亦舟那小丫頭也值得，聰明又漂亮，難怪你這麽不舍異地。好的話，以後記得請老師喝喜酒。”

秦橈也期盼有這一天，點頭：“嚴老師，謝謝您一直以來的栽培。如果有這一天，我一定會請您。”

蔣涵在門後聽得抑，一場因爭搶而產生的蓄意勾引，居然可以讓秦橈產生與周亦舟過一輩子的想法。

簡直可笑，可笑到蔣涵再也不能見到周亦舟那張無害的臉上出現笑容。

嚴峻不打擾孩子們聚餐後的瀟灑時，招呼一聲就走了。秦橈剛要推門進包廂，蔣涵就出來把門帶上了，推著他往外走。

秦橈往後退了退：“蔣涵，讓我進去。”

蔣涵搖頭：“周亦舟沒事，跟靳夢們喝酒聊天正開心。我有事，我們好好聊聊。”

秦橈覺得他們沒什麽好聊的，自己先說：“蔣涵，我很粥粥，考南大也是心甘願，這些我都已經跟你說過了。”

是啊，蔣涵都知道的。那麽好的一個男生，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說什麽他都信，做什麽也都願意，隻知道付出，不求回報。

蔣涵豁出去了，即便得不到，至也要讓秦橈知道周亦舟的真麵目。

王婭說過，擊潰一個人的心，就是讓他推翻自己所建造起的堅固信念。

蔣涵把手機裏，周亦舟發給自己的照片，亮給他看：“我沒想到你們之間發展這樣迅速。”

秦橈皺眉，看著畫麵裏自己睡著的模樣，一眼就認出那是悅臺酒店的床。

“沒錯，這就是你們的床照，周亦舟用來跟我炫耀的。”蔣涵如今說來都已麻木。

秦橈心沉重，他本就不知道周亦舟拍了這樣的照片，耳朵裏接收到的字眼更是讓人呼吸不暢。

“你想知道自己在周亦舟心裏是什麽樣的人嗎？”蔣涵走近他，手心裏攤著一部陌生的手機。

秦橈下意識吞咽著唾沫，看蔣涵把那部手機打開了，練地翻找到一個他會牢牢記住的頭像。

“自己看吧。”蔣涵把手機塞給秦橈。

他隻能接住，遲疑地低下頭，看著屏幕上那頁聊天記錄。

如果秦橈沒看錯，這應該是周亦舟和靳夢的對話，他是不屑做這種的事，更沒看過周亦舟的手機，連想都未有過。

“沒記錯的話，們聊天的前一晚就是你們上床那晚。知道為什麽騙你進房嗎？因為恨我。周五那天下午，我跟說爸和我媽要生小弟弟了。從小跟我爭到大，生怕爸被我搶走，聽到這個消息，人就跟瘋了一樣吼我閉。秦橈，你難道還不懂嗎？從始至終，就隻是把你當作一件可以用來欺負我，氣我的工。你在們眼裏，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蔣涵很不想說得這麽難聽，但事實如此。

秦橈著那句傻子，尤為刺眼，怎麽都想不到那晚是故意的。故意他過去，他進房，又他留下。他以為那一切的發生都是順從本心，從未想過會是場蓄意，隻為了解心中的氣憤。

“你繼續往前翻，這裏頭差不多有所有的謊言。怎麽一步步騙你喜歡上，如何開心地和靳夢分你像個傻子，又如何清醒的知道心最重要的人是自己。等等一係列，能讓人稱之為殘忍的行為！”蔣涵越說越激。

