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再次遇見梁睿是在一個英語競賽。
自從升高三後,老師們就將他們的時間合理規劃,恨不得把一分鐘變一個小時。
就連這次考試也是選在周末的時間,避免耽誤他們的學習進度。
在沈莞學校,一起進決賽的除了還有隔壁班的一個生——穆婭婭。
兩人是同一個英語老師,再加上沈莞和穆婭婭都是英語課代表,彼此還算悉。周末的時候便商量一同去三中。
這次考試分為筆試和口試。除了沈莞學校和三中外,還有其他幾所學校的學生。
口試的順序是按照進決賽的排名,沈莞名次在前面幾個,比穆婭婭先進考試房間。
沈莞提前準備好了演講稿,在面對老師提問時,也依然鎮定自若地應答如流,贏得老師一致的高度評價。
為避免考題洩,沈莞結束口試後就被要求離開教學樓,不允許和沒考試的學生接。沈莞在樓下的天臺等了半個小時終于等到穆婭婭從教學樓出來。
穆婭婭一看到沈莞,就哭喪著一張臉快步走上去。
“完了,完了。我剛才一進房間,看到四個老師齊刷刷地看著我,我就犯張,結了好幾次。分數肯定不高。”
沈莞心態一向不錯,見穆婭婭一直在擔心口試的分數,輕聲安:“已經考完了,就別想這麽多。筆試是你的長項。別因為這些事,影響你下午的發揮。”
穆婭婭一聽,覺得沈莞說得有道理,立馬附和:“對對對,我不能再想了,得趕想點什麽轉移一下注意力。我們中午吃什麽?要在三中食堂吃嗎?”
下午兩點就要進行筆試,回家吃飯肯定是來不及,但可以選擇在學校或者學校外進行用餐。
穆婭婭問完,不等沈莞回答,挽著的手臂,自顧自地說:“算了,好不容易放假,哪怕三中食堂再好吃,我都不想吃學校的食堂。”
沈莞點頭附和:“那我們出去吃吧。我剛才看到外面有茶店,吃完可以在那兒休息一會兒。”
“那行,我們快走吧。剛為了考試的時候不去上廁所,我早飯不敢吃,水也不敢喝,都死了。”
說著,穆婭婭挽著沈莞的胳膊,加快了腳上的步伐。
三中比們學校還要大,再加上教學樓基本都長一個樣,沈莞第一次來,分不出方向。好在隨行的穆婭婭還記得來時的路。
穆婭婭是個活潑的格,明明剛剛還在擔心口試的績可很快就被其他話題轉移了目標。
一邊帶著路,一邊和沈莞吐槽:“我記得穿過前面的籃球場再往前走一百米就到校門口。三中好大啊,我要是在這個學校,每天走路都得瘦吧。”
沈莞被穆婭婭的話逗笑,正準備回複的時候,就有人了一聲的名字。
“沈莞。”
聲音清澈還帶著細微的氣聲。
聽到聲音,沈莞腳步一頓,回過頭,朝聲音去,看到了一個穿著23號籃球服的男生。
男生是一路跑來的,口起伏,微微著氣,但向沈莞的目很亮。
一旁穆婭婭見男生長得帥,激地抓著沈莞的胳膊,興的小聲八卦:“莞莞,你們認識啊?”
沈莞掃了兩眼,確認不是以前的同學後就收回目,淡聲否認:“不認識。”
話音剛落,剛還眼睛發亮的梁睿,瞬間暗淡下去。
梁睿是住校生,今天沒回家,睡醒後就和悉的朋友約了在學校籃球場打籃球。打算打完後,一起去吃午飯。
方才,他剛越過對面的人,準備投出一個三分球的時候餘中就掃到籃球場外的沈莞。
哪怕四年沒見面,憑借著半張側臉,梁睿依然認出了沈莞。
一瞬間,他顧不上唾手可得的三分球,隨手就把籃球扔給了旁邊的顧以繁。
顧以繁看到飛過來的籃球,下意識接住。可接過後,很快就懵了。
他和梁睿打籃球,從來只管配合傳球,不管得分。
“梁睿,你把球給我......”顧以繁話沒說完就看到梁睿直接從籃球場跑開了。
“不是,還在打球,你去哪兒啊?!”
