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混等不來燕王的回答,有些著急道:“吾兒仙芝,是我一眾兒子中生的最為俊朗的一個,心亦是堅韌。早聞安樂郡主名聲出眾,謝某便是在南地亦有所耳聞。說來不怕王爺笑話,小兒自聽聞郡主名,便時常思念起這位郡主妹妹,謝某料想二人年歲上倒是十分相配,不才替我那不孝子求娶燕王妹。”
一喚仙芝,一喚瓏月。
是連名字都這般般配。
這不,他連信都帶來了。
謝混觀上首眉眼溫潤地燕王竟然神態有幾分莫名。
郗珣微怔,似乎是想不到,自己那親自教養的孩兒,被溺壞了的孩子,足足七歲大卻連字都不能認清的三寸丁......
竟然......
竟然......有人惦記上了?
他眼中有些晦暗浮出,總無法將小姑娘同即將出嫁的小娘子聯系到一。
二人間有些寂靜,謝混卻忽的聽見那君王榻下一陣窸窸窣窣地靜。
他以為是大老鼠,卻不想從榻下爬出來一個綠綾羅小小姑娘。
小姑娘紅通通的眼睛想必是才哭過不久,這會兒卻是滿眼的歡喜,歡喜的都要盈出來。
謝混大為震驚,不想堂堂君王榻下竟然藏著一個人??!!那豈非將他們機的話都聽去了不可?
他震驚間,又見那小兒十分稔地爬上了上首燕王的榻上,乖巧坐在了燕王膝邊,依偎去了他懷里。
小孩抱著兄長的脖頸,仰著頭,欣喜期盼地問謝混:“給我的小夫郎?俊朗?有多俊朗?”
“比我阿兄還俊朗嗎?”
謝混未曾想過有朝一日能被一個孩子問話,素來變不驚的謝大人支支吾吾的:“這、這、這小孩......”
這小孩兒莫不是就是安樂郡主?
難不聽不出他是客套話罷了?
就他家那好玩好吃的八歲小混蛋,同燕王比?
謝混窘迫地尷尬笑出聲來,他這個當爹的都不敢昧著良心說自家兒子好看。
這普天之下焉能找到比燕王珣更骨姿清俊之人?
瓏月不知其他彎彎道道,卻知曉思念是什麼意思,思念好比天上的月牙兒,好比思念日離家的阿兄一般。
難道靦腆的抖起短,耳子都紅了起來,糯的語調卻皆是害:“阿兄,你聽見那位阿叔說了嗎?”
郗珣沒有說話,靜靜垂眸地看著小姑娘。
“他說他家的仙芝思念我——”
郗珣面容微僵。
“休得胡言!”
謝混笑容僵了許多,“這、、、這,娘還小怕是不懂,世間婚姻如何能看相貌比個長短?我家小兒其他都是極好的。”
瓏月聽出了謝混言外之意,意思是思念的小郎君沒有自己阿兄生的好看。俏的小姑娘登時臉上期待的表褪去,多了幾分失落。
‘哼’了聲,委屈窩回兄長懷里,“瓏月才不要其它極好的。瓏月要俊俏的心上人,要比阿兄俊俏的心上人。”
郗珣不知曉這小孩兒是從何學來的這些詞調,他只覺得額角有些作痛,生氣喚:
“瓏月!”
“阿兄阿兄,他家仙芝過來,給我先看看是不是好看嘛,我想瞧瞧。”
郗珣額角幾青浮現:“..你......”
謝混:“啊,要不,我那小兒有幾分頑皮,還是......算了”
想他方才還說六七歲的小屁孩兒聰慧貌來著?這般比小男孩還調皮的姑娘,怎麼看出聰慧貌的?!
“阿兄阿兄......”
小姑娘仍拽著他的袖子不依不饒,郗珣被這番胡言語惹出了心煩來,素來溫煦不發火的人發起火來,也只會抿用功課威脅道。
年兄長努力沉著臉,下頷繃的有幾分:“你如此清閑,想必是課業都寫完了?”
瓏月:“嗷嗚......”
作者有話說:
嗓子痛,牙齒酸,頭暈,不知道是不是羊了,我去做核酸去,下章一定都長大了哈!
第17章
郗珣與謝混二人商談完畢,星辰早已布滿蒼穹。
西苑里與以往一般無二,郗珣獨自走過亮著稀疏燈籠的長廊,去瞧那被今日被他罵了許多次的小姑娘。
那小孩兒果真沒睡回自己房里,又跑來了他的書房,臥在那張獨屬于的小小榻上。只不過這幾年量漸長,那張小榻約短了幾分,小姑娘便是蜷著裹著的小被子睡得香甜。
剛撿回來時頭發總有幾分稀黃,如今心調養好幾年才是褪去了以前的黃模樣,滿頭烏黑如綢般的發。
小孩兒皮瓷白,晶瑩剔,卻生的奇怪,鬢角發際線的發一縷縷的泛著幾分天然的卷曲,如今又拆了盤了一日的雙鬟,圓滾滾的顱頂加上小卷,如何都像是小姑娘前幾年總不離手的從西邊傳來的娃娃。
瓏月睡夢中渾然不知,卻萬分悉這個氣味,睫眨啊眨,微微睜開了一條隙,見到是郗珣又閉了眼睛。
郗珣問:“瓏月睡著了?”
小孩兒聲氣的回他:“睡著了。”
郗珣輕笑兩聲,手里勾著今日落下的荷包晃了晃:“瓏月今日將好東西丟在兄長院子里了,怎麼都不要了不?”
瓏月這才慢慢睜眼,瞧著那個被兄長掛在指節上來去的荷包,只覺得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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