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人在外麵都有自己的房子,傅甚楠現在住得是一棟二層的小別墅。
門前有個草坪,朋友眾多,平時偶爾會招呼一些朋友過來聚餐燒烤之類的。
外麵的大門並沒有鎖,傅城深直接推門進去了,傅甚楠正坐在沙發上喝咖啡檢查最新一期雜誌的排版,抬了抬眸,“過來坐吧,喝杯咖啡,我慢慢跟你說。”
傅城深坐了過去,也不著急,開始跟傅甚楠比耐心,一杯咖啡快被他喝完了,傅甚楠似乎也想好了要怎麽跟他說了。
“阿深,有些事瞞著你並不是因為不想跟你說,而是這些東西是上一輩的過錯造的,不應該牽扯到你們年輕一輩,把本來是我們或者父親應該承擔的責任過渡到你們上。”
“難道二叔他真的不是爺爺的孩子?”當年他就查過二叔的世,但是因為時間太久了,很多痕跡都抹去了,他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後來他去翻家裏的相冊,二叔兩歲之前的照片是沒有的。
傅甚楠拉了拉上的披肩,歎了口氣,也真是難為他了,也難怪老爺子這些年對這個孫子一直有愧疚。
“阿深,父親在你的心中是個疼小輩的好爺爺,但對於我們這些做子的來說,他是個好父親,但同時也是一個犯過錯的父親,你二叔確實是你爺爺的親兒子,我們的親兄弟,不過是同父異母。”
傅城深握著拳頭,手上的青筋暴起,他做了一萬種可能,卻沒有想到這種可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後來老爺子也一直沒有再娶,家裏人對也一直很忠貞,除了二叔與二嬸的婚姻外。
這個消息讓他一時難以接,爺爺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阿深,我知道你很難接,我當年知道的時候也是一樣,我以為一母同胞的哥哥最後變了同父異母的哥哥,而我的父親也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
傅甚楠跟他說起了往事,“父親跟母親當年是聯姻,兩人沒有基礎,母親是書香世家的小姐,是個十分有才華的子,父親出過國留過學,十分反對這種婚姻製度,至於為什麽妥協了,這個恐怕隻有你爺爺才會知道了,婚後不久便有了大哥。”
“二哥的母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當然也是衝著錢財跟了你爺爺,後來懷孕了,你爺爺鬧著要離婚,你太爺爺太當時都還在世,他們都是老傳統,母親生下了長孫子,怎麽可能會同意,想方設法把這件事了下去,並通過手段把那個人送走了。直到二哥兩歲,的生母親去世了,家裏麵就把接了回來,那個年代很,大家都自顧不暇,母親又是深居淺出的人,也沒有發現多了一個孩子,母親是真心把二哥當做親兒子對待的。”
“二哥後來知道了自己的世,心裏麵怨恨爺爺,跟家裏人也是越來越疏遠,後來傅家還有集團到了大哥的手上,二哥更為不滿,便有了後麵那麽多的事。”
“你爺爺這輩子表麵上清風霽月,實際上虧欠很多人。母親,大哥二哥,然後是你,他對二哥有愧,二哥當年做了很多錯事,他一直是睜一隻閉一隻眼……”
說道這裏的時候,傅甚楠夾了不怒氣,雖然時隔多年,也半隻腳踏黃土的人,但還是無法釋懷,因為父親的一個錯誤,兩代人都在為這個錯誤買單。
大嫂當年難產,幾乎一兩命,也都是拜二哥所賜,老爺子一言不發,人活著就默認什麽事都沒有過,到了阿深這一代,又搞出了多事,阿深為了讓胭胭離他的邊,把人送到了國外。
而阿深呢?當年旋渦,多次命懸一線,集團那些舊人後來退的退,屈服的屈服,能有今天,都是他用命換回來的。
傅甚楠想到這些,眼裏麵就含了熱淚,把轉頭轉向另外一個方向,仰著頭,試圖把眼淚忍回去。
傅城深自嘲地笑了笑,“我現在總算是明白大姑姑為什麽要托姑父給我傳話了。”
傅甚楠知道他需要時間去接關於這一切,起給了傅城深一個擁抱,把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頭。
“阿深,你已經長大了,不管你做什麽,大姑姑小姑姑還有你父親都不會阻攔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
這些年也厭倦了,厭倦了活在這種謊言之下,厭倦了維持著家裏虛偽的表象。
二哥恨這個家,也恨,大哥又何曾不恨,姐姐當年為了嫁給姐夫,了多非議,後來姐夫贅,流言轉到了姐夫上,如果他們不是姓傅,本來可以不用承這些。
傅城深捂著自己的眼睛,他視爺爺為最尊敬的長輩,現在卻告訴他,這個長輩對他的好也存了很大的私心,讓他該如何去接這一切。
過了很久,傅城深聲音喑啞道:“我這幾天先不去醫院了,麻煩您幫我跟爺爺說一聲。
傅甚楠說,“好,我跟他說,你出差去了。”
傅城深站了起來,“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我讓我的司機過來,不要自己開車。”
知道傅城深車技不錯,但作為長輩還是不放心,他現在狀態不好,要真的出個什麽意外,傅家經不起這種折騰了。
傅城深沒有拒絕,等司機過來了,才回去。
見傅城深走了,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給傅甚邦,一個是給蘇落胭。
蘇落胭接到電話的時候站在窗邊,手指不自覺地摳著窗戶的框框,咬了一下。
掛了電話以後,神變了,急忙拿起自己的包包,跟傅藍曜說道,”我還有點事,先回去了,等會大姑姑一家人會過來。”
傅藍曜克製著自己擔憂的緒,平靜地問:“沒事吧,去哪裏要不要我送你。”
蘇落胭強歡笑,“沒事,工作上的事,不算大事,我回去看看。”
“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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