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鶯鶯看著他擔心的模樣，手了他的頭頂，聲說：“放心，姐姐沒事。”

九玉見面正常，不像傷心難過的模樣，暗暗松了一口氣，口是心非的小聲說：“我才沒有擔心呢。”

“是是是。”九鶯鶯笑了笑，牽著他的手往屋里走。

九玉臉頰紅了紅，看著自己被九鶯鶯握在手里的手，窘迫的低了低頭，從小到大，除了祖母，還沒有人對他這樣親近。

九鶯鶯把九玉帶進屋，往他手里塞了一個大紅蘋果，然后開始翻找量尺。

“阿玉，你來得正好，我想給你做兩服，正好給你量一下尺寸。”

九玉愣愣的眨了眨眼睛，寵若驚的看著，半天答不上話。

九鶯鶯拿著量尺過來，看著他傻乎乎的模樣，不由笑了笑，催促道：“傻愣著干什麼，快點胳膊。”

九玉握著手里的蘋果，憋紅了一張臉，“阿姐，不用了。”

九鶯鶯拍了拍他的頭頂，“乖，聽話。”

九玉遲疑了一下，乖乖長胳膊，表看起來竟有些茫然無措。

九鶯鶯拿著量尺，仔仔細細的給他量好尺寸，走到書桌前拿筆記下來。

“我和祖母過幾天要去一趟法瀾寺，我們不在府中，你乖乖上課。”

九玉眼睛一亮，“我和你們一起去！”

九鶯鶯搖頭，“不行，你還要去私塾，不能因為貪玩耽誤了學業。”

“我的功課本來就不好，去不去有什麼關系？再說了，讀書哪有吃喝玩樂有趣兒，伯父說過，父親位大，我和姐姐就算什麼也學不會，一輩子也是食無憂，不用那麼辛苦。”

九鶯鶯聽得一陣頭疼，愈發意識到事的嚴重。

父親平日不在家，這個做姐姐的無心管教，祖母年紀大了，有心無力，現在這府里里大小事基本都是由秦氏負責，祖母只在大事上做決定，小事上就由理。

這兩年，九玉一直是由秦氏管教。

秦氏能安什麼好心？看起來對九玉關心有加，甚至比對九紅豆還好，其實一直把他往紈绔子弟的方向養，給他灌輸那些錯誤的思想，不給九玉買書本、請先生，只給他買蛐蛐、鳥、魚……這些能讓他玩喪志的東西。

還好九玉本不壞，除了不思進取一些，倒是沒有做過什麼大大惡的事，可若是長此以往，九玉以后就了一個活的紈绔子弟。

九鶯鶯當初就是這樣被秦氏教的蠢笨單純的，雖然養在祖母膝下，但是秦氏經常給灌輸一些‘子之道’，九紅梅和九紅豆也會跟在們母親旁邊一起給洗腦。

九鶯鶯從小到大被們三個圍繞著，聽們說的久了，便把們的話當真了，從來沒有懷疑過，一直被們耍的團團轉，直到死前才終于認清了邊的人。

絕對不能夠讓九玉繼的后塵，為第二個蠢笨無知的九鶯鶯，必須趁著九玉還沒有釀大錯之前，徹底轉變九玉的那些想法。

“阿玉，父親在我們的心里，就像一棵大樹一樣，從小到大都是他替我們擋風遮雨，我們活在他的庇護下，以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歲月靜好，安心的這份無憂無慮。”

放下筆，走到九玉面前蹲下，看著他的眼睛，苦口婆心的說：“可是阿玉，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這棵樹倒了呢？到那個時候，我們必須自己面對風雨，我們有能力承嗎？在那樣的況下，我們除了眼睜睜看著大樹倒下，有沒有能力支撐起這棵大樹？也替這棵蒼老無力的大樹擋風遮雨呢？”

第27章

九玉怔了怔，“父親是戰無不勝的戰神，他無所不能，怎麼會倒下？”

“他會。”九鶯鶯道：“親也是人，人就會有生老病死，他會生病，他也會有無能為力、束手無策的時候，我們作為子，不能心安理得的著他給予的一切，卻不去想他倒下的時候，我們該如何支撐他，阿玉，我們要在他需要的時候，有足夠的能力給他撐起一片天，方不辜負他的養育之恩，你說對麼？”

九玉若有所思的低了低頭，神有些茫然，“我從來沒想過這些，也沒有人跟我說過這些話。”

“阿姐以前也沒有想過。”九鶯鶯牽起九玉的手，“我們現在開始一起想，一起去改變，好麼？”

九玉有些張的抿了抿，“我該做什麼？”

九鶯鶯笑了下，輕聲說：“阿玉現在還小，只要好好讀書、好好習武，做一個正直懂事的人就可以了。”

“……反正你也不管我，現在告訴我這些做什麼。”九玉咬下，裝作滿不在乎的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語氣里含了他自己也沒有發現的委屈和不甘，他也曾經努力過，他一直的希可以得到姐姐的表揚，可是他從來都是失的，無論他做的好不好，姐姐從來不會看他一眼，更不會表揚他。

九鶯鶯輕嘆，知道以前忽略了九玉，心里忍不住愧疚，看向九玉的目不由和下來，“阿玉，以前是姐姐錯了，以后姐姐管你好不好？”

九玉愣了一下，抬眸看著九鶯鶯，半晌，輕輕地別過頭“嗯”了一聲，在九鶯鶯看不到的地方，角輕輕翹了起來。

他總覺得姐姐似乎變了，看他的時候，目不再像以前那麼冷冰冰，彎彎的眸子里終于有了溫暖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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