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貓耳小說 古代言情 長門好細腰 第47章 大氣將軍

《長門好細腰》 第47章 大氣將軍

北雍軍界丘山大營。

這鬼天氣熱得人汗流浹背,正是晌午,營里沒有練,安靜一片,可聽到遠山上的夏蟬嘶鳴。

左副將赫連騫的帳里,赤甲、橙鶴、青龍、紫電軍四位領兵將軍同坐在葦席上,中間桌案是一張疊放的輿圖,地上放著兩壇酒,里熱切討論著什麼。

北雍軍共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路軍,人都快集齊了,想來是在共商大計……

可聽著卻似不對,五個將軍神也很風月。

大將軍抱一個漉漉的郎回來,那可比齊軍攻城還要令人震驚,不僅士兵們好奇,將領們也想知道究竟。

五個人正說得熱火朝天,突聽門外侍衛大喊道

“大將軍!”

桌案前的幾個,面一變。

換個眼神,趕藏酒。

赫連騫裝模作樣地指著輿圖。

“……咱們北雍軍最擅長的就是打攻堅戰,連下南齊五城,就如砍瓜切菜,我看那信州就是塊豆腐,五十萬大軍也就是個噱頭……”

幾個將軍連連點頭。

“赫連將軍所言極是。”

“不知大將軍何時渡河,攻打信州……”

裴獗帳,看他們一眼,又掃了掃桌案上的輿圖,沒有說話。赫連騫連忙起,清了清嗓子,抱拳拱手大聲道

“大將軍,我等正在討論戰機。”

裴獗道“胡子干凈。”

赫連騫尷尬地一笑,捋了捋胡須上的酒,嘿嘿發笑,“上次馮十二娘派人送來的幾壇老酒,末將看它們孤零零地放在那里,不喝可惜了。”

Advertisement

裴獗臉冷淡“人在何?”

赫連騫觀察著裴獗的眉目,見他沒有追究的意思,這才松口氣。

“稟將軍,拘在暗室里。”

裴獗問“用膳了嗎?”

赫連騫撓了撓頭,“姓溫的還要吃飯啊?”

他似乎沒想到大將軍會來關心敵將的飲食,想了想又補充道

“大將軍,那姓溫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我要是落到他手上,斷無活路。依末將愚見,好好折辱一番,再押到信州城下,直接宰殺了祭旗,以壯我軍聲威。”

裴獗道“拿吃食過去。”

赫連騫哦一聲,玩笑

道“大將軍這般優待他,是要勸降嗎?那不如再給他送個小娘好了。”

這家伙聲如洪鐘,是個糙漢。

一席話,惹來眾人哄笑。

裴獗面無表,“好主意,你安排。”

“……”

赫連騫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別看大家都稱一聲“將軍”,可大晉分九品,制定上中下,大將軍位列第一品上,位高權重,武臣極致。

裴獗尤其說一不二,不容違逆,盡管大家都恨不得把溫行溯大卸八塊,但看他臉,也只能笑笑。

赤甲軍朱呈問“大將軍莫非看上那姓溫的了?”

裴獗道“是個將才。”

這話,眾將都信。

但天底下的將才何其之多?萬寧守將戰敗自刎,將軍也曾說他是將才。可是,不照樣將他的尸掛在城樓上示眾嗎?

為何要給姓溫的如此優待?

Advertisement

不打不罵,一日兩餐,這哪里是看守的敵將?分明是供了個祖宗……

赫連騫借著三分酒意壯膽,朝裴獗拱了拱手。

“末將有話要說。”

裴獗坐下來,四平八穩,“說。”

赫連騫道“將軍惜才,但也該給姓溫的一點教訓,不然齊軍還以為我北雍軍變蛋了呢,下頭兄弟也須安,不是人人都服氣的……”

幾個領將也都看過來。

上不說,心里想的大概和赫連騫一樣。

裴獗自顧自倒了盞涼茶。

“仗不會永遠打下去。”

一起征戰多年,幾個領將也都是裴獗一手提拔起來的,短短幾個字,足以明白裴獗話里所包含的意思。

他要勸降溫行溯,不僅因為他是不可多得的將才,還想給齊軍釋放一個信號——歸順就會有好前程,同時,也是給南岸的信州施,以圖不戰而屈人之兵。

這百年間,從北到南換了十幾個皇帝,連年戰下來,荒災禍

、流民四散,百姓吃口飽飯都難。

若兩國休戰,也可以讓百姓口氣。

聽完,赫連騫沒什麼不服氣了。

幾個人嘻嘻哈哈點頭稱是。

“將軍心寬廣,實乃大氣!”

