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正事要,正事要,我差點給忘了。”大德拍著腦袋,匆忙坐下:“我才吃了個半飽,這裏的小吃實在味,不比宮裏的差。”
“人多眼雜,還是低調些好,不許再說我們的份,明白了嗎?”龍峻昊小聲問著,臉上表嚴肅。
“是,公子,打死都不說。”大德煞有介事。
店小二忽然走了過來,看不到老者在店中,自言自語起來:“奇怪了,這會兒人去哪裏了?難得我上心,好不容易又找到一碟芝麻糕,人卻沒影了。”他看著手裏的芝麻糕。
龍峻昊對他招手:“小二,你過來!”
“好咧,公子有何吩咐?”小二走上前,笑著問。
“這碟芝麻糕我要了,你放下吧。”龍峻昊想起方才的際遇,不由一笑:“倘若他回來,我送給他吃。”
“那敢好,客慢用!”小二笑著放下碟子,跑去做事。
李沐瀾在小巷裏蹲了半天,沒見家丁找來,這才重新胡子,弄弄假發,大膽邁而走,還不忘擺出四方步,儼然老者模樣。
街上的小玩意很多,有些李沐瀾連見都沒見過,平時爹爹管的嚴,沒讓出門,為了貪圖新鮮,隻好隔旬差月喬裝了出門,有時扮家丁,有時扮丫鬟,為了掩人耳目,隻能獨自行,連丫鬟都不能帶。
幸好邊有銀兩,不愁吃穿。想及此,李沐瀾隨手了口袋,這一不要,卻嚇出一冷汗。方才跑得急,難道將銀兩給丟了?急著低頭尋找起來。
惠賓樓,龍峻昊吃完起,卻瞥見那張空桌的桌腳掉著一個繡花荷包,裏頭鼓鼓囊囊的:“大德,你去將它撿來。”他手一指。
大德一看:“媽呀,莫不是銀子吧?”他四下張了一會兒,這才去撿拾,在手上掂了掂,說道:“公子,不銀子呢。”
龍峻昊接過手,卻仔細看著上麵的繡花:“這是人的荷包,可自從我們坐在這裏,就沒見什麽人來過。”
“嘿嘿,這您就不懂了吧。那些個小姑娘就喜歡送心儀男人自己的荷包,這在我們那兒也是個風俗。”大德充起了能人:“曾經也有人送我荷包,可我沒要。”
“誰說本公子不懂的,那些個慵姿俗送給我,我都不要!”龍峻昊看著桌上的銀兩:“本公子好奇的是,究竟失主是誰?”
“這是我的!”當李沐瀾循著逃走的路線回到惠賓樓,看到那個荷包時,大大出了一口氣:“真是太好了,終於讓我給找到了!”
正手去取,不料,被龍峻昊的手臂擋住了:“等等!這荷包不能給你!”
“為什麽?”李沐瀾不服道:“這荷包本來就是老夫的!”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龍峻昊說道:“這酒樓人來人往,哪個都有可能是失主哇。”
“你!”李沐瀾氣極了,說道:“你是誰?快報上名來,我李長榮不與無名之人狡辯!”
龍峻昊並不急於報上名諱,調侃道:“你都說了自己是在狡辯,如此看來,這荷包果真不是你的!”他將荷包重現拿在手裏:“況且,如此豔的花,應該是子的吧。”
李沐瀾氣得胡子翹,說道:“誰說老夫不能有這樣的荷包的!”在心裏後悔,怎麽沒想到換個布口袋算了,現在還要浪費口水解釋。
“公子,也許是他兒送的。”大德反倒為李沐瀾說道。
李沐瀾一聽就笑了:“沒錯,這位小兄弟一看就是個聰明人,這的確是小送我的,嘿嘿,你們羨慕吧?”
龍峻昊神嚴峻,說道:“你說謊!”
“啊?我、我怎麽說謊了?”李沐瀾因心裏發慌,的確有些口齒,也許是不想自己在他麵前低頭:“老夫一把年紀了,怎麽會騙你們兩個無知小兒呢!”
龍峻昊單手拿著荷包,說道:“你瞧這上麵的花,倘若你沒老眼昏花,就應該知道這是並蓮,隻有子才會喜歡的圖案,你兒就算再敬重自己的父親,也不至於如此糊塗吧。”
“這。”李沐瀾一時口拙,不知道該如何圓謊,想了一下,又說:“那又如何,我兒喜歡不行啊!回頭老夫讓再多繡兩個並蹄蓮的荷包給我,哼,氣死你!”
噗嗤!大德捂著笑了出來。
龍峻昊瞪了他一眼,說道:“怎麽,你也覺得是本公子多心了?”