秦橈屏息，抖的手控製不住心不願相信的聲音，掙紮著朝上翻去。

三個月前，誌願卡填報階段。

【夢遊：我記得你誌願一直都是南大，秦橈好像是北大吧？他那績校領導肯定讓他衝北大！那你們談怎麽辦？】

【粥粥：涼拌。反正我就讀南大，哪也不去。】

【夢遊：北方不也好的，好大學那麽多。關鍵，秦橈績那麽好，他肯定不會放棄的。】

【粥粥：不會啊，他那麽我，會為我放棄的。】

【夢遊：那就是你不他咯？】

【粥粥：他更我！［白眼］】

七個月前，一個月曝。

【粥粥：無語，地下曝的第一天，蔣涵就坐不住來找我了。】

【夢遊：找你撒潑了？】

【粥粥：不然呢？自以為是，懶得跟費口舌，直接把跟秦橈的親合照亮給看，別垂死掙紮了。】

【夢遊：想知道的反應！抓狂？】

【粥粥：窩囊廢一樣地哭了，有病，為了一個不喜歡的男生傷心那樣，有那時間，還不如做幾份試卷超過我！】

【夢遊：笑死我了，你這時候還記得試卷，看來試卷在你心中最重要！】

【粥粥：當然，績第一位好吧！反正現在人搶過來了，還能給我提高績，大收的一年啊！】

八個月前，他們正在地。

【夢遊：不是說不喜歡秦橈，不和蔣涵爭他了，怕耽誤學習，怎麽最近又和他好了？】

【粥粥：憑什麽不爭？不爭就便宜了蔣涵，讓績上去了，人也搶走了，我豈不是兩手空空？】

【夢遊：蔣涵居然班級第二好久了！】

【粥粥：作弊，暑假瞞著我補了一個多月課程。說來就氣，要是早知道騙我，打死也不會放棄跟搶秦橈！】

【夢遊：這又是怎麽回事？】

【粥粥：用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引我上鉤，就上當以為專心搞績去了。反正暑假那段時間，因為名次比落後很多，我很焦慮，所以就不想和秦橈囉嗦了。】

【夢遊：懂了，總結一下就是，秦橈真是倒黴，一會被你當寶，一會被你當草，可有可無啊～】

【粥粥：切，不聽，不要說！】

十四個月前，理科知識競賽培訓階段。

【夢遊：我來了！怎麽樣？那個大傻子心疼你了嗎？】

【粥粥：我是誰？給他心疼的又是替我淚，又是背我回學校。我說什麽他都信，他怎麽這麽傻呀？】

【夢遊：喜歡你咯，自然喪失理智。】

【粥粥：可能是吧，真開心。】

【夢遊：開心他喜歡你？】

【粥粥：開心他相信我，不相信蔣涵，嘻嘻～】

【夢遊：真是個可怕的壞人！】

十五個月前，星月廣場煙花秀後。

【夢遊：放煙花那晚忘問你了，你和秦橈關係怎麽變這樣好的？你倆以前可從來不說話。我也來學一招，以後肯定用得著！】

【粥粥：學費。】

【夢遊：馬上用大喇叭把你的目的昭告天下！】

【粥粥：好吧，第一堂課免費。很簡單啊，上學期，我把他語文練習冊藏起來了，讓他先跟我產生聯係，就能順理章地找他，再慢慢虛假意騙他上鉤唄。】

【夢遊：這也行？周亦舟，你這腦子真不是吹的，活泛這樣呢？】

【粥粥：也有可能他就是個傻子吧，怎麽就全校第一了？實在想不通。】

【夢遊：隻可惜遇人不淑。】

【粥粥：誰蔣涵喜歡他，在乎的，我都要搶過來！】

翻到這裏，秦橈再也沒有勇氣翻下去。他那麽信任周亦舟，那樣，可殊不知在這些對話中，他隻是一個可以被任意丟棄，又隨意撿起的傻子。

蔣涵從未見他手抖那個樣子過，這些聊天記錄別說是當事人，都難以忍，更何況是一心一意著周亦舟的秦橈？

“秦橈，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是個騙子。接近你，就是因為我喜歡你，為了和我爭你，可你從來不相信。即便是那樣冷落你三個月，你依然相信。我真的很難過，為自己，也為你。你的真心不應該這樣被踐踏。我跟周亦舟說過，這樣對你不尊重，也不公平，可也從不聽勸，隻管達到目的。你如今知道了，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一直都在騙你，從不珍惜你。”

秦橈悲憤地咬了牙齒，聽著包廂裏傳來的歌聲，還是那樣甜甜的招人喜歡，想要將全部的都給予。

“都可以隨便的

你說的我都願意去

小火車擺的旋律

都可以是真的

你說的我都會相信

因為我完全信任你

細膩的喜歡

毯般的厚重

曬過太悉的安全

分熱湯

我們兩支湯匙一個碗

左心房暖暖的好飽滿

我想說你其實很好

你自己卻不知道

真心的對我好

不要求回報

一個人希他過更好

打從心裏暖暖的

你比自己更重要

……”

周亦舟唱著《暖暖》在包廂裏逡巡秦橈的影，暈乎乎的小腦袋轉了許久才看見他站在門口著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被這首歌的，周亦舟覺得他眼睛好紅，連直視的目都定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