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放開?那你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阮嬈冷聲說完,突然從懷里掏出一枚黑黢黢的小球,另一手拿著火折子。
“放我走,否則,我讓你們全都死無全尸!”
邊說邊往后退。
上旻眼睜睜瞳孔瞬間驟!
雷火彈!
“嬈嬈,你當真如此絕?”
“上旻,放我走,別我。”
阮嬈拿著火折子靠近雷火彈,冷冷威脅道。
上旻沉下聲音,眼底堆積著冷意。
“好,朕放你走。”
阮嬈不敢轉,只能緩慢往后退著走。
上旻幽幽盯著,忽然瞇了瞇眼,勾起角看向后。
阮嬈見他這副幸災樂禍的神,不由下意識扭頭往后看了眼。
然而就在扭頭的瞬間,上旻突然眸一狠,手里的石子疾飛而出,向的手腕!
“啊!”
阮嬈痛呼一聲,手里的火折子一下掉落在地!
上旻瞅準機會,立刻朝躍而來!
阮嬈不甘示弱,折腰而下,手臂一劃,以一個水中撈月的姿勢,點燃了雷火彈,想也不想就朝他扔了過去!
“主子小心!”
無悔驚著撲了過來、
阮嬈沒空看他們主仆如何,一個扭,飛撲進了溪水中。
“嘩啦!”
“轟!”
前一刻落水中,后一刻耳邊便傳來了轟隆聲!
不知道那顆雷火彈炸壞了什麼,上游的水一下子涌來,水位猛漲,浪花如白龍,瘋狂攪著,裹挾著朝下游而去。
阮嬈于慌中胡抓住上游漂下來的浮木,隨著湍流橫沖直撞,突然砰的一聲撞上了石壁。
眼前一黑,
立刻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阮嬈在一陣魚米香氣中醒了過來。
“妹子,你醒啦?”
一個穿著藍底碎花的婦人端著碗笑著走進來。
“這里是……”
阮嬈有些戒備的盯著,聲音嘶啞虛弱。
婦人笑了笑,將飯菜擱在木桌上。
“這兒是三灣村,我男人出船打漁,發現你漂在江面上,便把你救了回來。”
三灣村?
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阮嬈掙扎著想坐起,然而頭部卻傳來一陣眩暈,讓瞬間涌上一惡心。
“嘔——”
婦人趕放下手里的飯菜,倒了杯熱水遞了過來,還給拍了拍背。
“懷了子都這樣,我懷我家旺兒的時候,足足吐了三個月,啥都吃不下。”
“不過為了孩子,你多也吃一點,瞧你瘦的,這細胳膊細兒的,到時候生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扛下來。”
婦人是個心直口快的,竹筒倒豆子似拉拉一直說。
阮嬈拍著口剛把那惡心勁兒好不容易順下去,聽到這話,頓時滿臉疑的看向婦人。
“懷了子?我嗎?”
不是因為在山里撞到頭了才會眩暈嘔吐的嗎?
“是啊!村里的老大夫已經替你診過脈了,雖然時日尚淺,但確定是喜脈無疑。”
阮嬈頓時一愣。
有孕了?
一種不知是喜悅還是酸的覺席卷上來。
該死的裴璟珩,說是要等一個月,結果一月之期早過去了,他卻仍遲遲不見人影,讓一個人懷著孕流落在外。
混蛋!
等他回來,一定新賬舊賬一起算!
阮嬈心里埋怨著,眼眶卻漸漸紅了。
“唉妹子,別哭啊。你一哭,你肚子里的娃娃也會哭。有子的人可不興傷心啊!”
婦人連忙掏手絹替淚。
阮嬈平復了下心,手握住了婦人的手。
“多謝大嫂收留,不知大嫂如何稱呼?”
“我年長你幾歲,婆家姓宋,你喊我宋嫂就行。”
阮嬈點點頭,摘下僅剩的耳環,放在手心里。
“宋嫂,這幾日承蒙關照,多有叨擾,這點心意你一定要收下。等我回了家,一定讓家里人過來重重酬謝。”
“使不得使不得!”宋嫂看著那上等的東珠耳墜,連忙擺手推拒。
“你昏迷的這三日,一直都是用湯藥吊著命,村里的赤腳郎中診療費也就才幾個銅板,藥材都是山上挖的,不要錢。哪里當得起這麼貴重的謝禮?”
阮嬈手一頓。
“三日?”
“是啊,你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還發了低熱,一直說胡話,可嚇人呢!”
婦人煞有介事道。
原來距離那日逃出來已經過去了三天……
阮嬈抿了抿。
不知道祖母他們是仍呆在夜梟門,還是已經出海走了。
還有上旻,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宋
嫂,我昏迷的這三日,你可有聽說外面傳來國喪的消息?”
宋嫂一愣,緩緩搖了搖頭。
“倒是沒聽說。”
“不過咱們這三灣村位置偏僻,出只能靠船,消息不通也是常有的。正好旺兒他爹今早去城里賣漁貨了,等他回來,你想問什麼,便只管問他好了。”
阮嬈點點頭。
不敢貿然回城,因為如果上旻還活著,一定會到派人尋找的蹤跡。
把當臠也好,把當要挾裴家的人質也好,總歸不是好事。
如今子還沒完全恢復,還是先養兩天,探聽了消息再說。
宋嫂見沉默不語,笑了笑,“妹子一看就是城里大戶人家的眷,原本旺兒他爹想帶著你一起回城,替你找找你家人,沒想到你一直不醒……如今你好不容易醒了,快告訴嫂子,你家里人都在哪兒,要不要我們幫忙送個口信兒給他們,好讓他們來接你?”
這倒是個好辦法。
可惜,如今裴家已經沒了人,祖母們不知在何,夜梟門也聯系不上。
隆昌賭坊和百花樓一早就撤了據點,按照夜梟門的行事習慣,下面的道也肯定一并毀了。
留仙臺還有其他鋪子全都關停,伙計們都各自散去,阿嬤一家不在京中,就連覃掌柜也回了老家。
唯一的退路,是去裴家的莊子上,去找裴家的婆子丫鬟們,在莊子上等著裴璟珩回來,跟現在也沒有太大分別,也就多了幾個伺候的人……
哦對了!差點忘了,留仙臺合作的那個制鏡作坊!
他們全都是夜梟門的人,知道了信兒,肯定會通知蒼青……
阮嬈剛要張,話到邊卻猛地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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