“公子,您就還給他吧,倘若不是他的,他怎麽會又找來呢。”大德看著李沐瀾的老者裝扮:“您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壞人呀。”
“嗬嗬,還是這位小兄弟通達理,我問你,你如何稱呼?”李沐瀾打算與他套近乎。
“我大德,這位是我的主子龍峻昊。”大德口而出。
“大德,誰讓你多的!小心禍從口出!”龍峻昊臉微恙:“你別忘了,剛才那幾個人是怎麽來的,也許是他了別人的錢吧!”
李沐瀾一聽就氣炸了,說道:“龍峻昊,你滿口胡言!老夫什麽時候錢的賊了!你,你給老夫道歉!”
“那你說,那些人為何要找你?你又為何逃得如此迅速?”龍峻昊俊朗的臉龐上滿是鄙夷之:“我看你就是一個騙子,不隻騙吃還騙錢!”
李沐瀾氣極了,顧不上什麽禮義廉恥,衝過去就對他起手來。的招式不弱,想著給對方一點教訓,不讓他口噴人。
豈料,龍峻昊也不是省油的燈,向後一倒,雙腳穩如磐石,手上的筷子了最好的武,直取李沐瀾的麵門。
李沐瀾用手一擋,手掌翻飛,猛然抓住了筷子,順勢一扔,了不遠的柱子。
見兩人有打一架的趨勢,大德趕當起了和事佬:“主子,別打了!這裏是酒樓,您還想不想站著走出去了。”他去拉李沐瀾的手臂:“大爺,您也歇歇吧,老胳膊老的,別讓我們公子給打壞了。”
“我要他道歉!”李沐瀾甩開大德的手:“你讓開,不然連你一塊兒揍!”
大德嘿了一聲,說道:“我可是為你好,你可不知道,我們爺的武功有多厲害!”
“厲害個頭!不會是花拳繡吧。”李沐瀾說道:“你可以說我是個賊,那我也可以說你是小白臉一個,長得好看有什麽用,人又小氣,連塊芝麻糕都不肯給!”
龍峻昊製自己的脾氣,從小到大,還真沒有人敢對他如此野蠻無禮。
大德連連擺手,說道:“別說了,別說了,大爺,我們公子不是一般人,他會生氣的。您瞧,這是給您準備的芝麻糕,可好吃了,您消氣,和氣生財嘛!”
“都說老夫是個賊了,換你你不生氣啊?”李沐瀾用腳踹大德:“你閃開,今天我要好好修理修理他!至於芝麻糕,給我留著!”
龍峻昊氣定神閑,看著眼前火冒三丈的老者,越看越覺得可疑:“你確定自己要手嗎?還是你有什麽其他本事。”
李沐瀾了一下,難道讓他看出破綻了?不可能吧。不自然地了胡子,還撓了撓假發,應該都在啊,不會有問題的。
“你一把年紀了,我不屑與你手。”龍峻昊放棄打鬥:“大德,我們走,這荷包嘛,我們帶走了!”
李沐瀾不依不饒:“你這個強盜,還我的荷包!快還我的荷包!”恨不得立即將荷包奪過來,無奈他人高馬大,自己搶不過他。
龍峻昊將荷包牢牢握在手裏:“還給你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這荷包究竟是你從哪裏得到的?”
“嘿,說了半天,你還是想說老夫是錢的賊!”李沐瀾徹底了分寸,整個人撲了上去:“看招!今天我一定打到你滿地找牙!”
龍峻昊躲開的攻擊,說道:“大德,你來吧!陪他好好玩玩。”他拔而走,閃到了一邊。
大德領了命令,苦笑一聲,與李沐瀾纏鬥起來。可出乎大德的意料,他原本以為這老者隻是一時氣憤,沒什麽真本事,卻不曾想他的拳腳遠在自己之上。頓時,他慌了,口被狠狠挨了一掌。
一掌得逞,李沐瀾有一快意:“怎麽樣?現在還敢輕視我嗎?”
龍峻昊見大德落敗,收起了玩鬧的心,說道:“既然要武,我們就去別,別攪擾了這兒賓客的雅興!”
“好,去就去,還怕你不!”李沐瀾放出狂言:“我要將你打趴下,跪地求饒,還我的清白!”
龍峻昊默默不語,低頭走路,大德灰溜溜跟在後。
三人剛出了惠賓樓的門,李沐瀾就看到自家的家丁還在街上尋找著這位倒黴的小姐,隻好迅速轉過,躬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龍峻昊見狀,問道:“你又想玩什麽鬼花樣?”
李沐瀾假裝說:“哎呦,公子,我肚子疼,怕是得慌吧。”不過,還真別說,覺得腹痛,屈指一算,糟糕了!臉立變,隻是有胡子擋著,旁人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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