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疆看向莫子言,臉一如既往冷清,“弓箭我已讓人歸還。”
莫子言笑了笑:“確實是歸還了,那時我還擔心弓箭還未開鋒會影響裴護衛使用,不曾想到了裴護衛的手中倒半點影響都沒有,在下著實佩服。”
幾日前,裴疆平安回來后,便有人把他的事給傳得繪聲繪,莫子言自然也是聽說了。
玉驚詫道:“那箭未開鋒嗎?”可那會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裴疆中頭狼,生生的把那頭狼的眼睛給穿了呀!
莫子言點了點頭:“我有些信佛,所以無心打獵,但為了應付,只好用未開鋒的箭矢。”
玉得到確定后,震驚得微張,半晌后才緩過神來,看向裴疆贊道:“裴護衛你可真厲害!”
裴疆臉上的冷的表因這話而了些。
莫子言:“裴護衛有這般的手,何不投朝廷,掙取功名?”
玉聞言,心中暗暗的道裴疆今后可是淮南王,不需要掙取什麼功名。
裴疆看向主子,眼神沉穩沒有一搖:“奴是小姐的護衛,無須功名”
玉聽到此話,因經過前幾日他的以命相救之后,信他的忠心,知道他的話不是場面話,所以對他又是笑了笑。
明眸皓齒,好看得很。
玉與莫家兄妹也沒有聊太久,說了半會話之后,莫子言也就告辭了。
把莫家兄妹送走后,玉雖然知道裴疆并不想去掙什麼功名,但心里邊也是有了其他的心思。
裴疆手雖好,可不知在文墨這方面如何?
了院子后,玉特意放慢了步子,問:“裴護衛,你可會識字?”
裴疆步子頓了一頓。想起了沈宏敬,更想起了方才渾散發著文人氣息的莫子言,他們兩人上都有一書卷氣,而自己卻可能連字都不識。
想到這,暗暗的握了手中的刀柄,嗓音不自覺的沉了一個調:“先前許是會,但忘了。”
玉點了點頭,沉了一下,隨后看向裴疆,帶著笑意問:“那我教你識字,如何?”
裴疆一怔,腳步也微頓。
玉停下了腳步,道:“沒準我以后還會承父業,屆時邊總要有幾個信得過的人幫忙打理呀。”
畢竟自己以后也打定了主意不嫁人了,父親的家業也要有個人來繼承,雖有這個想法,但裴疆是要當皇親國戚的人,可不會讓裴疆幫忙打理家業。
其實玉主要是擔心。擔心裴疆了淮南王之后,只會武不會文,會被人取笑是一個莽夫。
玉會擔心裴疆,并不是因為他將來的份,如今想法很是簡單——裴疆以命相待,便以誠相。
剛說要教裴疆識字,玉就立刻讓桑桑去準備筆墨紙硯了。
赤玉小院的小書房,作為主人的玉也沒進去幾次,如今為教裴疆識字,這才踏了那間若是沒人掃定然會落了一層灰的小書房。
桑桑在書桌上鋪平了宣紙,玉用眼神示意裴疆坐下去。
待裴疆坐了下去后,玉站在他的旁,提起筆后想了想,道:“我先教你把你的名字給寫了。”
隨之沾墨,落筆,在紙上寫下了“裴疆”二字,字娟秀整齊。
寫完了之后,把筆遞給裴疆,“你來試試。”
裴疆看了眼紙上二字。許是失去記憶之前,他是識字的,所以在看到這“裴疆”二字的時候,便深深的印在了腦海中。
但十年未執過了筆,也沒有了任何的印象,所以這筆到了手中,怎麼握著都似乎有些奇怪。
見他換了幾次握筆的姿勢都不得要領,玉著實看不下去了,下意識的手矯正他握筆的正確手勢。
白皙纖細,指尖膩的到糙的五指,裴疆的一僵,背脊得甚直。
玉反應過來自己抓住了裴疆的手,臉頰一紅,像是被燙到一般驀地收回了手,一時口吃:“你、你自個試一試。”
裴疆低垂的眼眸甚是亮。
隨之握著筆,看了眼旁邊的字,然后在紙上一筆一筆緩慢的照寫。
一旁的桑桑看著自家的主子與裴疆相得滿是旖旎的氛圍。看著看著心思也再度復雜了起來。
桑桑琢磨著看現在這況,沒準這裴護衛以后還真會了自家姑爺……往后是不是該對這裴護衛好一點?
玉看著裴疆寫出來的字,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出乎意料的,裴疆寫出來的字并沒有七扭八歪的,明明那麼復雜的字,他雖然慢,卻也算是流暢。
這時,青跑來,站在書房的門口道:“小姐,二爺院子出事了。”
玉聞言,問婢:“可是出了什麼事?”
婢回道:“二夫人娘家的弟弟在賭場欠了錢,賭場的人直接押著人到二爺府上討錢!”
因早已經夢到過了這事,玉也不驚訝,只問:“我爹爹呢?”
“老爺剛剛回來,如今在書房。”
玉沉思了一下,隨之與裴疆說:“你再寫幾次,以后不用看著也能把自個的名字寫出來了,不許懶,我一會回來可是要檢查的。”
說著,便轉出了小書房,桑桑也跟著出去了。
人走后,裴疆復而寫了一半的名字停了下來,在一旁空白的地方,慢慢的寫下“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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