“大什麼氣?”濮九本就損,大熱天的被人過來去給敵將看傷,心里老大不悅。

怪氣地道“我看將軍是大無腦,為了方寸。”

裴獗正咽茶水,嗆得直咳嗽。

而盤坐案前的赫連騫五個,想笑又不敢笑,扭曲著臉上的表裝鎮定,忍得很是辛苦。

Advertisement

眾將都很佩服濮

整個北雍軍里,除了濮,何人敢這般調侃大將軍?

營里充斥著詭異的氣氛。

半晌,裴獗起,就像沒有聽見方才的話,冷冷掃一眼濮九。

“去暗房。”

九揖禮稱是,再抬眼,朝裴獗眉一笑。

裴獗走在前方,不搭理他,卻不知從此落了個“裴大”的好名聲,全拜濮九所賜,

此事按下不表,只說暗房。

這里其實是北雍軍用來罰不守軍規的士兵用的,四面無窗,線昏暗,但有草席,還算干凈,普通俘虜并沒有這麼好的待遇。

溫行溯上有傷,但端坐在案前,一襲白寬衫沾染了跡,臉蒼白,但整個人清俊儒雅,很是矜貴。

裴獗看一眼木案上一口沒用的食,不地走過去,親自撥亮油燈。

屋里沒有胡凳,他和溫行溯一樣,席地而坐。

“齊人不喜食麥飯?”

溫行溯看著裴獗,“大將軍厚待,溫某激不盡。但將軍不必浪費口舌,我溫家自祖上起,世代耕于江左,又負皇恩,斷不會降。”

裴獗不說話,抬手將壺中的酒倒到兩個杯盞里。

再將其中一杯推到溫行溯面前。

溫行溯看一眼,“我不飲酒。”

裴獗臉上仍然沒什麼表,自己拿起一杯,輕抿了下。

“馮氏阿蘊在我掌心。”

溫行溯面一變,“你待如何?”

馮蘊私自放他離開的時候,溫行溯是拒絕的。

Advertisement

他既然已被北雍軍盯上,就沒有再存茍活之心,又如何能因為自己牽連到馮蘊?

“大將軍想用阿蘊的安危來要挾溫某?”

裴獗看他一眼,“阿蘊擔心溫將軍。”

他說得不痛不,溫行溯無法從中聽出馮蘊的近況如何,一顆心七上八下。

他道“溫某和阿蘊是兄妹,出手救我,是人之常,純善之舉,大將軍不該怪罪。”

裴獗神自若,“我知。”

仍然是模棱兩可的話。

溫行溯憂心忡忡,一時琢磨不清裴獗的舉,不敢貿然相問。

裴獗冷眼看他,“溫將軍所掌兵馬如何?”

溫行溯道“守信州足矣。”

裴獗道“那溫將軍此行,魯莽了。”

大戰在即,為守將私自渡河,落敵軍手上,何止是一個魯莽可以形容?

溫行溯也深知自己行事不太高明,但他不必向裴獗解釋因擔憂腰腰而選擇孤注一擲的決定。

于是垂下眼簾,不發一言。

“悔嗎?”裴獗問。

溫行溯答“不悔。”

裴獗眼皮微,“那溫將軍今夜好生休養,明日天一亮,我帶將軍觀看北雍軍練。”

這話讓溫行溯大為意外。

每支軍隊都有自己的機,北雍軍從組建起便能征善戰,是北晉銳之師,排兵布陣之法很有其獨到的妙。

可以說,不論是溫行溯,還是別的領兵將軍,都有觀北雍軍布陣的

裴獗居然有如此懷?

溫行溯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沒有勸、沒有辱,展現的只有風度和懷,與傳聞中的閻王煞神大相徑庭。

他抬手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裴獗沒有多逗留,示意等待的濮九進來,為溫行溯查看傷勢,接著便告辭離去。

溫行溯看著那背影,想到腰腰落在此人手上,不由攥了拳心……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