“有急事。”
梁睿頭也沒回,直奔沈莞而去。
他本以為四年不見,好不容易和沈莞面,兩人至都是喜悅的,誰知道等來了沈莞一句“不認識。”
“沈莞,你好沒有良心。我背你的時候不還一直跟我說謝謝嗎?現在就變不認識。”
話語中帶著一委屈的緒。
穆婭婭聽到這話,眼睛都瞪大了,看看梁睿又去看沈莞,滿臉寫著“好奇”兩個字。手上也沒把握好力度,著沈莞的手臂不斷加重。
沈莞吃痛,將手臂從穆婭婭的手裏拉了出來,又盯著梁睿多看了兩秒。
一瞬間,梁睿的面孔和幾年前背的小男生重合。
遲疑的說出一個名字:“梁睿?”
梁睿見沈莞終于認出來,神緩和不,昂著頭,看似高冷的應了一聲:“嗯。”
沈莞似沒意識到梁睿的冷淡,角輕揚,比剛才熱不:“好久不見。”
梁睿本還在因為沈莞沒能一眼認出他來而到不滿,打算晾一晾沈莞,可以看到沈莞對他笑,高冷的姿態就維持不住,呆呆地著沈莞看了幾秒才回過神來。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自然地開口:“是好久沒見了。”
想起什麽,他又問:“你怎麽會在我們學校?”
梁睿格隨和又開朗,無論是高三還是高一高二的人,都還算悉。他確信以前從未在學校看過沈莞。
沈莞笑著解釋道:“過來考試。”
梁睿思索兩秒,想起學校之前說過這周末會有其他學校的人來參加英語競賽,但他沒當回事。
如果早知道沈莞回來,估計早就起床去校門口蹲人了。
他點點頭,繼續問:“那你們現在考完了嗎?”
沈莞搖頭,有耐心地一一回應:“下午還有筆試。我們打算先去吃午飯。”
梁睿一聽,瞬間明白機會來了,立馬開口:“那我請你吧。我們學校前面有一家日料店不錯。”
沈莞表糾結兩秒後,還是說了實話:“可是我海鮮過敏。”
前幾天,梁睿班級裏打算聚餐,要求統計每個人想吃什麽。班裏大部分生都投了前面新開的那家日料店。他以為所有生的喜歡的好應該都差不多,所以下意識推薦了日料店。
沒想到卻弄巧拙。
梁睿及時認錯:“抱歉,我不知道。不過我現在記住了。”
“那你......你們有想吃的嗎?”
他本只想問沈莞想吃什麽,但看到沈莞邊的朋友,微妙地停頓一秒後,又補充一句。
沈莞沒什麽喜歡的,下意識去問邊穆婭婭的意見。
穆婭婭并不是扭扭的格,見沈莞問,直接說出了的想法。
“烤吧,我們剛過來的時候看到一家烤還不錯。”
“好啊。”沈莞對那家烤有點印象,點頭贊同。
梁睿見沈莞同意,自然連聲應好。
“那我們走吧。”
這才三月份,溫度并不算高,還在倒春寒,沈莞穿了一件淡紫的開衫配襯,可梁睿只穿了一件背心。沈莞看著都冷。
這樣想著,也就直接問出口:“你不回宿舍換件服嗎?”
“不用,我不冷。”
梁睿剛打完籃球,又于和沈莞見面的激中,別說冷,渾都發著熱。
忽然,一陣寒風吹來,讓沈莞到了寒意。看著梁睿的膀子,又提了一遍:“你還是去換件服吧。”
“不......”
