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就笑著說道:“良媛不用擔心,奴婢給您梳個新的發式就瞧不出了。良媛福氣好,殿下是真的很喜歡您呢。”
葉葶心塞得反問:“怎麼就很喜歡了?”
春芽笑道:“殿下不舍得良媛學規矩累啊。昨夜皇后宮里來人了,殿下都不見。方才宮里再來人傳訓喻,殿下沒讓良媛去跪聽,直接送人回宮了呢。殿下很是疼良媛。”
葉葶聽得愣住,知道這里規矩教條繁瑣,但不知道第二天宮里還會來人盯著。
沉默了一會兒,遲疑地問道:“這樣直接讓人回去了,沒事嗎?”
這話昨晚其實就想問蕭知珩了。
那好歹也是宮里的人。
春芽聽了,反而怪道:“這能有什麼事啊?”
這是一種并不覺得太子殿下讓宮人吃閉門羹是極其危險的事的輕松語氣。
葉葶心就有點復雜。
這跟心里想的又不一樣了。
太子府上下好像都有一點詭異的叛逆。
…
昭宮。
蘇皇后在翻閱起居冊,聽著宮人的稟報,眉頭皺了起來,半晌才開口說道:“太子很寵那個葉氏。”
邊宮人回道:“是。太子殿下對葉良媛寵太過,怕是不妥。”
蘇皇后聞言笑了一下,道:“太子一直纏綿病榻,這是頭一回看上一個子,正新鮮呢,沒個分寸,也是有的。”
那宮人勸道:“可是葉良媛……原來可是蓉貴妃送去的人,只怕不安分。娘娘擔心太子殿下安危,有些事不得不提防著啊。”
一聽到蓉貴妃,蘇皇后臉上的笑意就淡了下來,嘆息道:“本宮何嘗不想防著?但太子不喜,本宮總不能非要做這個惡人。”
說著,蘇皇后眼里的神變得有些復雜,道:“再說這麼多年了,太子子骨弱,都在養病,就沒有過特別喜歡的東西亦或是人。眼下好不容易對一個人上心,就當是解悶的玩意兒,陪陪他……也是好的。”
宮人頗為懷,嘆道:“娘娘對太子真是一片慈母心腸。”
蘇皇后苦笑道:“本宮這算得了什麼?太子要是本宮親生,哪還用得著說這些話?”
都想太子是自己的孩子,這樣的話,在宮中的境自然不會那麼艱難。皇后的位置不是那麼好坐的,尤其還是繼后,地位不如宣帝早逝的元后,寵不如專寵的蓉貴妃,掣肘。
膝下一雙兒雖然是嫡出,但陛下更偏心疼元后留下的孩子。陛下親自封了蕭知珩為太子,盡管太子病懨懨的看上去也是一副時日無多的短命相,但陛下也沒過換儲君的心思。
只要太子還是東宮之主,別的皇子就沒有機會取而代之。所以就算是的皇兒與太子同樣都是嫡子,也有所區別的。
蘇皇后也曾不甘心,也曾努力爭取過。
但無奈的皇兒資質平庸,不得陛下歡心,不求上進,就連做個文章,都遠不如因三病四痛總是缺席太傅教學的太子。
實在無法了,進退兩難,只能指太子。不論怎麼說,他們才是同出一脈的親人,只要太子尚在,的中宮之位就不會倒。
蘇皇后待太子不可謂不好,對太子關懷備至,日日親自煎藥喂藥,視如己出。
在有自己孩子之前,是真心將太子當自己親子的。太子小時候質弱但很粘人,糯糯的,總是追著尾一口一句母后,那段日子母子親十分親厚。
但后來,蘇皇后懷孕了,不再去長樂宮。
太子很快又了一個人,懂事地長大。而等他明白繼后生下嫡子意味著什麼,人已經退到合適的位置,不接近,也不打擾。
所以如今蘇皇后才會面臨這樣為難的境,對太子是疏遠不得,卻也親近不得。
蘇皇后回憶往事,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黯然神傷,眼里流出一悲傷,苦地笑了,喃喃道:“都怪本宮當初貪心。”
“娘娘……”
蘇皇后搖頭:“算了。太子府的事不要手了,免得太子更與本宮生分了。”
那宮人憂慮:“可是萬一……”
蘇皇后冷淡地掃了一眼過去,那人就不說話了,點頭稱是。
蘇皇后的目重新落在起居冊上,更是心煩,著眼角,嘲弄道:“本宮自己的麻煩還沒解決,現在還哪還能管得了那麼多?”
“蓉貴妃被足,權力被收走,娘娘何來麻煩?”
蘇皇后合上了起居冊,略有心煩地說道:“陛下昨日去了儀和宮。”
冷笑了一聲:“用不了多久,蓉貴妃的足令就解了。”
眼看蓉貴妃又要出來興風作浪了。
哪里還管得了太子府的事?
宮里暗洶涌,太子府卻是什麼事都沒有。
葉葶本來還擔心自己會被皇后找麻煩,茶飯不思了好幾天,心里都準備好一整套作戰計劃了。誰知道半個月都過去了,一點事都沒有,沒人鳥。
這很尷尬。
不過沒人找麻煩是好事,這樣一來,葉葶就更加專心去折騰太子殿下的藥了。弄這些當然不是為了好玩,主要是因為想弄明白,太子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曾問過春芽,還有府上的人,結果所有人都說太子殿下是天生弱,肺腑俱虧,患的是難以痊愈的寒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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