沈莞指了一下前面大門,說:“我先去學校外面茶店等你。”
梁睿想了想,他剛打完籃球,上還帶著汗,萬一給沈莞造不好的印象,反而得不償失,于是,點頭應下。
“我很快,你一定要等我。”
說完,直接往宿舍跑。
宿舍就在學校門口的位置,會經過籃球場。
梁睿一走,顧以繁幾人也沒再打球,正坐在籃球框下聊天。幾人看到梁睿過來,下意識都站起,準備繼續,卻看見梁睿像是沒看見他們一般,直接往宿舍跑。
有一個抱著籃球的高個子男生盯著梁睿背影吐槽:“睿哥這是幹嘛呢?!他說要打球把我們從宿舍拉出來,結果半個小時都沒打到就走。”
顧以繁下意識維護梁睿:“可能有事兒吧。算了,今天先不打了,改天讓梁睿請你們吃飯。”
他安過隨行的幾人後,就抱著籃球,慢悠悠地回宿舍。
顧以繁和梁睿同一個宿舍。等他慢吞吞爬完樓梯,一打開宿舍門就被一茉莉花的味道環繞。
他看著剛沖完澡的梁睿,手在鼻子前揮了揮,一臉的不理解:“你噴香水幹嘛?”
“出門吃飯。”
梁睿一年到頭用不了幾次香水,好不容易找到,用完又塞回了角落。
明明是一句很正常的話,但顧以繁愣是聽出了其他意思。
他著下,觀察著正在為選什麽服的梁睿,得出結論:“兄弟,你不對勁。”
梁睿怕沈莞等太久,加快了手上的作,本沒有時間搭理顧以繁的怪氣。
顧以繁也不管梁睿有沒有回應,放下籃球後就靠著一旁,自顧自的猜測:“是不是隔壁班的那個班花。齊劉海,高馬尾,是漂亮的。”
梁睿瞥了顧以繁一眼,沒有接話。
顧以繁過梁睿的細微表猜出答案,又繼續猜:“看樣子不是了。難不是高一新來的那個校花?”
眼見著顧以繁猜測越來越離譜,梁睿換好一件衛後終于空回了他一句。
“別猜。是沈莞來了。”
他簡單解釋了幾句,剛才在場遇到沈莞的事。
顧以繁抓重點的能力總是清奇。聽完後,立馬在腦海裏勾勒出沈莞的模樣。
“啊。我剛回來的時候確實看到一個穿著淺紫服的小,原來就是沈莞啊,我還說要個微信來著,不......”
話還沒說完,就到一冰冷的視線。
他連忙將剛才沒說完的話,補充完:“不過我沒加,沒加。”
梁睿收回了視線。
顧以繁梁睿從小一起長大,關系,聽梁睿說過好幾次遇見沈莞的事。聽得多了,也就記得沈莞的名字。
這一刻,他頓時有些慶幸剛才因為遇到老師,所以沒來得及要微信
“走了。”
說話間,梁睿已經收拾妥當,沖顧以繁擺了一下手後就離開宿舍。
另一邊,自從遇到梁睿後,和一起的穆婭婭頓時忘了剛才口試失誤的問題,宛如一個八卦記者一般,拉著沈莞問東問西。
沈莞趁著去茶店的路上,簡單解釋了一下和梁睿認識的經過。
因為是周末,學校周圍的生意沒有平時好。沈莞和穆婭婭點完茶剛坐下沒多久,店員就把兩人點好的茶送來。
穆婭婭拿到茶後就迫不及待喝了一口,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我覺得梁睿喜歡你。”
沈莞正在喝茶,聽到穆婭婭的話,差點被茶裏的椰果嗆住。
下意識往周圍看了一眼,好在整個茶店除了前面正在耍手機的店員沒有其他人。
見沒人聽見,才松了口氣。
放下茶,輕聲道:“你別說。”
穆婭婭撇撇,小聲嘟囔:“我才沒有說。剛剛他看你那眼神,誰看了不會這樣認為啊?”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沈莞可能看不出,但卻看得出來。梁睿在和沈莞說話時,眼神一直注視著,目從始至終就沒有移開過,溫得不像話。
沈莞低頭喝茶裝作沒聽到。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梁睿姍姍來遲。
“抱歉,久等了。”
怕沈莞等太久,他是一路小跑過來的,說話時氣息不算穩。
沈莞見狀,順手將手邊的茶遞給梁睿:“沒等多久,給你。”
梁睿接過茶後,看了幾秒,又去看沈莞手中的茶,問:“和你一樣的嗎?”
“對。”沈莞見梁睿這樣問還以為他是不喜歡,“如果你不喜歡,我重新再幫你買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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